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软妹》第53章


阮轩急了,站起来手舞足蹈,“别乱动!刚才肯定有人来过; 屋子里院子里总有痕迹!快仔细找!”
一想有理,徐耘宁不妄动了,郑捕头得令马上拿了烛台往院子走,每迈出一步都会照一照地上,怕踩着什么,阮轩颇感欣慰也振作起来,起身拍拍灰,跟着烛光慢慢找。
他们忙,徐耘宁同样想帮忙,借着另一盏灯微弱的光细细打量屋子里。天色黑烛光昏暗,加上方才混乱的时候不知碰着了哪里,三双眼睛一阵好找,硬是没找见有用的。
“完了。”阮轩回屋子里敲着脑袋欲哭无泪。
徐耘宁望了眼禁闭的穿堂小门以及一览无余的院子,再跑去厨房确认大门禁闭,沿着围墙往回走,抬头打量各处有没有脚印。她费了不少功夫,什么没找到,不由皱起眉:院子里躲不了,而这么两个门口,即使有飞天的轻功,好歹有个起飞点吧?
折回房间时,阮轩依旧耷拉着脑袋,郑捕头收拾好酒杯同她告辞,“夫人,夜深了我得回家了。”
徐耘宁没应声,将郑捕头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郑捕头喝了挺多杯,酒上头就大胆随意不少,整个一糟汉子衣服歪扭褶皱,都要认不出原样了,要是塞上些什么,应当也不易察觉。
被盯着不舒服,郑捕头不等她回答,道一句“再会”转身走了。
马上想叫住郑捕头,徐耘宁才张口,手腕被人抓住了,到嘴边的话便硬生生先吞下,从紧紧攥着的手指尖看上去,竟真的是状似沮丧到不言不语不动的阮轩。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郑捕头已经连走带跑出了小门。
“别追。”阮轩轻轻说,“我们悄悄跟着。”
顿时明白了什么,徐耘宁把身上能捣鼓出声音的首饰香袋摘了,跟阮轩一齐跟踪郑捕头。但是,她们似乎忘了郑捕头有马,到了县衙门口只有冷清的街巷,哪里能再见到一个人影。
“应该早点跟!”徐耘宁懊恼。
阮轩却不急不躁,往草丛走,出来后手里牵着一只汪汪叫的小狗。
“有味道。”阮轩笑眯眯告诉她。
“我就说怎么有这么神的贼,怎么不让我继续追,果然早有准备。”徐耘宁无奈失笑,“连我也瞒着啊。”
阮轩抿抿唇,边走边小声嘟囔,“你喝酒喜欢说胡话。”
“哪有!”徐耘宁跟上去,为自己抱不平。
“你上次喝醉了,拉着我说……”阮轩说到这儿红了脸,“小美人笑一个就好好疼你。”
徐耘宁真不记得了,没底气反驳,一本正经辩解,“那是耍流氓,不是说胡话,我说你不漂亮才是说胡话。”
“……”阮轩呆住,定神后继续跟着嗅味道的小狗走,咬唇不理人了。
夜里县里头的人家闭门不出,徐耘宁白天都看得懵懂,晚上更是觉得哪儿都一样。走了许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记得拐了好多个弯,小声问,“喂,不会是绕圈吧。”
阮轩摇头,“不是。”
终于,小狗在某处停下来了。
阮轩抬眼一瞧,原先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而徐耘宁跟着看也是呆在原地。
这是盛兴坊。
断头案里,尸体身上搜出属于这里的小纸条,她们来查过案的地方。
——
徐耘宁和阮轩没能进去,也没能等到郑捕头从盛兴坊出来,灰溜溜回县衙。匆忙洗漱之后,她们躺在床上,明明都是疲惫不堪却怎么都睡不着。
“阮轩。”徐耘宁转了个身,看着小软妹轻轻问,“你什么时候怀疑郑捕头的?”
而在牢中的朱员外和突然出现认罪的男子供词对得上,一看就知道是串通好的,而衙门一直没放外边的人进大牢,这事情只有衙门里头的人能干,但徐耘宁想来想去,仍是捉摸不透阮轩的看法——照理说,不应该怀疑新来的小葛吗?
阮轩眨了眨眼,也侧身与她对视,软软答,“他看起来最不像好人。”
一点不拐弯抹角的大实话,搞得徐耘宁一时语塞。
“而且……郑捕头前几天把妻子女儿送走了。”阮轩悠悠叹口气。
徐耘宁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郑捕头这几天很晚回家,总是拉着人喝酒,再回忆起郑捕头劝酒时说的“有的喝就赶紧喝”,心中的愤恨慢慢消散了些。
看来,郑捕头不想连累家人,或许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她想的“狗改不了吃屎”。
“耘宁,”阮轩见徐耘宁出了神,小声唤一句。
徐耘宁放下胡思乱想,轻轻应声,在微弱的光线之中找着阮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只是,阮轩的声音带着担忧,带着迟疑,连带着让那双眸子染上几分悲切,“你要离开去躲一躲吗?”
又要赶人了。
徐耘宁算是服了小软妹的坚持,“我能照顾自己。”
“你和郑捕头一起喝酒,一点没防备。”
“……”
这么多句大实话,让不让人睡了!
懒得继续翻来覆去地折腾,徐耘宁坐起来,不顾被窝外头的寒凉挺直腰杆厉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走!”
“好嘛。”阮轩立刻紧张地把她拉回来,用被子将她裹着捻捻角,直到一丝风都透不进去才松口气,委屈道,“我害怕。”
心疼搂过来,徐耘宁一下下摸着阮轩柔软的发丝,“不怕,我在呢。”
“你在我才怕。”
“……”徐耘宁会错了意一阵好气,轻拍怀中的小脑袋,”怎么说话的!“
阮轩被拍得软软“哎”一声,缩了缩顺势抱得更紧,“我不想你有危险嘛。”
“不会有的,明天找郑捕头问个清楚,不就知道朱员外耍什么花样了。”徐耘宁给阮轩打气。
“嗯!”
“睡吧。”
跟踪郑捕头花了不少功夫,翻来覆去少说又耽搁半个时辰,徐耘宁和阮轩刚刚睡着,外头的天就微微亮起来。阮轩心不定,不敢赖在床上太久,摸索着下床穿衣,徐耘宁被吵醒了,不知为何,阮轩那小心放轻的步子传到她耳中,反像是沉甸甸的折磨,想到阮轩一个人奔波不容易也坐了起来,拍拍胸口,“我陪你!”
阮轩一愣,而后开怀笑了,“好~”
两个人烧水洗脸,煮了些粥垫肚子,阮轩备好笔墨纸砚,徐耘宁拿了麻绳,顺便打了一套拳热身,想着郑捕头踏进衙门的那一刻,上前擒拿手捉住,按在地上捆结实再慢慢审。
她连郑捕头会怎么还手都想出了好几种情境,就是没想到生活总是那么变幻无常:
郑捕头来是来了,却是蹦达来的,手脚已经被绑着,嘴里塞了一大块布,唔唔叫的很惨烈。
“怎么回事啊!”阮轩赶紧把布块取下。
郑捕头终于能说话,差点哭出声,“大人,我……我被欺负了。”
“欺负什么啊!苦肉计!”徐耘宁不信,上前拉开阮轩,“你就是个内奸,跟朱员外串通的混账!”
“你们……昨天跟着我,是吧?”郑捕头瞪大眼睛。
“是啊!”徐耘宁也不怕承认,“把你鬼鬼祟祟,背叛我们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当即惨嚎一声,郑捕头急得在原地乱跳,身形一歪倒了下去,磕着头依旧费心先给她们解释,“对,但那是我……我糊涂了!大人你不知道,朱员外在盛兴坊养了一伙不要命的恶人,要是得罪了,杀人放火不在话下,我不想死啊!”
郑捕头穿着官府,说的竟是惧怕朱员外的话,阮轩听得生气,上前小小踹了一脚,“呸!你……你胆小!”
“大人!”郑捕头急了,“这不是胆小,是识时务,盛兴坊的人遍布全县,谁敢不从,看看上一个傻子的坟头草!”
阮轩一下子记起看过的案子,“五年前,暴毙街头的妇人,投炉自尽的铁匠……”
“都是他干的,一个是挡了朱员外的道,一个是看不过眼告官的证人,这下你明白,为什么没人敢出声了吧。”郑捕头叹气,“那群人,明明跟我认识,一看贴着盛兴坊的欠条连绳子都不帮解,真没义气。”
阮轩大怒,“你也配说义气!内奸!”
“我是有义气才变成这样啊!”
徐耘宁挑眉,“什么意思?”
“他们让我藏银票在衙门栽赃你,我死活不干,所以他们才把我绑着,让我穿着官服一路蹦到衙门!”郑捕头哭喊。
阮轩深吸几口气静下来,理顺乱七八糟的对话,“朱员外买通你,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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