《[gl]桃李不言》第94章


在吃的上面,言蹊都会迁就她。安之也是。唯一没有共识的就是番茄炒蛋到底应该放糖还是盐巴,谁都说服不了谁。
安之想起言蹊第一次听到她说放糖时瞠目结舌的表情,还有后来她们争论她较真的模样:“不行,不行!必须放盐,这是原则问题!”
她对她一贯包容耐心却在这个问题有可爱的执念,以至于后来她们决定家里这道菜不再出现,变成了一道禁。菜。
安之咬着吸管,她想言蹊了。她瞥了眼旁边的手机,这是柳依依的旧手机,苹果6plus,她刚拿到,还没换成她喜欢的手机壳,里面也没有她和言蹊的照片。而言蹊那时走之前还记得跟她说“微信绑定我的卡”,她就算生气也在为她考虑。
本来集训了四十来天,跟她分开那么久,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她之前没觉得自己娇气,一个多做的集体住宿生活才知道言蹊给她提供了多好的生活环境。
本来她想着集训过后,她要回家多腻腻她,趁机跟她撒娇,跟她说没有被选上她心里有多难过。
可是现在居然就变成了这个局面,而且言蹊并没有错,错的是她,矫情的是她,发脾气的是她,不讲理的是她。
安之咬着吸管,愁肠百结的模样全都落在许嘉尔眼底,她暗自叹口气,幸亏自己撤得早,面前的女孩子不会属于她,这盘鱼倒是只有她在吃。
许嘉尔说:“你再不吃,骨头都不剩了。”
本来这鱼就是剔了骨头的。安之一笑,“我不饿,你尽管吃。”
许嘉尔一脸洞察道:“你们果真吵架了?”
安之摇摇头。
“你表白了?”
安之脸一僵。
“想也不可能啦。”许嘉尔喝一口可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分得清楚你对她的感情吗?”
许嘉尔定神瞧着安之道:“到底是不是爱情?”
店里人声杂杂,烤盘上的鱼肉热腾腾翻滚着香气,满满的烟火气息,安之的外套搭在椅子上,她穿着厚线毛衣,微低着头,头发柔顺地簇拥着她奶粉白般的脸,睫毛细细软软在灯光泛着光。
她说:“我也希望不是。”她就不用受到这种折磨,想要靠近不能靠近。不该靠近却又想要靠近。
许嘉尔不说话了。
然后她叹口气。
“你太依赖她了,你如果不能跟她保持距离,你在她眼里永远是小孩子。”
安之一双杏眼迷蒙地望着她。许嘉尔心里想着,原来怀春少女忧郁时是这样子的。可惜,不是为她而忧郁。
“但以你们的年龄差,她可能永远都会认为你是小孩子,你们的情况,她喜不喜欢女生还不是首要的问题,而是你们多年的相处下来的感情。”
安之咬着唇:“所以我应该早点死心是不是?”
许嘉尔盯着她沉思。
她回想到她偷亲安之的那个下午,言蹊站在客厅门口,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许嘉尔能够看出她是靠着修养努力地压着某种情绪。
到最后言蹊只是冷冷地对她说:“让她睡吧。”
也许,只是也许,有一点不同的意味在这两人之间。
许嘉尔甩开这个念头,这不关她的事情了。
“我没有办法跟你说答案,毕竟我这么帅也没追到我喜欢的女孩子。”许嘉尔笑了下,她嘴角微抿往上一勾,眼神深邃坚定:
“但我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我想要两厢情愿的感情。”
两人吃完饭分开,安之搭公车回到小区时候,已经夜幕低垂了,她在大门站定,寒冬的夜风刺骨,她半边脸埋在围巾里,盯着她自己落在幽暗地面的影子。
家里灯火通明。
安之刷卡进门,跨进小院,来到大门,推门而入。一楼玄关的灯是早到家的人亮着的,只不过这次她是晚归的一个。
安之锁好门上楼,长长的台阶,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言蹊就到了。她盯着自己的兔子毛绒拖鞋一会,才走进去。
言蹊坐在沙发上,屏幕放着某个印度的采访节目。她低着头,膝盖有个本子,她手里握着一支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下一秒停了停,思考。
头发绑着,压在耳后的一缕发丝,垂落在耳边,整人温温和和,沉浸在她思绪里。
安之内心说不出滋味,言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在忙她的,连她进来都不知道。
安之不知道是要跺跺脚,还是要大声说一句话,好引起她的注意力。还是直接走进房间再摔上门。
无论那个选项都很矫情。
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言蹊。
言蹊写完一行字,抬头,猛地看见她,稍微吃了一惊,微微一笑:“回来了?”她把笔盖盖上,抬眸望着她,一双笑眼温和柔软。
言蹊怎么能这么平静?她不生气的吗?还是因为把她当小孩子,所以不计较吗?把她当小孩子的话,晚归她不担心的吗?怎么不给自己电话……虽然也才七点不算晚归……但冬天本来天就暗得快!
不把她当小孩子的话……她跟许嘉尔去吃饭,当面放了她鸽子,她不生气的吗?
安之心思绕来绕去,把自己也给绕晕了也更加难受,她干脆扭身走到房间。房门一闭,把言蹊那错愕的表情也关在外面。
走火入魔,不可自拔。
深陷其中,甘苦自知。
隔了一会,安之偷偷扒开门缝,目光去搜寻言蹊。
她仍在沙发上,脸朝着她门口的方向,眼神却落在地毯上,她蹙着眉沉思,五官的表情隐约而模糊。
半响,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空气中似乎沾染了她的气息,而她那声长叹无形汹涌过来的压力,瞬间砸向了安之的心,她揪住了胸口。
第89章 
惊蛰过后; 天气并没有回暖; 邶城沉沉的阴冷天气; 阳光也不多见,天幕低垂,让人透不过气。
言蹊和同事们策划的新节目又一次没有通过。同事丧气地说:“印~度都能做出那样的采访节目; 我们为什么就是不让通过; 这创作者的寒冬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我们何苦费那么大劲呢,学学别人,买个版权改一下; 请几个流量明星; 拉几个赞助; 有收视率,我们也能轻松拿钱! ”
“心有不甘哪!心有不甘!”
节目受阿米尔汗那档真相访谈的启发,早些年国内也不乏这样的节目; 现在都见不到了,只有存在一些纪录片里。他们也想制作一档能够放在主流卫视播放的节目; 针对现代社会的各种问题; 例如男女比例失调,就业平等; 转基。因食物; 家庭暴力; 山区教育,未成年犯罪,儿童性~侵害; 以及同性,婚恋等等,尽量完整地接近问题的核心,引起人民群众的思考,揭开这些难题的谜底,寻求解决的办法。
但是改了又改,列举的问题删删减减,上头还是没有通过,下头也没有团队愿意制作,更加没有投资赞助。
这项策划只能暂时搁置,也许是永久。
言蹊知道消息后,一个人去了天台站了很久,对着阴云翻滚的天,第一次有了抽烟的冲动。
活到三十岁,她困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随着年纪增长,她发觉很多事情并没有变简单,反而变得越来越难懂,和复杂。
四月份的时候,言爷爷因为心脏血管堵塞需要做手术。言家的孩子们分配工作,年长的几个来到医院,小一辈陪着心姨,言大嫂和言奶奶在家。
言爷爷已经八十出头,任何细微的手术都很有危险。言以南扫了一眼担忧但仍然保持冷静的家人,轻咽了下口水,转头对余医生讲:“我知道我不能问这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余医生此时的微笑看上去非常可靠和美丽:“你知道我们不能百分百跟病人家属保证对吧?所以我只能说主刀的医生是最好的。”然后她拍拍言以南的肩膀,小声的说:“我会全程跟着的,你放心,没事的。”
她向言家人笑笑,就进去了手术室。
有惊无险,言爷爷手术非常成功,已经被推入病房休息,言家人松了一口气。
刚才一直在外面宽慰家人解释手术原理的言以南一见到余医生,大庭广众之下揪住她的衣袖,“天啊,吓死我了!”
这本来已经放心的言家人都被恶心到了,纷纷散开,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言大哥去跟医生商量术后事宜和费用,言以西和柳依依去病房看望言爷爷,言蹊尴尬地对余医生笑笑,突然眨眼困惑,余医生的名字是什么?
“胜男,余胜男。” 言以南一米八几,余医生穿着平底鞋还要比言蹊矮几公分,但是看上去气场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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