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书[GL]》第56章


怀夏这才安心睡了。
第二日一出玉鸢宫,却见宫中凭空多了许多的侍卫。
因是后妃所居的内宫,这些侍卫一般只在外巡视,怀夏这还是头一次见他们出现在内宫里,虽是个个目不敢斜视,都生怕冲撞着哪个贵人,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小丫头警觉了起来,先退了回去。
“母妃。”怀夏去找了贤妃,将外间的异状一说。
贤妃也皱眉,道是:“你便照旧去上书房,不必太担心。若他们只是守在外面,那该是同咱们玉鸢宫没什么牵扯。”
怀夏点了点头。她这处得消息颇不灵便,不若去问下两个皇子。
只可惜事出突然,这一回嘴巴不严的何念珏也没打听着什么。何念嘉似乎是知道,却只提着嘴角,要笑不笑地往着皇兄皇姐。
怀夏觑了一眼何念嘉的模样,也不搭理他,只道是:“千曲你不必怕,等咱们回去时应该就没事了。父皇调派了这么多人手,定能很快解决的。”
何念嘉见没人搭理自己,才慢悠悠道是:“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想着卖关子。
千曲倒真有些吓着了,她胆子本便不大,又喜欢胡思乱想。
何念嘉见没人追问,颇有些不高兴:“听闻是有人捉到了一只鸽子,脚上绑着信,写的是密文。”
什么!
怀夏心头一紧,差点没稳住身形。
第53章 圩叁 玉碎
头一个发觉怀夏不对的是千曲。
偎在姐姐身边的千曲很明显地觉察到了怀夏身子颤了颤; 略有些莫名。甚至千曲听到何念嘉把事情说了之后; 已经不怕了。她还没反应过来鸽子和密文背后会引出多么大的事来。
倒是怀夏; 赶紧镇定了下来。仔细一想; 若是思思被捉了去,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头上; 说明了应该没人瞧见它是从玉鸢宫飞出来的。但倘若自己表现得古怪,反而会被人怀疑到头上。
她得同往常一样; 就算要过问这件事; 也不能太急躁。只希望思思还安好; 自己得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救出来。
想宫里的大人物们也不会太为难一只畜生。
转了无数念头; 终于让自己稳住了心神; 怀夏才低声给面带不解的千曲解释:“姐姐在书中见过一种叫‘飞鸽传书’的东西,这鸽子,该是宫里的谁向宫外通风报信所用的。”
千曲想了想:“那; 会有什么危险吗?”
还不等怀夏回答,何念珏又为了找回点面子; 抢白了起来:“这可就说不准了; 往大里说; 没准还有通敌卖国的。”
“大皇子。”怀夏出声提点。何念珏话又说太过了,毕竟这里除了她们姐弟四人外还有不少宫人,人多耳杂。
怀夏又定了定神,小声安慰了千曲几句,无论有什么事; 应该是害不到千曲母女身上的。她列了几条缘由,加上怀夏在千曲那儿一直是颇可靠的长姐,是以千曲便安心了下来。
小丫头还凑到怀夏耳侧,小声道是:“也不要连累了贤妃娘娘和姐姐才好。”
怀夏勉强地笑了笑。
这一日极为煎熬地度过,等先生宣告今日便讲到这儿的时候,怀夏想站起身来,却只觉得双脚酸软,差一点摔倒在那里。
她干脆多坐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一旁千曲催促了两句:“清平姐姐,咱们快回去看看呀。你都不担心的吗?”
“贵妃娘娘和父皇想必会处理的,咱们回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怀夏道是,“那便无须太担心了,只等着结果便好。”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就等着吧。”千曲点了点头。
怀夏亲自先将千曲送回了陈昭仪那里。一打听,陈昭仪果然没在,说是去了凝鹤宫。
而后她回转玉鸢宫,贤妃也并不在。
玉鸢宫里言恩在守着,怀夏便问了:“如今贵妃娘娘那儿,是不是各宫基本都在了?”
“是,陛下也去了,闻说陛下很是生气呢。”言恩道是。
“那我也去看看吧。”怀夏想了想,道是。
言恩苦笑,知道也拦不住怀夏,干脆没拦,径直去安排了。内宫中的护卫们还在,言恩便特地多点了人手护着些怀夏。
怀夏虽没多说什么,却是沿路一直在暗自观察。无论是原本内宫的宫人们,还是刚调派来的护卫们,俱是一脸肃容。
及至到了凝鹤宫,侍卫已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了,生怕跑飞了一只苍蝇似的。
怀夏想了想,先派人去通传,没直接进去。又等了一会儿,才来人接引她入内。
凝鹤宫的太监唱了一声:“清平公主到。”
怀夏随之入内,先见了礼。
今上正烦躁着,也没多搭理无缘无故来此的女儿。此事颇为棘手,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后宫竟脱离了他的掌控。于是只对怀夏摆了摆手,让她去贤妃那儿呆着,别添乱便是了。
怀夏却先是看到了跪在宫中的梅嫔和江嫔,怔了怔,回过神来后,才赶紧小跑去贤妃身侧,低声问:“母妃,梅嫔和江嫔是怎么了?”
贤妃娥眉微蹙,她虽向来不愿插手管别宫之事,但今天牵扯出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吓人了些:“昨夜捉了只传信的飞鸽。”
“是江嫔的?”怀夏便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那鸽子可不是思思。想到这儿,她终于把心吞到了肚子里去,转而庆幸自己没唐突着向贵妃过问此事。
怀夏安心了之后,便坐在了贤妃旁边只管先分辨清现下的状况了。
江嫔此时脸色发白,半点没有以往的天真模样。梅嫔却仍旧是淡淡地,尽管跪在那儿,她身子却挺得笔直。怀夏看了看两人,又多看了几眼在座诸人的模样。
父皇正满脸恼怒,皇贵妃、淑妃倒是要笑不笑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德妃倒还是一如既往。
梅嫔显然是不知查证了多久,正一条一条地向外道出江嫔私下所为。她说得不急不慢,但每说一句,江嫔都要抖上一下,其余人也都得讨论一番,再去传唤相干人来盘问。
怀夏不免讶异,低声问贤妃:“母妃,梅嫔不会说了……一整天了吧?”
贤妃缓缓地点了点头:“都是些小事,但桩桩件件地,加在一起,这江嫔着实是……唉。”她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得叹了一声。
怀夏挑了挑眉,江嫔这是做了多少龌龊事?
便听梅嫔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仍沉声说起:“而后,妾的孩儿……也是江嫔买通了宋才人身边的宫女,故意引宋才人与妾碰面,挑起争执,害得妾失足跌倒,小产了的。”
“什么?!”高座上的男子惊得擂了桌案,上头摆着的杯盏随之震了震,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这几年来,宫妃多了不少,却只又新添了两个皇女,皇子还是原先的三个。任何事,牵扯到皇嗣,便变得要紧了许多。
皇贵妃也沉声追问道:“梅嫔,此事可由不得你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宋才人早已被杖毙,当初她身边的宫女,也早被贤妃寻借口打发了。
梅嫔道是:“此事明面上的证据已然难找了,但江嫔身边的嬷嬷是知晓的。”
江嫔忽然打了个颤,一直白着面色未曾应声的她如今却似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似的,厉声道是:“梅嫔,你是因当年那事失了心智,记恨上我,才将这些事都推到我头上来吧!你如今可找到了任何物什为证?还不都是靠将我身边之人屈打成招!”
江嫔虽跪在这儿,倒还能维持最后的体面,暂且还没受刑。但如今江嫔的宫女太监可都没落着好,嘴硬的那些,被传唤来时,都已得用拖的了。
而今只余下江嫔的嬷嬷,是江嫔入宫时带进来的随主姓的老家奴了,挨了不少刑,浑身血淋淋地,却还未招出什么来。
梅嫔却懒得再瞧江嫔一眼了,只又道是:“且,江嫔所做之事,几乎都是那位江嬷嬷指使的。”
她用了“指使”这样的词眼,倒叫其余人俱是觉得有些可笑。淑妃闲闲地品着茶,成了头一个笑出声的:“你的意思是,一个奶嬷嬷才是主谋?”
“……”梅嫔直到现在才难得停顿了些许,身子微微颤抖。
怀夏心紧了紧。她又想起了那夜中梅嫔的决绝,心下明白,江嫔做的事,恐怕不仅仅是简单地后宫中的争宠。梅嫔之前不过是抛砖引玉,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最要紧的。
座上之人失了耐心,皇贵妃催促了一句:“梅嫔,你说便是了。是非曲直,陛下自会分辨。”
“江嬷嬷想利用某个宫人,便会先问清楚其籍贯来历,家中有何人,而后将这些用那信鸽送去给太守大人那里,再由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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