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软妹》第61章


不过,这些衣服都是从阮府带出来的,全是阮轩找人给徐耘宁1做的。她们个子差不多,身材不一样,徐耘宁肩比较宽,阮轩腿比较长; 而袖口为了照顾喜欢动手的徐耘宁特意裁短了些,徐耘宁穿着,别人会注意到一个凶狠的拳头,阮轩穿着,便是纤柔细嫩的手,看着挺想摸一摸。
“会吗?”阮轩试穿时不以为然,抬起来瞧了瞧自个儿的手。
方才解了束胸带,阮轩也就把县令的身份抛下了,一举一动已经有了女儿家的模样,简单一个动作轻轻柔柔带的广袖翻飞,上头绣的芙蓉花衬着纤巧手腕白嫩指尖,美人拈花似的。
徐耘宁看得感慨,“你怎么就没晒黑呢,我在家都能晒黑。”
“我很少把袖子撸起来。”阮轩说来还有些气恼,瞪了徐耘宁一眼,“你啊,不能总是把袖子拉高,别人看见怎么办?这回出门,一定要注意哦。”
徐耘宁斜眼,“怕什么,你在的时候一般没人看我。”
“这倒是……”
“嗯!?”徐耘宁惊讶:阮轩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阮轩看到她不敢相信的脸,也皱了眉,“你不相信我身为县令的威严吗?谁敢乱看我的夫人,我就……”
“就怎么样?”
“跟他说这是不对的。”
徐耘宁翻了个白眼,“就这样啊?”
“要以理服人。”阮轩把裙子穿好梳了梳头,站在她面前笑眯眯问,“这件好吗?”
听话一瞧,徐耘宁看到一身花裙子的小软妹,清雅好看又不会沉闷,只是那张脸啊,抬眸时目光流转勾着人,笑起时脸颊绯红,水灵灵的,衬着裙摆上盛放的花比谁都娇。
徐耘宁叹气,“不行。”
“怎么了?”
“别人看你的时候我可不会以理服人啊。”
阮轩被逗笑了,当即缓下花衣裳,找了一件质朴的不起眼的,“那穿这件吧。”
第二天,徐耘宁看了看雨后湿漉漉的地,只能想歪打正着了。
去临文山要出城门,那里人多,阮轩怕有人认得出来,打算在山脚下换,所以用别的马夫是不放心了,只能亲自上阵。徐耘宁坐在马车里,听到外头不断有人叫阮轩,憋不住了,不管阮轩的交代探头望,见到是一张张和善的脸。
“怎么,你以为是仇人啊。”阮轩偷笑。
徐耘宁点头,“是啊,这一看放心了,现在你算是受民爱戴了吧?”
从前接个案子就兴奋好半天,要成就宏图大业的阮轩,此时却不甚欣喜,敷衍一笑就继续驱车赶路了。
下雨天路不好走,徐耘宁在里头都觉得颠簸,想想外头的阮轩更是不忍了,是不是出来拿帕子给阮轩擦擦脸,结果弄巧成拙,不小心把阮轩的头发搞乱了。
阮轩没生气,还乐呵呵道,“不要紧,没人认识我。”
“等会儿这马车放哪里啊?”
“山脚有一家店。”
徐耘宁点头,“要不直接在房间里换衣服?”
“不了,忍了那么久,不多这一时……”阮轩似是话里有话。
听得迷糊,徐耘宁正要问清楚,地方到了,阮轩选了个不会有人经过的角落,让徐耘宁出来,自己进去换衣服。此时是保护媳妇比较重要,徐耘宁不多想方才的乱七八糟,专心在外面守着。
踩在泥泞的山路上,徐耘宁的裙角很快脏了,正感慨着阮轩厉害,挑了件好衣服,一是脏了不心疼的,二是不起眼不会引人注目。这时,马车门开的声音响起,徐耘宁转头一看,傻眼:
阮轩那张漂亮的脸配上不起眼的衣服,加上发丝凌乱,脸上脏兮兮的可怜样……是不起眼,一看却移不开了,抿唇无辜的模样让人很想带回家好好疼爱啊!
“怎么了?”阮轩纳闷。
徐耘宁叹气,“你这样子,很像……”
她说不下去了,阮轩看看自己又看看她,恍然,“噢,是像你的丫鬟是吧。”
“啊?”徐耘宁懵了。
头一次打扮成女儿家站在外头,阮轩挺高兴,小跑过来虚虚扶着徐耘宁,谦卑道,“夫人,慢着点。”
“……”徐耘宁再次感慨:
这衣服真好。
扮演都能玩上呢。
——
来临文山做的,毕竟是正事,她们没心没肺闹了没多久,就要上山去找阮轩的娘了。阮轩显然没有之前的兴致了,板着脸想事情,死气沉沉的,徐耘宁看着不忍心,安慰,“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
“嗯。”阮轩挤出一个笑。
徐耘宁调侃,“你这样苦笑,又打扮成小丫鬟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要把你卖了呢。”
不知怎的,阮轩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捏着这好不容易有机会穿上的朴素裙子,黯然,“我早就被卖了呢,以男子的身份。”
这话说得伤感,徐耘宁也沉默下来,跟阮轩一步步走向她们的心结。
今日上山拜佛的人极少,文清庵不比旁边的寺院名气大,门可罗雀。徐耘宁和阮轩走近了,见到一个小尼姑在那儿扫被风垂落的叶子,小尼姑面目祥和,细瘦的身影映着这青山绿树,自有看破红尘的淡然意味。
伴着隐约传来的钟声,阮轩的心渐渐平静了,那些烦闷苦恼,似乎被清冷的山风吹散。
阮轩的母亲起初是想来听一听佛法,后来成了长住,便把刘婶打发下山,寻求一个人的宁静。既然敢这么做,文清庵的人对阮轩娘是多多照顾的,小尼姑听了阮轩和徐耘宁的来意,友善引了她们去见师太。
母女团聚,师太为之欢喜,带她们进了后院,找到了那个在念经的人。
瞧见那个熟悉的背影,阮轩不知不觉松开徐耘宁的手走向前去,面色茫然,步子倒是坚定的。师太跟徐耘宁对视一眼,行了礼离开,只剩下一时不知应不应该靠近的徐耘宁。
“耘宁。”就到跟前了,阮轩却回神找她,十分慌乱。
斋堂里木鱼击打声戛然而止。
徐耘宁赶紧跟上,顺从地握住阮轩伸来的手,刚要说话,屋子里的阮轩娘起身,转过来是一张苍老而冷漠的脸,目光扫过徐耘宁,又转眼瞧了亲生女儿,那双眼睛依旧是平静无波。
“关门。”
她们没想到会听到这俩字,俱是一愣,还是徐耘宁反应过来,知道这场见面绝不是打哈哈就过去的了,小跑着去关门,被落下的阮轩呆住,刚才与徐耘宁相握的手悬在半空,垂眸盯着地板,就是不看自己的母亲。
门一关,阮轩娘便露出了本来的面貌,质问阮轩,“为什么穿成这样!”
“因为……”阮轩抿了抿唇。
“为什么带她来!”阮轩娘指着徐耘宁,手指颤抖。
“我……”阮轩依然答不出话。
阮轩娘捏紧了佛珠,咬牙说话的声音变了调,“你存心想气死我吗。”
静静挨骂的阮轩忽然就爆发了,大声后悔去,“因为想知道你有没有良心!”
“你说什么。”阮轩娘不敢相信。
阮轩苦笑,终于抬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娘,“我知道了,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耘宁有什么错,你要这么害她?”
“呵。”阮轩娘冷哼,“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如果你女扮男装被朝廷知道……”
阮轩打断了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从一开始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为了让抛弃我们的父亲后悔?为了让姨娘羡慕你?为了光宗耀祖?为了扬眉吐气?你是一个骗子,怎么做得到!”
啪!
一个耳光打在阮轩脸上。
徐耘宁差点就冲上去反抽那毒妇,可是被打的阮轩抬手阻止了。
女儿被打得脸颊红肿,阮轩娘却笑了,一下下拍在伤处,柔声道,“傻孩子,着急什么呢,她不是没死吗?要不是娘,她的脑子怎么会好?娘是为了你好,娘听说了,你做县令做得很好,娘很高兴……”
一口一个娘,怕阮轩忘记似的。
“娘,你不觉得自己错了吗?”阮轩忽道。
阮轩娘摇摇头,“这点错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阮轩失笑。
“为了你做什么都好是对的,你记住,娘是对你最好的人……”
阮轩打掉了她的手,退开几步,大声道,“娘,我辞官了。”
小小的斋堂回荡着辞官的话。
终于,那个号称对女儿最好的人,崩溃了。
“辞官?”阮轩的娘把手里的佛珠摔到地上,系绳断掉,佛珠骨碌散落一地,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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