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谈秦说艾》第14章

“去吧，秦大夫，贴了这个多少能缓解一下疼痛，会舒服一些的。你们进去贴，我在外面守着就是了。”
秦大夫看了看艾老板手上的膏药，终于是慢慢站了起来，小声地说：“进去上药。”
艾老板粲然一笑，不由分说把秦大夫揽进怀里，拥着她往注射室走去。
我看着她们进了注射室，相拥在一起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和谐，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隔壁的花姑娘。她从来没有热烈地追求过秦大夫，但是不代表她用情不如艾老板深。可惜她一颗心交付错了人，除了破碎的回忆，什么都没有。
思及此处，我不禁有些唏嘘，感情的事，终究还是勉强不来啊。
有人欢喜，就注定有人忧愁。
不过就算这一朵桃花不开，也总会有另外一朵为你绽放的。
就在我伤春怀秋唏嘘感叹的时候，艾老板已经从注射室里出来了。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诱人的红唇向上勾起，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我面前，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个哆嗦，轻咳一声，问道：“秦大夫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我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去。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不敢和艾老板单独待在一起了，打心底里忌惮她。
“别看了。”艾老板无甚语气地说着，一屁股就坐到了秦大夫的椅子上，一点儿都不客气，“我让她在里面休息一会儿，要是没有病人，就不要进去打扰她了。”
真是的，既然现在知道怜香惜玉，那早干嘛去了？非把人弄得腰疼得直不起来才算完么？我愤愤地想着，完全忘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艾老板的帮凶。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我也上了这条贼船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决定还是继续听艾老板的。
艾老板不看我了，只是细致地打量起自己的手指，白嫩的双手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的温润有光泽，一看就知道保养得很好。
我提着一颗心，不敢说话，尽可能保持镇定，压抑着自己的呼吸。
等了好一会儿，艾老板才悠悠地开口了：“昨天的书，你看了么。”语气是说不出的千转百回。
我脑子一热，果然你要问这个。
“呃……这个……还没呢。”真的很羞涩好吗，那么富有技术性的书根本就不适合我啊！
“怎么？不敢看？还是觉得不好？”
听听这语气，简直和当初忽悠我照顾你生意的时候一个样。我要是说不敢看，她很可能现在就把我绑在椅子上，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解起来；若说觉得不好看，那成，咱们换一本更精彩的。千万别怀疑，就凭艾老板的脾气，准能干出来。你说说，这叫我如何是好？
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回复道：“这个，我不是还没来得及么。而且书在我娘亲手上呢。”眼看着艾老板要说些什么，我赶紧继续解释，“但是我肯定今天晚上回去就把它弄出来好好研究，我保证！”我轻轻拍了拍胸脯，本想大力一点，但是又怕把本就贫瘠的山峰打得更小，便下意识放轻了力气。
许是很满意我的态度，艾老板也没有再刁难我，反而带着一丝笑意，温和地说：“你有这样的觉悟自然再好不过了。”
“昨天呢，本来是想给你个教训的，毕竟你那样诬蔑我，给我造成了精神上的损失，我小小的教训一下，不为过吧？”
我连忙点头哈腰，完全不敢有异议。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十个人有九个都会觉得我家里是做不正当行业的，只不过你没长脑子，直接说出来了。”
“……”艾老板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不要这么紧张，是我没有说清楚，不怪你。”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艾老板，不过她脸上确实没有生气的迹象。我的胆子一下子就回来了。
“那……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还是不死心，总想问清楚。没办法，有强迫症的人伤不起。
“替人排忧解难的。”
“哪方面的难？”替人排忧解难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夫妻生活方面。”
“啊？”我还是一头雾水。
“我爹是老军医，就是街头巷尾小广告上说的那种。”艾老板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
这怎么又和你卖的那些东西扯到一起去了？根本就是两行啊。
“他是专治男科的。到我这儿，男女都治。彻底改善生活的质量。可不就是家业么。”
……
原来是这样？
☆、第十六章　（修）
过去的那些年里，我曾经无数次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有些问题总也想不明白。只是今天我终于发现这不是我的问题，有的时候你就算再聪明，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也不一定能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因为给你出题的人总会设置一些别出心裁的答案，而你又不是出题的人，即便穷尽精力去思索，也得不到那个谜底。
我不能说是自己的思维太常规，还是艾老板的想法过于跳脱，反正在她揭开谜底之前我是从来不会想到她所说的“家业”是这样得来的，也更不会把老军医和卖那些小玩意儿放到一类职业里去。
只能说，艾老板的分类方法太有创意。不过仔细想想，两者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方式不同，但到底也是殊途同归。
“在我们艾家，唯一的宗旨，就是让世间的男男女女都过上和谐的生活，将美妙的欢愉传播到千家万户。我爹做了一辈子老军医，积累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专家。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传给了我，不过呢，我一个女子当然不大适合做这个，就干脆买起了周边的产品，比他的治疗范围还广一些，多少，也算得上是开疆拓土了吧。”艾老板这样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了然地看着艾老板。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昨天我的猜测虽然是无意的，但终究是离题万里，连边都没沾上，还害得艾老板怒火攻心，受了这不白之冤。实在是对她不住啊。
艾老板两手抄在胸前，睨着我，问道：“怎么着？现在还觉得我像是做风月行当的么？”她的语气听起来倒是轻描淡写的，可我丝毫不敢忽略隐藏在最底下的那一点冷冽。如果我现在还敢说和昨天一样的话，那我真的就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这种时候当然要发挥我一贯的惜命精神，宁可碎节操，也不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
“瞧你说的，怎么会呢？艾老板你一看就是个正经人。昨儿个是我眼拙，才出言冲撞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马吧。”我谄媚地笑着，搜肠刮肚想着该怎么请求艾老板的原谅，毕竟她是招惹不得的。
“呵。”艾老板似笑非笑地扬起一侧嘴角，右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子上，“你倒是挺会见风使舵的。一点儿都不吃亏啊。”
我背后冒起冷汗，冰凉一片，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腆着脸赔笑。
艾老板看我这么不安，也不想再听我辩解了，便靠上椅背，双手抄在胸前，大发慈悲的消除了我的尴尬：“得了，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就当你脑子抽筋说胡话，懒得追究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可得记着，以后，说话之前先动脑子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再有这种情况，那就是你自己找收拾了。昨天我下手已经算轻了，你呀，最好别逼我，要是把我逼急了，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她用一种安抚中又带着威胁敲打的语气说了这番话，我心中既庆幸她不再追究我的污蔑，也对她的提点感到荣幸和惊惧。我尽管涉世不深，但也晓得像这样发人深省的话只有相熟的人才会讲，如果不是关心你，谁又会讲这样不讨巧的话呢？
当下我便赔着笑脸，向艾老板致歉道谢。比起昨天我对她的污蔑，她采取的反击方式真的算是温和了。我至多就是被父母误会，只要好好解释清楚，自然就没有什么事了。可是她不一样。我那样的猜测，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便更会引来周围人对她的议论。
在这种小地方，能杀人的不是冰冷锋利的刀枪，而是好事者的嘴。
就算艾老板不在意，可当谣言越传越离谱，就会让更多相关的人牵扯进去。而秦大夫则会首当其冲受到影响。你看，艾老板这种家里做不正当行业的人每天都去找秦大夫，难道秦大夫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们一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