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谈秦说艾》第51章

定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不然也不会走背字儿。
“嗯？不疼啊。”秦大夫依旧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语气也不咸不淡，丝毫不见早先救人时的急切，“你呢？感觉怎么样？”
她走到床边上，手背在艾老板额头轻轻一贴，又细致地看了看艾老板的脸色，有些疑惑地说：“你是哪里不舒服，体温不是很正常吗，又没有中暑，怎么会晕倒？”
艾老板目光一闪，对上秦大夫带着疑问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也不清楚，走到那儿的时候就觉得头有点晕，眼前一花，就倒下去了。”
秦大夫眉头轻锁，侧着头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不着痕迹地摇摇头，“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先躺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尽管她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要问，况且艾老板的状况也不适合，她索性压下心里的困惑，没有再问下去。当务之急是要让艾老板尽快恢复起来。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相比起初见时的惊心，自艾老板转醒过来之后，秦大夫就收起了那丝莫名的慌乱，虽然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显得流程化，倒真像是在对待平常的病患关系一般。
心思细密的艾老板自然是看出问题了，除了最初那一时的错愕，之后秦大夫连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就算不会激动地追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起码也该表现出一点点的好奇吧？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自己突然的出现没有带来一丝波澜，还是说，她根本就猜到了自己会来？
艾老板不乐意了，早先就说过，她是个受惯了别人追捧的人，秦大夫刻意的忽视必然折了她的心气，如果不讨回来，还真不是她的作风。
思及此处，艾老板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大夫，唇角突然勾起，似是挑衅一般问她：“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秦大夫被她看得一惊，顺嘴推脱道：“有什么好问的。”她确实想问，不过问不出口。原因她说不上来，只是直觉告诉她，不该问，有些话一旦问出口，后面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问什么？比如说，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艾老板脸上带着一抹笑，只是脸色过于苍白，让这份笑意看起来有些凉，“你真的不好奇？”她仍旧盯着秦大夫的眼睛，一刻也不放松，她倒要看看这个人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秦大夫的眉头突然垮了下来，哂笑一声，“难道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艾老板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道自己有些欠考虑了，立马出声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太多了。”
她本来就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想来看看。不说这些日子秦大夫对她的照顾，就是没有任何干系的人，她也是断然做不出落井下石看人笑话的事情。原先做好了打算要来安慰人家，结果一见面就给了人家一巴掌不说，现在还一时不查惹出了秦大夫一身的刺。不得不说，艾老板今天是背到家了。好事没做成，反倒给别人添了堵。
秦大夫轻叹一口气，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我都没能留下来，欠你的那顿饭已经没戏了，你又何必跑一趟？”
她吃准了艾老板的性子，绝不会主动去关心别人的情况，所以只要自己这边单方面断掉联系，她必然就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之后两人也就算顺理成章的断了任何关系，自己不用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而对方也不需要尽一个所谓的“朋友”的义务来关心自己。这对于她们俩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安排，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交往不深，不需要过多的牵绊。只不过她到底还是算漏了，凡事都有例外。在艾老板那里，秦大夫本身就是一个例外，同时，她也希望在秦大夫眼里，自己也能和别的人不同。所以有的关系，并不是想断就能断掉的。
“……我就是来看看你。”艾老板自忖此时秦大夫的情绪上涌，应该是听不进去解释的，干脆也就没有说太多。她双手在病床上一撑，想要坐得直一点，却冷不防牵动了一直在作怪的小腹，痛得她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脸色也愈发的白了。
秦大夫注意到她的举动，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丝关切，顾不上再“恶意”揣度艾老板的心思，俯□子替艾老板整了整身后的枕头，见她的掌心贴在小腹，心念一转也明白过来，霎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还到处跑，要是落下了病根看你怎么办。”语气虽然有些重，但是里面隐含的关心却让艾老板的眼睛染上了一丝笑意。
“反正都是老毛病了。”艾老板忍着疼用掌心揉了揉小腹，落在秦大夫脸上的目光一直都没收回来，这话一出看到秦大夫脸色沉了下去，忙又转移话题，“有吃的吗，我饿了。”
这话一半是为了转移秦大夫的注意力，一半也是真心的。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她都没顾得上吃口饭，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哪知道接下来秦大夫脸色更难看了，眉目间隐隐的能看见一丝怒气。
“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声音冷冰冰的，叫艾老板诧异之中又有些心虚。
“我……出门的时候吃了一点……”艾老板垂下眼帘，不敢再看秦大夫。
果然。秦大夫板着一张脸看着艾老板低下去的头顶，突然就很想发火。
艾老板出门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早上六点左右，而一路上都没有一家像样的饭店可以填肚子，她自己又是绝不会提前准备干粮的，这么一来，过去的□□个小时之间，她就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点早饭，之后再没有补充过任何能量。这样的后果毫无疑问的便是血糖降低，再加上她正在生理期，会毫无预警地突然晕过去也就不稀奇了。
“你！”秦大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接着语气又软了下去，“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啊。”
艾老板咬着下唇悄悄抬起头，却发现秦大夫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还没等她看个究竟，秦大夫已经别开脑袋，转身出去了，边走还边叮嘱她，“别乱动，好好躺着。”
秦大夫转身之后脚步越来越沉，她知道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此时有多难受，她曾经亲眼见过她痛到昏睡过去的样子。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强忍着疼痛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会生气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章拖了好几天，因为作者君跑去看牦牛了，简直累cry
☆、第五十章
最近几年工作不好找；我都毕业快一年了才在一个小诊所里谋了份护士的差事，虽然工资不高；但也勉强可以糊口。
诊所的法人代表是一位姓秦的老中医，在这个小城里颇有名气。据说这位秦老大夫当年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他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凭着自己的努力硬是自学了医术，成了专治痔疮的大夫。那时候他刚刚学有所成；名气不大；也没有多少人来找他治痔疮。为了谋生计；他就背着药箱走街串巷上门服务。经年一过，倒也积下了一份家产；开了这个诊所。
秦老大夫膝下有一独女；大家都称呼她秦大夫。这位秦大夫比起她爹要更胜一筹；她不治痔疮；是个内科医生。不过在这个小地方，什么毛病她都看，是不是自己的专业这也不管了。好在她医术过硬，周围的人有哪儿不舒服都会去找她。由于秦老大夫年事已高，已经很久不来坐诊了，诊所全权交由秦大夫打理。
秦大夫虽说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总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连病人来问诊她也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叫人难以捉摸。
我到诊所来的第一天，隔壁小超市的售货员花姑娘就悄悄地跟我说：“千万别招惹秦大夫。”我十分纳闷，秦大夫虽然严肃了一些，但也没有那么可怕。花姑娘看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便伸出一只手掌，摊开在我眼前晃悠。五个，在你之前已经走了五个护士了。全是因为受不了秦大夫，不是嫌弃她们事情做得不细致，就是说她们专业技术不过硬，硬是一个脏字都不带地把人家小姑娘给说哭了，上班没两天就主动离职了。
我把目光从她粗糙的手掌上移开，望着她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说谎。五个护士？都离职了？我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前途，怕怕地咽了一口唾沫，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坐诊的秦大夫，怎么都不相信那个五官端正的医生会这么难搞。
唉，你自求多福吧。花姑娘仿佛有些遗憾地拍拍我的肩，扭着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