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那些奇案[全二册]》第143章


发美妙光鲜了起来。她再也不彻夜不眠,守着两个男人的灵位了,她不要那虚无缥渺的形式,她只要实实在在的陈虎子。
每当云净到来,她总要给他做几样好菜,与云净对饮几杯。
没想到这天晚上倒霉,却碰上崔万财半夜砸门捜查多妮,情急之中,钻进大地箱中躲避,不想竟被连人带箱抬走。由于天气太闷热,箱子封闭严实,加上棉被在身下,时间一长,给闷死过去了。及至停在灵棚之中,夜风一吹,逐渐又醒转过来。这醒转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众和尚没看出来,等他坐起来时,人早跑光了。云净又蹬胳膊又踢腿,坐在灵床上,一脸迷惑不解,心想,这在哪里呀?他环顾四周,穗帐低垂,烛影绰绰,是他熟悉的丧棚。再看自己穿着一身华丽的女人衣服,正是躺在灵床上面。云净不懂,何以自己一身怪模样坐在这鬼地方?莫非是死了,一掐手背,疼,再一抬脚,脚上一双女鞋箍得骨头疼,更是惊诧不已。忽然,他记起来了,双灯山下春妮家里的情景,又发现灵床旁躺着一个小和尚,原来是自己寺内的圆觉,幸亏刚才脸上盖着纸,他马上想到了另外诵经的和尚们,吓得冷汗直冒,赶紧把脚上女鞋甩掉,赤脚跳下灵床,一路狂奔,跑出了崔家大院,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了。
4
这天中午,天气阴沉,浓云密布,暑热难耐。双灯镇地保尤锦龙正在家中冲冷水澡,突然有人来报,在柳家坟地出了件怪事,柳益正媳妇中暑身死,暂埋在柳家坟地浅土中,三天后娘家来人见闺女最后一面,开棺后,女尸不见,另有一个秃头光脚男人死在里面。
尤锦龙赶紧与来人一起赶至柳家坟地,许多看热闹的人正围在坟的四周,议论纷纷。他拨开众人往前一看,被打开盖的棺内,一具男尸俯卧在里面,后脖项被利器砍得血糊淋拉,结成块状,苍蝇嗡嗡乱飞,臭气熏人。尤锦龙见状,忙赶散围观众人,他召呼几个熟面孔,吩咐看住现场,自己赶紧带上两个现场目击者一起去县衙报案。
县官徐新通听后,随即与他得力助手蔡昂带领仵作差役一干人马亲赴现场勘察验尸。他们来到柳家坟地,差役在蔡昂的指挥下,将男尸从棺中抬了出来,一见秃头上面的印记,早有人在旁惊呼“是个和尚!”待翻转尸身,蔡昂让大家辨看,几个胆大的过来一看,几乎同时叫道:“这不就是这山顶寺庙里的和尚云净么。”
县官徐新通忙命差役上山,将寺中所有和尚全部带来!
忤作很快验过尸体,确认云净乃他杀,脑勺的致命伤是被利器所砍,下手凶猛,云净是在毫无防范之下被人突袭丧命!
徐新通与蔡昂围尸仔细察看,对这和尚所穿衣服大惑不解。和尚穿着一身俗家衣裤,上身是一件脏兮兮几乎看不见颜色的蓝布褂,下身是肥腰黑裤子,还打着补丁。一根麻绳搓成的腰带打着死结系在腰胯处,赤着脚。
说话间,孤岭寺的一干和尚被带到现场,徐知县忙让他们上前辨认,都说正是云净。徐知县又问云净所穿衣服可曾见过,和尚皆摇头说没见过。
这时,一阵哭声自林中路上传来,近前一看乃一对翁妪和两个壮年男子。这几人见到县太爷,齐刷刷跪倒,老头哭道:“县太爷,你要为小民做主啊!”
“你们是何人,为何啼哭?”
“我姓黄,名叫黄为厚,这是我老伴和我两个儿子。我女儿黄秋菊半年前嫁给双灯镇柳益正为妻,不知何故忽然死去。柳家派人前来报丧,说是中暑而亡,因天气炎热怕尸体腐烂,收入棺中浅埋在这柳家坟地,我们从百里之外赶来时,女儿已死去三天了。尽管如此,我们都还想看她一眼,不料开棺之后,闺女尸首不见了,却躺了一个血糊淋拉的男人。大人,你千万要替小民做主,闺女是死是活不知道,闺女啊,我的苦命的闺女哟……你在哪里呀?”
“你女婿他人呢,现在哪里?”
“成亲后不久便外出跑生意了,不在家。”
“她与什么人住在一起?”
“与婆婆柳李氏住在一起。”黄为厚道:“柳李氏早些年丧夫,是个寡妇。”
徐新通忙命差役传柳李氏前来现场听审。不大工夫,柳李氏被传到,由于连日有病卧床,不能行走,差役将一把木椅捆两道绳,让柳李氏坐在上面,抬了来。
经过一番询问,黄秋菊的婆母柳李氏涕泪交流,哀哀哭诉了原委。
柳李氏多年守寡,拉扯着儿子柳益正,靠替人缝缝补补度日,儿子长大后便与黄秋菊完婚。黄秋菊为人贤淑勤快,念过四书五经之类,识书达理,性格温婉,与夫婿柳益正俩人脾气相投,夫妻十分地恩爱。丈夫外出做生意,她对婆母殷勤照料,百依百顺,深得婆母欢欣。
这些日子,柳李氏由于惦念外出半年未归的儿子,精神忧郁,染病卧床,不思饮食。这可急坏了秋菊,给婆母变着法,做些好吃的饭菜,都不合婆母口胃,只想吃白斩鸡。秋菊听说后,忙将家中饲养的一只大母鸡杀了,做白斩鸡。整鸡沸水煮熟后,她便斩切。
柳李氏一直卧在床上,听着媳妇又剁又切忙里忙外,天那么热,一动一身汗,衣服硬往肉皮上贴,心里非常不过意,便喊秋进屋歇会儿,娘俩说会儿话,凉快凉快再干活。谁知连唤几声,没回应,不一会儿只听“咣当“一声,切菜刀掉地的声音和扑倒个面口袋似的声音,连带着一系列撞击声。柳李氏忙从床下来,到外屋厨房一看,秋菊躺倒在地,脸色灰白,手都凉了,情知不好,急忙招呼左邻右舍,请来郎中急救,不见任何动静,再一号脉,没有了。郎中道:“这人是没得救了,赶快准备后事吧!”
柳李氏一听,如天塌地陷般绝望:“好好…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我怎么跟儿子交待,怎么跟黄家人说呀。”
她不相信秋菊能死,追问郎中,秋菊究竟得的什么病,不吭一声人就没气了?郎中也说不出什么缘故。秋菊的死对柳李氏刺激太大,想着秋菊对自己的孝顺,数念着她的种种好行为,哭得死去活来。邻居们劝她说人死不能复生,哭死也没用,天气太热,尸体不能久放,还是想办法买口棺材盛殓起来,通知秋菊娘家人。柳李氏却哭道:“秋菊家远在百里之外,怎么告知他们呢?”
有一位三十来岁壮汉,是她的东邻,热心地说,他负责前去秋菊娘家报丧。只是路途遥远,这一去一回最快速度也得两天,担心这么热的三伏天里,等上两三天非腐烂不可,还是应该赶紧盛殓,送到地里暂时浅埋起来,他娘家人要想看也不难。大家都认为别无更好的法子,柳李氏却又为买棺材的钱为难起来,儿子不在家,又没多余积蓄。还是邻居人多主意多,到棺材铺,赊了一口薄棺材,把秋菊尸体盛殓起来,当天便抬到柳家祖坟地里,暂埋在那里。
黄为厚一家听到柳家来人报丧,秋菊猝死,如万箭穿心,当即与老伴及儿子随同报丧的邻居一起来到双灯镇,见过柳李氏。
刘李氏躺卧床上,见黄家人失魂落魄来到面前,哭作一团。柳李氏哭着说:“亲家,咱都是当老的人,虽说我疼爱秋菊苍天可以作证,但人命关天,儿子又不在家,为了对大家有个交待,我将秋菊并未深埋,你们骨肉见上一面,我也就交待过了。”
黄为厚没有一言半语的责怪,默默与老伴及儿子在邻居的引领下,带着开棺用的斧头锤子以及钉子之类,准备看完后正式掩埋秋菊。来到坟边,但见黄土一抔,小小的一堆坟包,他们一家就俯伏在坟前,呼天抢地哭了个够,这才掀土开棺,待露出棺众人都愣住了,那棺盖并没盖严,一角老蓝布褂露出棺外,打开棺盖一看,全傻眼了,装在棺中的是具俯卧的男尸,并不见秋菊。
县官徐新通陷入重重迷雾之中,这桩命案实属罕见,节外生枝,藤蔓缠绕,今人费解。徐新通的得力助手蔡昂在勘验之后分析道:“从棺盖开启情况看,有利器砍撬痕迹,可以断定撬棺之人目的在于藏匿和尚尸体,但棺材打开后,如果这时候没有异常现象发生,那人没有必要将女尸拖出再藏和尚,再说棺材虽小,装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撬棺之人为何要杀和尚,杀了和尚又为何扒秋菊的坟,为何又将女尸弄出来,而弄出坟来秋菊的尸体又哪里去了?实难破解。”
蔡昂见徐新通沉思不语,继续说道:“从表面现象看。还有这样一种可能,即黄秋菊与这棺中和尚有染,撬棺之人乃黄秋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