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靠猫上位》第24章


更奇特的是,南星姑娘那处事不惊,气度淡然的模样,落落大方,配以师兄竟然也分毫不差,两人站在一块儿十分登对。
乐宁捉摸不透旁人的情感,见他们两情投意合,便也只等着喝喜酒,在这期间内,还常常随着半夏一同出山采药,同她习得一二药草,更学了些炮制之法,亦算是颇有收获。
苏含章同南星是在一年后的夏日傍晚完婚。
落后的村子里成婚习俗格外不同,加了神灵祷告庇佑、傩舞等仪式,又恰好赶上蛊王诞世,乐宁夹杂在一干狂热的村民里,脸都被吓绿了,疯狂怀念现代的核心价值观。
恰在苏含章婚后次日,她提出了告辞。
“也好,我怕是无法再往西北走,师弟此去多加小心,我过些时日欲往南诏一趟,再入天竺,或要几载后,再同你于望安相见了。”苏含章以茶代酒,同她喝了一杯。
乐宁也笑着答了一句:
“望安再会。”
……
半年后。
北方。
乐宁行走在大黎的最北端,几逾贝加尔湖,约莫是后世蒙古国与俄罗斯接壤处,天高云淡,四野旷朗,因着旁有吐蕃虎视眈眈,故而这北域边城有守军驻扎。
因为皮肤幼嫩,乐宁头上就缠了些布巾权作遮阳,在城中难得开启的集市里逛了一圈儿,换了些自己行走需要的物品,近些天儿芝麻被热蔫儿了,成日藏在竹篓里不肯出来。
晌午时分,乐宁寻了个阴凉处坐下,从背篓里摸出一个陶罐打开,拿出蒸饼准备随便伴着吃,然而那罐子里的酸香味儿登时就飘了出去——
引得旁边一刚卖完货物的儿郎抻着脖子瞧了又瞧,想知道这股光闻着就引人口舌生津的玩意儿是什么。
待到乐宁从陶罐中挖出一勺酸菜牛肉拌入蒸饼之后,那打量她的儿郎撑不住了,笑着凑过来问了一句:
“阿兄这是吃的甚么?我瞧着新奇,还有股酸味儿。”
非是食物不能吃的那种酸,反而带着股诱人的香味儿,瞬间俘获了他的味觉。
这是乐宁近日在地窖里腌出来的酸菜,日日用井水镇者,却依然顾忌天热不好保存只腌了一坛,结果发觉自己不大吃的完,这才带出来当干粮的佐菜,如今听旁人好奇,便不吝啬地分了对方一勺儿。
那人挑起一片切过的菜叶看了看,而后惊讶道:“这……莫非是菘菜?”
“正是,”乐宁笑着答了一句:“以独特法子腌制的菘菜,风味较之寻常要特别些。”
那卖货郎见原料自知,心中定了定,将那酸菜放入口中,酸味儿即刻蔓延开来,牙齿咬下之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酸汁儿在口中四溅,激得腮帮子一酸,胃口却随之大开。
他又夹起一筷,捞着了里头小块儿的牛肉,被酸菜味儿腌渍过的牛肉纹理间也染了酸汁儿,与原本的肉香交融在一起,被牙齿撕开后的条条屡屡肉丝儿上都是酸味儿,再细细咀嚼,又有凛冽的辣味儿漫开!
怎一个过瘾了得!
乐宁笑了笑,这牛肉还是她巧合于住处邻家买到,那是一头寿终正寝的老牛,故而才许人杀了分肉来吃,否则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这酸菜牛肉的绝配做出。
“好吃,好吃!”那卖货郎拍着大腿夸道,“兄台明日可用这菘菜于集市上售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乐宁正愁家中那坛酸菜吃不完,一听这提议便眼中发亮:“多谢指点!”
见到这卖货郎的反应,她能猜到明日这酸菜卖出去大约是不愁了。
又过了许久。
背篓里的猫儿迷迷糊糊中醒来,跳出背篓时双眼还有些发直,跨栏失败半挂在背篓上,最后如一滩果冻那样滑落在地上,摔在乐宁身边。
乐宁噗嗤一声,拦腰将芝麻抱着放到自己的手边,从脑袋一路摸到尾巴,将这壳子里换过来的陆宛祯摸得浑身舒畅,多日困于宫中的疲倦消失不见。
陆宛祯趴在她的膝头,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自从陆娘亲坐上圣人位子后,前朝就一直不大消停,毕竟是前朝史上从未有过的女皇,无论作甚都饱受争议,这也是自己被选作皇储之后,要一直以男儿身示人的缘由。
若让朝中臣子知晓自己这个太子也是女儿身,指定以为皇室江山要就此断送,人心更要浮动。
然而即便如此,因为她是陆家收养,非陆懿宁所出,她这太子之位也坐的很不稳固,如今就听闻裴相与上一朝元老来往过密,似是对她颇有成见。
陆宛祯在宫中待得压力着实不小,她不能辜负圣人同周后的期望,更不能让自己的表现给臣子留下话柄,唯有借着这一次比一次更长的换魂机会,偷偷溜到千里之外的乐宁身边,才能勉强松一口气。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用脑袋来回蹭了蹭乐宁的掌心。
被小团子闭着眼睛挨蹭,乐宁心花怒放,将身娇腰软的小团子推倒,她埋头在芝麻的小肚子上猛吸一口。
陆宛祯面上发红,禁不住转过脑袋,嘀咕着,讨厌!
口中却是含糊的撒娇声:“哇呜~”
乐宁笑了笑,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又挠着猫儿的下巴,把陆宛祯挠得不知不觉下巴越扬越高,而后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
“在这边儿待着太热了吧?过段时间我们就回望安吧,出来这么久了,师父最近也无法联系我们,是该回去瞧瞧了。”
陆宛祯一听她终于打算回望安,耳朵都竖了起来,心跳声不由加快。
“芝麻也想家了么?”乐宁瞧着她反应,好笑地问了一句。
陆宛祯凝视着她,半晌后略一低头,轻轻地凑到她的食指处吻了一下,仿佛亲吻带刺月季那般小心,又捎着一分虔诚。
没有想家。
只是想你。
第19章 香煎鲫鱼
望安城城门处。
手持度牒与路引的百姓们排着队在城门口等待士兵传验放行,队伍虽排成长龙,却因井然有序、不曾闹出争执而过得飞快。
很快地,一道穿着布衣,背着竹篓的颀长身影便入了城楼,朝着居仁坊的方向缓步行去,明明是个男子,模样却看着秀气的很,五官精致,面庞净白,一双黑眸灼灼,引得平康坊门口偶有些起早了晾晒衣服的小娘子,皆不由冲他露出笑容。
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的乐宁。
托了胸围不大的福,她成日裹…胸不需太耗费布料,胸口这憋闷感也不大强,是以从未被人发觉过身份,加之有意识地压低嗓音说话,旁人至多觉得她男子汉气概不强,鲜少有怀疑到她真实身份上的。
乐宁甚至有时会杞人忧天地想,自己女扮男装久了以后这嗓音会不会兜不回来了——
什么黄鹂般的嗓子,夜莺似的歌喉,大约这辈子是与她无缘了。
她分神地走在回邹府的路上,没注意到自己的模样引来多少小娘子们不经意的窥探,所幸她离开望安许多年,一时间无人将她与当年那个“豆腐童子”联系到一块儿,是以她几乎是一路畅行至邹府。
门房起初还无法认得她,待她说明了身份之后,面上才带了喜色,只很快又转为遗憾:
“原是四郎回来了!可惜邹公半旬前便去了洛阳,如今食肆在望安城内愈做愈大,先前又与你们失去了联系,故而无法将邹公打算传于你们。”
乐宁了然,失联的那段时间,正是她和苏含章在西南村寨里的时候。
“怎不见含章一并回来?”这门房两鬓已有些发白,在乐宁先前拜师时就是他看的门,如今不过已去八年,便觉仿佛苍老,令人不由感慨时光飞逝。
乐宁笑着说了与大师兄分别后的事情,而后给他分了些外地特产,就进了门——
二师兄跟着师父去了洛阳查探开设新店的事宜,食肆里只留三师兄一人操持,故而这会儿的院子里没甚么人在,来往仅有几个洒扫的仆从。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背篓中抱出闭着眼睛似是在休憩的灰白团子。
乐宁自进城来的笑容消失不见,眉宇间凝出几分忧愁来。
这是芝麻毫无征兆沉睡的第七天。
乐宁算了算自己这一路攒下来的盘缠,准备今日带它去找个大夫瞧瞧。
当然,这部分钱财还有很大一部分要用来安抚自己的那对爷娘——
免得他们对自己这么多年毫无消息的外出心生怨怼,再干出什么蠢事来。
……
午后。
被乐宁惦记着乐有才双手揣着兜走进一家偏僻的小院子里,他们俩早在三年前就被哥嫂“请”了出去,原本按照乐宁留下的学徒月钱,是能够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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