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bug太多圆不完》第125章


有人叩响了房门。
冯素贞清了清嗓,用嘶哑声音低声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冯少卿,他看到冯素贞颓然失神的模样,疼惜之情溢于言表:“素……驸马,公主还没醒?”
冯素贞摇了摇头,哑声问道:“冯老翁,你的喉咙好了?”
冯少卿轻轻颔首算是答复,他面上闪过一丝犹豫:“驸马,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天快亮了……”
冯素贞朝床上望了一眼,想也没想便回道::“不行,她还没醒,我得守着她。”
冯少卿咬了咬牙,上前一步低声道:“……那欲仙已经知道你,他若是没死,定然会告诉皇上。你、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做?”
冯素贞恢复了些神智,她听出了冯少卿的言外之意。
她抿紧了唇,脸上浮起了复杂的神色:“爹,公主为了救我,现在命悬一线。这个关头,我不可能一走了之。”
冯少卿急道:“素儿啊,我知道,我知道公主她待你恩重如山。于我又何尝不是?我这把老骨头全是靠着公主才救回了一条命!可是,我已问过那大夫,她说公主的命现在是看天意,而不是你在一旁陪着便能好的啊!”
见冯素贞不为所动,冯少卿继续劝道:“不管是因为她是公主,还是因为她是救命恩人,我们家都亏欠了她,定是要偿还的,哪怕是让我折寿十年,我也心甘情愿。但是,你在这里死守着,又有什么用呢?”
“不!”冯素贞骤然拔高了声调,气息也乱了起来,“爹,我留在这里,不是因为觉得亏欠,不是因为我能做什么——是,我想留下,我必须留下!”
冯少卿一愣:“为什么?”
“因为她,因为她是——”冯素贞定了定神,一字一顿道,“她是天香。”
“她是天香……”
沉寂在黑暗之中的天香忽然一个激灵,神魂惊动,被那道熟悉的音声拽向了一片白茫茫的光明里。
耳中响起了咚咚心跳,呼吸中满是药味,口中全是酸苦,眼前是红彤彤的一片。她回到了那个声色光鲜的人世间。
床上的天香眼皮乱颤,整个人发起抖来
房间里两个姓冯的一齐听到了床上的异响,纷纷转头朝床上看去。
冯素贞两三步跨到了床前,去查看天香的情况:“天香,你怎么了?”
冯少卿忙推开门出去,去寻那些夙夜待命的大夫们。
冯素贞察觉到天香对她的呼唤有了反应,精神一震,遂拔高了声量唤起了她的名字:“天香,天香,天香!”
那喉咙嘶哑的呼唤一声声入耳,越过了曲折蜿蜒的路径,压过了天香的咚咚心跳,激得她奋力撕破了一片血红,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她所熟悉的,独一无二的,被一室红烛照得光华耀眼的,冯素贞。
那人激动地连声叫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她忽然意识到,在前生生命的终点,她迟迟醒不过来,差了的那“一点儿”是什么。
在那场梦里,她是姑母,是大长公主,是皇亲国戚,是皇权的象征。
没有人,敢越过名份,越过地位,去唤她的名字。
莫说是在病榻前,前生,她有十年没听到过“天香”这两个字了。
但在这一边的现世,她是天香,她是她自己,她是让冯素贞衣不解带,头不沾枕,声嘶力竭也想从死亡边境拉回来的人。
名,自命也。
房间里变得喧闹起来,凌乱的脚步声,是侍人们和大夫们纷纷涌了进来。
看到天香虚弱的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像,冯素贞欣喜若狂:“天香,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了!”说着说着,原本藏在眼角涌动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纷纷夺眶而出。 
天香想说句什么,却实在是太虚弱,只好静静看着冯素贞的点滴珠泪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我被你唤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余甜昏又晓;凭谁通心窍
清晨的第一缕光芒射入金碧辉煌的寝殿,宣告了漫长的冬夜终于结束。暖色的光柱照在床上沉睡着的老者脸上,映出了他花白的胡须和枯树般的模样。
整间寝殿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冬日室内常有的闷气,让这本就静寂肃穆的寝殿,更让人难以靠近。
忽然,老人的眼皮动了动,他腹部一缩,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又深深吸了口气,乍然间睁开了双眼。
这一场梦醒,他惶惑地看着眼前赭黄色的帐顶,感觉喉咙异常地干涩。他轻咳了一声,嘶哑着出声,想唤人前来伺候,却只看到了床榻前,一个斜倚着床头矮几睡着的美妇人。
他很快认出了那人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菊妃,正睡在他的床前,等着他醒来。
菊妃被声响惊动,身子一歪,就醒了过来,她忙朝床上看过来,见老者正凝望着自己,立时喜上眉梢:“陛下,您终于醒了!”
皇帝微微发怔,这是菊妃发自内心的欣悦和恭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真挚的神情。
菊妃殷切道:“陛下可是渴了,臣妾给您沏好了菊花茶,一直隔水温着,快喝些润润喉咙罢!”说着,递了一碗碗壁犹带着水汽润泽的茶水过来。
皇帝接过茶水,却是忍着干渴没喝。他定了定神,总算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想到殿前惊惶禀报天香公主遇刺重伤昏迷,顿时心里一紧:“香儿,我的香儿!”
菊妃忙道:“陛下放心,公主在第二天早上就醒过来了。虽是利器掼胸,但御医们一个个都回禀说,只要好生将养,定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醒了……醒了啊……”皇帝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转头打量菊妃,“听你所言,朕睡了不少时辰?朕睡了几天?怎么只有你在这里?王总管呢?”
菊妃叹了一声,长身跪在地上:“陛下,请治臣妾不察之罪。那日陛下受了刺激昏睡过去,太子急得不行,召来了所有御医会诊,才知晓那欲仙呈上来的金丹,虽是没毒,却一直是靠着虎狼药吊着神。陛下上接仙台前吃得太勤,透支了好些精神,这才一睡不起,消耗了这三四日的光阴。臣妾昔日糊涂,一心以为他真有长生之术,竟引荐了欲仙这贼子,险些侵害了龙体,望陛下责罚!”
她神色哀戚,这一番话说得如泣如诉,叫皇帝也禁不住神色微动。
皇帝若有所思地啜饮了一口茶水,轻声道:“你本也是为了朕好,起来回话吧。你还没告诉朕,怎么只有你在这里,其他人呢?”
菊妃迟滞了片刻,从地上起身,轻声道:“陛下,之前一直是太子陪着臣妾守在陛下身边。但今日是常朝,因着冬至日燕山那边的岔子,也因着陛下的身体,内阁劝谏太子代替陛下上朝视事,以安定臣心。王总管不放心太子,因而跟着去了。”
“啪嗒”一声,是碗盖扣在了茶碗上——“哦?”皇帝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把茶碗里的菊花茶一饮而尽,轻轻笑道:“也对,国中无君,自是要靠着副君理政。太子,没做错。”
他疲倦地将茶碗撂倒一旁,似乎泄出了周身的精气神,竟比方才昏睡的时候更颓然了几分。菊妃见状,忙忙地唤了室外的宫人,捧了些粥食进来。
皇帝有些恹恹的,却也知道自己睡了这几日,身子太虚,强撑起精神吃了几口。一边吃着,一边向菊妃打听着自己昏睡过去这几日的事情,菊妃便宛若寻常人家的夫妻那般,和他拉拉杂杂地讲了起来。
前朝纷乱菊妃一个后宫妇人并不知晓许多;小皇子这几日自是留在宫里好生读书;太子每日里被内阁督促着查看邸抄,连宫门都不曾踏出一步;王总管先前是被派了出去照看天香公主,待天香公主醒了便风风火火地回来报信了。
皇帝听到菊妃声情并茂地描绘着驸马声嘶力竭地将天香唤醒的情形时,觉得郁郁如鲠在喉,停了用餐的动作问道:“那张绍民这几日在什么地方?”
菊妃道:“巧了,这事臣妾还真知道。那张绍民刚开始也是陪着太子在宫中留守,后来说是担忧各地的欲仙帮余孽会起乱子,便拿了太子的手谕去各州府传令剿匪了。”
“他去剿匪?”皇帝隐隐觉得违和,却也没深究,“罢了,剿就剿吧。”他更觉得浑身没了精神,将碗一推,斜斜靠在了一边。
菊妃也不多劝,悄然收拾了杯碗,退到了一旁。
乍然间,前朝哗声大作,即便是寝宫这里也听得到远处带着狂喜的传报声——
“报——”
“报,五百里加急——”
“报,五百里加急,宣大急报——”
皇帝周身一凛,整个人直起了身子,旋即派了宫人出去打探情况。
不多时,那出去打探的小太监匆匆返回,高声禀告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东方小侯爷冬至夜带军深入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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