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第177章


?说‘臣将永伴君前’的是不是你?最终抛下我又是不是你?卫卿,分明是你并未遵守诺言,丢下我一人,如今你又做出这么一副可怜的模样给谁看?”
卫初宴被她掐着,下巴也许已然有了淤痕,可卫初宴却半点都未反抗,她深深吸着气,心想,终于来了。
也许在赵寂告诉她她想起来的时候,她便已隐约地感觉到了,她们绕不开这件事的。
她在这里犹豫着,那边赵寂却忽然又狠狠把她往柱子上一抵,许是用了七八成的力气,令得卫初宴的脊背和冷硬的地方剧烈地撞在一起,青色袍子一荡,她被撞的咳了下,痛苦地喘息。
“说话!我最见不得你这副沉默的样子!”
赵寂的怒火是一点一点地被挑起来的,她们从前不是没有过关系紧张的时候,可是赵寂是帝王,是这大齐最尊贵、最不可违逆的一个人,卫初宴自小到大受的教育令她不能和赵寂吵,可她又不愿意轻易地去妥协,于是便只有报以沉默。赵寂有时候口不择言伤到了她,她便不说话,这般冷上几天、最长的一次有半年,赵寂从先前那种头脑发热的状态中出来,有时也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更多的,只是两个人都不再提了,就当那事情过去了。可是那些东西是那般容易过去的吗?那些事情梗在心里,即便两人再也不提了,难道就没有痕迹了吗?
赵寂后来每当想起她在卫初宴心上划下的伤痕,都深深地憎恶着那时的那个放不下身段的自己,她总觉得帝王便该是高傲的、她不能对任何人服软也不能对任何人认错,她伤害了卫初宴,卫初宴又用沉默伤害了她,可是那些都不是抹不掉的,她们那时候年轻,刺猬一样互相伤害、又像火焰一样互相爱着,她和卫初宴之间也不是只有这种不高兴的时候的,大多时候,日子都是很令人快乐的,她们甚至互道了心意、也许下过要永远相伴的美好愿望。
赵寂后来想,其实再给她们几年,等到赵寂自己的性格被打磨得圆润一些、等到她终于愿意从高高的王座下来,以真正平等的姿态站到她的卫卿面前了,她们之间的那些伤痛就都会被她拂去的。
可是没机会了啊。
还不等她真正学会去爱一个人,卫初宴就死了啊,死在那么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她去那里接卫初宴的时候,那个女人浑身上下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了,她那时候雷霆震怒,要一整个大理寺的人为卫初宴陪葬,可是那些人怎么说的?
他们说,卫大人是自杀的啊,陛下一国之君,如何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地算到他们身上呢?
赵寂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冷酷。那些人,他们不是说她不分青红皂白吗?她那时候放过了他们,却在后来的数十年里,一个个地,将他们曾做过的腌臜事挖了出来,送他们去地下同卫初宴赔罪了。
事情演变到后面,也已有人渐渐看出了端倪,他们知道陛下是为当年发生在大理寺的惨案清算,有一些人实在胆小,竟不等她的手伸过去,便在家中畏罪自杀了。
后来有个人苟延残喘到最后,那个人是真的干净,什么错处都挑不出来,可他也是当年主审卫初宴的人之一,赵寂绝不会放过他。他也知道这一点,后来还是撑不住自杀了,听羽林卫说,他死前,喊的是,天家啊,您便一点错都没有吗?
他癫狂地大笑着,指着天骂道:“若您真那般在乎她,又为何让她入狱呢?若您真那般在乎她,又为何让她在牢狱中待了那么久?若您真那般在乎她,又为何在她死后连大规模地清算都不敢,只能用时间慢慢磨死他们这些人呢?”
他指着天,骂的却是皇帝陛下,骂完,就一头撞死在家中的假山上了。
他的那三句话骂的太入骨,羽林卫传话的时候,都磕磕巴巴地许久才说完。赵寂摸着卫初宴常用的一支笔,安静地听完了,挥挥手让羽林卫退下了。
她对着那支笔说:“有时我羡慕他们。我们一样是有罪的,他们死了便不用再受折磨了。可是我不行,如他所说,我才是害死你的凶手,我也不能去掀翻整个大理寺为你身上的三百道鞭痕算账,我不能,因着我不能辜负了你的自杀,那时朝野已禁不起震荡了,我需要一个稳定的朝堂来支撑前线的战争。我也不能随你而去,我是赵家的子孙,是大齐的皇帝,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连死都不能。”
她的目光缱绻,声音也是往日绝不能见到的温柔,可是她对着的,其实就只有一支笔而已。
赵寂陷在回忆里,忽然觉得手腕一痛,她看向卫初宴,卫初宴这时握住了她的手,不再那么被动地靠在柱子上了:“你要我说话,可是我说什么呢?陛下,你要我说什么呢?说我是如何被他们鞭打刺割的吗?还是说我是如何在牢中等你的诏令下来的呢?又或者,你想知道我听闻卫家覆灭的心情吗?你问我为什么自杀,当时那样的情形,我难道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三番四次地被赵寂质问和动手,卫初宴心中原已消散的那股气也回来了,她向前走了一步,赵寂因此后退了一步,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发怔。
其实卫初宴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她为了赵寂不再有她这个软肋,可是她即便一个字也没有说,赵寂也是清楚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呐,又骂起来了。
写王寂就很虐哦,写奶寂就很甜哦。写王寂就很色气哦,写奶寂也很色气哦,写谁都一样的酸哦。
第二更在11点应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对错
两人的对峙中; 殿内又热了一点。这是因为冰鉴的冷气渐渐地少了; 从正午到傍晚; 里边的冰块快化完了; 有太监捧了新冰过来要换,被高沐恩拦住了:“便先放在这边吧。”
他指挥着人将东西放好,脑海中却还回荡着方才隐隐约约地自帝寝殿内传出的响声,这么大的动静; 陛下的发情期不会来了吧?
他细细算着日子,小麦色无胡须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日子还未到; 里边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他也只能听到几声响动; 完全听不见里边的话语的; 否则他便会知道了,那是陛下和卫大人在争吵。
远远眺望,落日已到了宫瓦处; 被遮了半边; 留下一个半圆; 而那半圆还在变小; 愈小,夕阳的光泽便愈发的红,到后来,屋顶上的琉璃瓦都争不过那色彩了。
宫婢们却想到此刻殿内应当是不太能看得见了,该掌灯了; 可是高大人还候在殿外,谁也不让进,想来是奉了陛下的命令的,他们过来问过高大人,又悄悄地退下去了。
高沐恩也不是每次都要给陛下把风的,他如今是中常侍,虽说侍奉帝王是他的头等大事,但是宫中也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忙起来,如这种一站便是一天或者一夜的活计,是会被交给信得过的心腹的。
况且此刻看起来这里守着的只有他一人,但暗地里却不知道还有多少侍卫,赵寂身份特殊,对于这方面向来抓的很紧。
殿内的确暗了下来,但是赵寂和卫初宴都没有叫人的意思,她们像两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对峙着,好像谁也不肯先认输——但这也只是过去的一切加诸在一起,所给人的错觉罢了。
赵寂认错了。
她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神色也缓和下来,对卫初宴道:“是我错了。”
卫初宴被她吓了一跳,鼓着的气一瞬间又消了,她后退一步,复杂难明地看向赵寂:“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进大理寺、我不该没保护好你,我也没能阻止他们把卫家的消息传到了你耳中,是我害死了你。”
赵寂捂住了眼睛,只一瞬,她的指缝都湿润起来。
卫初宴看着她指缝中冒出来的那些晶莹,她张了张嘴,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声音。
赵寂还在那里自责,她当然是自责的,她也早已不是那个错了也不肯认的骄傲帝王了,她恨卫初宴的懦弱,可是正如方才卫初宴骂她的那样,那样的情形之下,卫初宴还有什么路走呢?
是她,是她自己太过无能,她没有保住卫初宴。
“是我殓的你。”赵寂捂着眼睛,只说了一句,立刻崩溃地大哭起来。卫初宴见她哭,心中也一阵绞痛,这一世,她是很习惯赵寂的哭了的,可是上一世,那个霸气十足的帝王却连在她面前落过一滴泪都不曾,更何况是这样的大哭呢?
卫初宴忍不住了,她用力把赵寂抱在了怀中:“不想了行吗?那些事情还管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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