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书[GL]》第69章


许是极少见怀夏这么幼稚的一面,何念新噗嗤笑了出来,才又讲:“母妃那里,父王收着圣旨的时候便去信让我小师姑带她走,几天前才收着回信,也是安好的。”
“那……”怀夏想了想,“你女夫子、你那几个跟班他们呢?”
“他们也没事,不过梁京贤王府可能保不住了。”何念新还有点心疼,“里面有爷爷留给我的宝藏呢,我还没全带走,也没跟阿娘说起过,她肯定也不知道那些宝藏都藏在哪里。”
“……等咱们再回梁京,我得想办法帮你讨要回来。”怀夏小声嘀咕着。
“哎?你还想要回去吗?”何念新问道。
“唔。”怀夏点了点头。与其说是想要回去,不如说她必须得回去才行,“我母妃还留在那里呢。再者说,念新姐姐,贤王叔不该背负那等污名,过一辈子逃亡的日子。”
“……”何念新哎了一声,“这件事情,咱们回去再详谈吧。”
何念新还背着怀夏赶路,两人便只是简单地谈了几句,把最重要的事交代一番后,便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怀夏则微微闭上了眼睛。她以往出行,不是乘步辇便是坐马车,像今日这样,被人背着,在荒漠之中,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飞驰,还是头一次。
少年们脚步带风,风卷起黄沙,飞扑在诸人脸上。怀夏闭上了眼睛,任由风吹着。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因为不想把那些侍卫引到镇上,给那些已经过得够挣扎了的百姓再带来什么麻烦,何念新选择带人露宿。
林秀儿还是担心怀夏会不会不适应,三师伯讲的那些故事里的公主,不都是娇气的吗?
何念新却是很随意地给怀夏塞了一块饼子。
巴掌大小,外头很硬,掰开来之后,却露出柔软的内芯。怀夏有样学样地跟着何念新的动作把饼子掰开,小口地啃着露出来的部分。虽然没菜没肉,但她倒觉得,这饼子嚼起来还挺香甜。
“可惜不是白面的,不然更好吃。”何念新反而还挺挑剔,一边大口吃,一边嫌弃。
怀夏吃得还挺快,吃完后拍了拍裙裾上沾着的残渣,左右看看,问何念新道是:“今晚就这么就寝吗?”
林秀儿一直从旁悄悄在偷看,闻言不免紧张了起来。来了来了!公主是不是要嫌弃他们,提要求了!不知道过分不过分呀!
何念新点了点头:“没法子,先将就将就吧。夜里冷,我给你多裹一件袍子。”
又是临近年关了,加之边关的夜本就更冷一些,怀夏逃出来的匆忙,只穿着那身嫁衣,本就显得单薄。只是何念新也没办法弄到像样的冬衣,便将就着用自己的外衫了。
幸而她自己如今已经学了独孤愚运转内力,烘得全身暖暖地,不惧寒冬的功法,倒是不怕少这一件衣裳。
但怀夏想了想,却把那件外袍展开,往两个人身上一披。袍子有些小,但怀夏倒没抱怨半句,只是靠得更近了些。她也没多说什么,何念新却是知道,怀夏也担心她会冷。
她得意地勾起唇角笑开了,干脆伸出手来,把自己的手拦在怀夏的腰间,让人更容易贴到自己身边。以这个姿势,何念新把手搭在了怀夏的肚子上。
她先是朝着林秀儿眨了眨眼,早便瞧见自己这师姐一直在往怀夏这儿看了。而后又有一点小得意,小悸动。她对怀夏存着想要同她一生一世的心思,自然是愿意靠她这么近的。但真正靠在了一块儿,何念新却贴心地以内力运在掌心,帮怀夏暖着腹部。
上一次做这件事情,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一次她偷偷把自己喜欢的吃的带进宫,害得怀夏夜半三更吃多了积食,腹中难受。她那时刚开始练内功,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内力,好不容易才用出来。
不过现在,何念新却可以轻易地做到了这件事了呢。
许是因为太暖和,怀夏睡得倒快。梦中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何念新的颈窝,均匀的呼吸打在何念新的脖颈上,弄得何念新觉得有点痒,却又分外地开心。
怀夏哎,是怀夏,她到自己身边了。她们从许多年前便说的事,如今竟成为了现实。她们无需再偷偷地夜半三更翻墙私会,可以正大光明地在白日里牵着手,可以在皇宫外,带怀夏去她们早便向往过的任何地方。
何念新便没有睡着,而是借着月光,一直在看着身边的人。
这回她可没瞧见,林秀儿起来守夜时,又瞄了她们二人好几眼,心下琢磨,怎么这二人之间这般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 林师姐:MMP,吃一大碗狗粮。
第64章 圆肆 叔父
劫掳走和亲公主的少年们只用了两日功夫便赶回了贤王身边。
本就是爱玩闹的年纪; 又都是何念新精挑细选出来的爱折腾、同她臭味相投的性子; 这些少年没多少工夫里; 劫掳走了贤王; 又劫掳走了公主,俱是觉得自己是干大事的材料; 还期望着能更闹腾一些。
倒是贤王,颇为神色复杂地望着那个被围拱在中间; 让自家女儿揽着的女孩。
怀夏红了红脸; 小心挣扎了两下; 何念新便松了手。而后怀夏两步上前,只当是普通人家的外甥女见过叔父那般; 见了个礼; 叫了句:“王叔。”
怀夏倒是自觉自己勉强算是同贤王神交已久——在何念新的书信当中。敬重这王叔的为人,钦佩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不赞同他的保守; 也同情他在父皇那儿无缘无故招惹来的横祸。
贤王却是不久前才知道怀夏的存在,勉强从何念新那里得知了一点点这两个小丫头做的好事。
他叹了一口气; 对还傻站在外头的半大孩子们摆了摆手:“都去歇着吧; 在外面站着不冷吗。”言语里倒是关切。
何念新冲着怀夏眨了眨眼; 神色间仿佛在问,是不是我父王人很不错呀。
怀夏也回了个眼神,听王叔那声叹息,念新姐姐你这几日定没少折腾他呀。
何念新吐了下舌,又立刻收了回去; 小心背着贤王,也没叫他瞧见。回头再冲着自己父王的时候,何念新换了个模样,像个贴心的姐姐,道是:“父王,怀夏这一身穿得太单薄了,我先带她去换身衣裳。”
怀夏还穿着那红嫁衣呢。
贤王点了点头。
何念新便牵着怀夏的手,一蹦一跳地走了,像是牵着自己的新娘。
衣裳都是向借住的山庄里的人借来,摸上去略嫌粗糙,还不及怀夏身边的大宫女的穿着,还好倒很是干净。怀夏抱着衣裳,找了扇屏风后躲了过去,何念新便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怀夏便换了身打扮,绕过屏风,探出半张脸来。
“让姐姐看看。”何念新不客气地道是,伸手来把怀夏牵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番。
怀夏浑身的叮当坠饰俱是被她给摘了,只在头上还留着一根发簪。身上这冬衣棉絮得很厚,怀夏有点伸不开胳膊,整个人显得胖了两圈,脸却被衬得更小了。只是衣服整理得并不整齐,何念新便帮她整了整,笑道:“怀夏没自己穿过衣裳吧。”
“姐姐,我是不是笨手笨脚的?”怀夏小声问道,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呀?”
她这句话刚说完,额上忽然一痛。这突如其来的痛让怀夏怔住了,显得有些傻愣愣地。极少从怀夏脸上看到这等表情的何念新笑得更开怀了,却又给怀夏揉了揉额头,嘴巴上说的是:“乱想什么呢。”
怀夏歪了歪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有些事情自己也得学起来了。
她顺从地让何念新帮她整理着衣裳,这时才犹犹豫豫地抬起一只手来,想碰一碰何念新的鼻梁上那道伤,又怕碰坏了。
“怎么了?”小动作被何念新瞧去,问道。
“姐姐,疼吗?”怀夏低声问道。她那日被何念新抱出来的时候,太过心焦了,也未曾看清。这两日赶路,停下来的时候都是夜里了,没能仔细看。直到如今,她才有时间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那道伤,越看心里越揪疼。
这道伤很新,已经开始愈合了,有一道褐色的疤。伸手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有些划手。她也不敢用力,立刻便把手收回去了。
何念新这时已经给怀夏整好衣裳了,颇不在意地道是:“替父王拦飞箭时留的,都长好了,不怕的。”
怀夏低声道是:“……怎么就不怕了,要是能宣太医来配些好的药消疤就好了。”她顿了一会儿,才颇不情愿道是,“姐姐也是女孩儿,脸面总归是要紧的,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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