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春水》第29章


春水明白这池水也不深,虽然方才被呛得难受,但决计不会被淹死,于是更加下定一定要学会游泳的决心。接下来的几日她白天继续在宋府后厨帮忙,夜晚就趁着天黑来到西边禁地之前练习游泳,多日之后终于可以游出好几步远。等她游出水面,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身在何处,但景致已是不太相同。
春水明了自己已经越过那扇高高的石门,虽然浑身无力衣衫湿透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但是探索的期待却让她有前进的动力。
春水见前方有灯火,并不知是谁,先前被宋漫郡弄得有些后怕,春水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走进灯火,发现那是一叶小舟漂浮在映月池之上,一盏油灯挂在小舟之上。小舟离池边极近,随着水波轻轻摇弋,舟上坐着两名男子正在交谈对饮,好不潇洒。
春水蹲在岸边草丛之中,想着如何在舟上两个人不发现的情况下往前行。
“语堂,这些日子你在兰舟城驻守如何?可有什么异样事情发生?”饮酒的其中一位男子开口,春水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宋漫郡的夫君,当朝御使尉中承。
另一位自然就是兰舟城城守柳语堂柳大人:“兰舟城内常驻百姓单纯易满足,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尉中承冷哼道:“夏玉渊那个狗皇帝很是会收买人心,无论是朝内亦或是民间,大家似乎都被现在的表象所蒙蔽,愈发耽于享乐,都将我朝光复大业抛予脑后了。”
春水听尉中承这番话不免大疑——光复大业?这两人莫非是前朝忠臣?按照他们的年纪算来,前朝覆灭之时他们也是廿十岁的青壮年……相当有可能!
“这也不能怪朝中大人们和百姓。当年夏玉渊攻破城池逼死我皇,皇城内的百姓竟人人叫好,我皇被腰斩之后上身曝晒在皇城门口数日,百姓集来家中蔬菜鸡蛋连丢他数日,以泄心中愤恨……中承,若你教我说句实话,我定会告诉你我朝覆灭是情理之中的事。”
春水听柳语堂居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心中很是气愤,想着他和尉中承必然要闹翻。没想到尉中承沉默许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道:“语堂老弟,你说得是,虽然我身在十二皇朝,长在十二皇朝,我所有的亲人都是十二皇朝的子民。不瞒你说,当年我还是小孩儿时就对我朝皇政有诸多不满,还在私塾号召大家集思广益写奏折往上呈报。幸好当时私塾先生阻止了我,否则我早就被以谋反之罪问斩了。是,我是恨过我皇,甚至背地里也骂他是个昏庸无能的狗皇帝。可是。就算我朝皇帝有千般过错,国破山河碎之时,我还是心如刀绞,依旧想要复兴我朝!”
柳语堂也叹息:“中承你心中之所想也是我的想法,十二皇朝的光复亦是我毕生的目标。现在夏玉渊建立夏朝之后整日沉溺于美色礼乐之中,虽承诺百姓减税十年,但夏朝军队疏于训练,若是好好计划,突破皇城并不是一个妄想而已。”
尉中承道:“我曾多次向夏玉渊申请回乡省亲,那昏君也还记得派心腹与我随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但是他肯定没想到他所谓的心腹早已成为我麾下之臣。我借回家省亲之名实则去了塞外,我的十万大军在塞外每日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一声令下他们便攻入皇城。”
柳语堂道:“我亦和多城镇的十二皇朝余臣相会,安排同僚们会面,慢慢集中兵力,只待他日与你汇合杀夏玉渊一个措手不及。”
春水听他们二人对话很是感慨,她本是十二皇朝将军独女,当时国破家亡被敌军追杀,全家死在战场之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刻不曾忘记,如今被他们如此热血一提,当即泪晒满襟——她原以为前朝旧梦已然成灰,没想到还有这些忠臣们在暗地里计划光复!春水只恨自己的父亲已战死沙场,否则现在父亲定可与他们一同出谋划策!
尉中承举杯敬柳语堂,喝下这杯之后语气变缓,叹道:“语堂,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你一个姑娘家要你女扮男装做这些男人做的事情。”
柳语堂道:“中承你何必说这些,我早以习惯现在的身份。若不是为了光复,语堂活着亦没有目标,如同行尸走肉。而且无论男子或女子,为国效力之心都是相同的。”
尉中承亦不再说什么,和柳语堂痛饮三杯。
春水心道,原来柳语堂竟是女子,难怪长得那么美艳娇气。但若是女子……那些明显的好感实在让春水不知如何回忆才好。
想起宋漫郡想要杀尉中承一事,春水暗自心惊——莫非宋漫郡已然知晓尉中承的目的?可是宋漫郡却是依仗着尉中承才有今日地位,若是现在杀他,她不怕之后再也无人喊她御使夫人?再无法风风光光回兰舟城,就算走在大街上也无人问津?
这其中有着太多离奇之事,但春水却是感动。就如尉中承所言,就算十二皇朝的皇帝再令人痛恨,百姓总是好的,亲人总是好的,一山一水也都饱含她满满的回忆。
春水想要现身和尉中承柳语堂相认,但却又觉得不妥。毕竟她只是听尉中承和柳语堂一面之词并不能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还是稍安勿躁,等细致观察之后再行事。而且她现在不明了他们和宋漫郡之间的事,不宜打草惊蛇,她还要继续往前游,去寻找宋漫贞。
☆、33重相逢
那夜春水体力透支;已没有气力再往前游的体力;只好休息一夜明日再战。
第二日夜更迟;春水再次潜入池中往前游去;只游到疲惫得腿脚都开始痉挛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岸。
眼前宽敞的石子路展现她眼前,路边挂着油灯,很是静谧。春水拖着身子先靠池边的柳树干后休息;等到气息恢复正常有气力站立了她才从树后走出。
春水并不往光线充足之处走,她看这地方一个也没有,池水平和如镜;没有声只听得到虫鸣鸟叫。这儿道路铺设平整,路边的花草也都修剪整齐;分明就是有专心看护之态!
而且这等细心;这里……肯定住着一位不能走出禁地却又十分重要的。春水越想越觉得这个是漫贞的可能性很大!
春水一路往前快步而去,前方有一处灯火,黑暗之中她看不清那是何事物但心中却是愈发的期盼。
春水脚程不断,忽地听到身后有船只摇曳之声,春水心中大惊,急忙躲到树后。
一只小舟慢慢荡来,经过春水所隐藏的树后一路向前。春水瞥了一眼,见那小舟之上坐着一个少妇正是宋漫郡,划船的是个年轻男子,看那穿着是宋府的仆。
春水心道,这个地方的确神秘,昨晚是柳语堂和尉中承此商议大事今日换成宋漫郡这个时辰独自来此,若是说这里没有任何秘密的话那也对宋漫郡她们太过不敬的。
小舟一直向前行,春水悄声跟上去,见前方有一小小码头,一块厚木板从岸上伸出,一位红衣少女正坐一副古琴之前徐徐弹奏。那琴声清清冷冷像是自说自话,放佛有无限孤寂。
春水定睛看那少女,但距离甚远完全看不出那是谁,可是这种地方独自弹琴的少女除了宋漫贞还能是谁?!春水心砰砰直跳面上发烫,恨不能直接冲上前去和她相认。
宋漫郡的小舟停少女身边,宋漫郡提着裙子上岸,春水轻声跟上去,躲码头最近的柳树干之后,只听宋漫郡道:“夜深还未入睡?虽是开春但夜深也有冷风,小心着了风寒。”
那红衣少女冷笑道:“风寒有何畏惧?比起姐姐为了困住下的迷药和施的封穴之术相比,风寒算的了什么?”
春水捂着嘴,心跳更快——这声音分明就是宋漫贞!宋漫贞果然没死!春水一时间心中开阔却亦是酸涩难当,眼泪簌簌而下。她心境黯然宋府苦苦支撑这么许多日子又险些被宋漫郡折辱,却未曾放弃,心中抱着的就是对于宋漫贞是否世的信念。如今听见宋漫贞并不算熟悉却是心心念念的声音,一时间情绪溃塌却又不能哭出声响暴露了行踪,只得死死咬着手背把哭声吞回。
宋漫郡道:“难道到现还觉得是要害?当日喂迷药封穴道不就是为了不要一时意气用事为那妓…女顶罪?结果还是逆了的意不顾一切跑去了衙门。”
宋漫贞道:“顶罪?宋漫郡,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何发确是被所杀,春水是冤枉的,说到顶罪,是她为顶罪!从小到大爹娘是如何教导们的?虽们不是大丈夫,但是一做事一当也是为立世的根本!若是因为胆小怕死而害了无辜之性命,还有何脸姓宋自称爹娘的孩儿?”
宋漫郡道:“说意气用事果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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