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上[重生]》第11章


而他虽然身为状元,但三年一科试,还有时不时的恩科,现在朝中的状元不知凡几,他纪别再光辉也不过是这一时,过了这一阵的风光,大家都在翰林苦哈哈地编书,谁管你是状元还是末位庶吉士。
因此纪别没法放弃南党的身份,同样,如今的他也做不出违背南党利益的事。
如今南党领袖是当朝次辅怀友明。
怀友明其人正是当今官场现状的代表,最大的特点便是虚伪,就连纪别也是后来才慢慢看清他的秉性。
怀友明是个贪官,但他既爱钱也爱才,纪别出身寒微,加上在清水衙门里当差,更加没有银子可以孝敬他,但怀友明还是一力提拔了纪别,甚至举荐他进宫做侍讲学士,后来更是一力荐他入阁,而从始至终他连一分银子也没有给过。
但这些新进士们显然对怀友明并不了解,他们此时正在谈论的话题,便是如何能勾搭上这个内阁次辅。
“束之,你也不用太沮丧,你才华过人,说不定就得了怀阁老的青眼。”
等纪别回过神来时,发现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望着他,纪别连连解释:“我没有沮丧,就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
薛庭安拍了拍纪别的肩膀,说道:“束之,你就别再嘴硬了,在学院的时候谁不知道你家境贫寒。”薛庭安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谁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他以后可以提携纪别。
纪别微微笑着,说道:“那小弟先谢过季平兄了。”季平是薛庭安的表字,纪别语气虽温和,但话中却是慢慢的疏离感。
在场的都是人精,另一名进士连忙打起了圆场,他说道:“既然我们都来了这月华楼,不如也体验一下这里的诸般月华?”
闻言,薛庭安和另外一名进士露出了微妙的笑容,而纪别却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敢问各位兄长,这月华是何物啊?”
另外三人顿时哈哈大笑道:“束之真是单纯得紧,别急,为兄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月华。”
纪别自然懂得这月华楼打的是什么旗号,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懵懂的贫寒子弟样子,也只能在心里叫苦不迭。
很快,隔间的门被推开了,伴随着一阵香风翩跹进来的是四个衣着素雅的女子。
纪别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几名女子连样貌也是清秀淡雅的,脸上略施粉黛,端的是文人书生最爱的样貌,如今她们款款走进来,竟丝毫不见风尘气,反而像是才子佳人话本的开头一样。
纪别的样子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看呆了,薛庭安给那几名女子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身着卵青色衣服的女子飘到了纪别身边,其他三人也随之坐到了各人身边。
纪别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连连往后躲去,边躲嘴里还边说着:“姑……姑娘……这可使不得。”
其他三人见纪别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束之,看你的样子,竟像是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纪别磕磕绊绊地说:“这……这……律法固定,官员不得狎妓……”
没想到其他三人还没开口,纪别身边的女子却佯怒,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家几个好好的清倌人,以卖艺为生,竟叫公子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说成了那不要脸面的妓子,公子可是要给奴家道歉。”
薛庭安这时也说道:“束之莫要多虑,且不说我等尚不算正式的朝廷命官,但说这些女子也不过是以歌舞助兴,有何违制之处?”
纪别心里冷笑,但面上依旧装出瑟缩的样子,说道:“这样便好。”
几人打着带纪别“见见世面”的旗号,带着他来这等伪装成清流茶馆的青楼楚馆,未尝不带着看他笑话的心思。
纪别想着,既然有人想看他的笑话,那索性让他们看个够,他便始终战战兢兢,连那女子碰到他的手时都要跳起来跑得老远。
因为纪别难得约出来一次,因此众人都存了灌他酒的心思,级别以各种名义喝了一杯又一杯,到了最后已经脑子已经有些混沌,但仍然下意识地远离身边的女人。
到了后来,众人也喝多了,薛庭安嘲他道:“束之,你又未曾娶妻,也无纳妾,却像是家中有个母老虎一般。”
纪别听了苦笑,他现在宁愿程殊这个母老虎是自己家中的人,只可惜他就连被管束着也只能凭空想想。
酒过三巡又三巡,纪别自从觉得自己有些迷糊后,便刻意控制着自己不说话,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因此有人问他话,他都是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
见纪别没什么趣了,薛庭安也渐渐歇了逗弄他的意思,又过了一会儿,说了几句闲话,听几名女子唱了几首曲子,几人便准备散去了。
却没想到,刚走出月华楼的大门,纪别和薛庭安就被拦下了。
“状元郎,探花郎,陛下召见两位大人。”
纪别觉得此时和煦的晚风像是冬日的寒风,将他一下子吹醒了,而且不仅醒了酒,灵台顿时一片清明。
当然纪别不肯承认他是被吓醒的,毕竟刚和歌舞伎亲密接触过,现在就要见到程殊这件事,也并非他的错。
第11章 策对党争
纪别和薛庭安浑浑噩噩地被带上了马车准备进宫。这回来接他们的不是福顺,而变成了李漠身边的一名太监。
纪别端正地坐在车厢里,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他刚被逼着吃了花酒,现在就要醉醺醺地去见程殊。重生以来的两次见面,第一次他假装不知却被识破,第二次就是满身酒气的当下。
薛庭安正在跟接他们的太监套近乎,纪别听着他说:“敢问公公,陛下为何突然召见?”
那太监态度十分友善,也很好说话,他回答道:“金殿传胪之日陛下因病未曾得见各位才俊,十分遗憾,如今陛下龙体稍愈,望能得见一甲三位英才。”
薛庭安悄悄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陛下挂念,臣等听闻陛下龙体有恙也十分忧心,如今陛下龙体安康便是臣等之幸事。”
纪别全程只在点头,薛庭安说什么他都跟着附和,最后连那宦官都不再理他,而是跟薛庭安两人说起了话,将纪别晾在一旁。
纪别反而乐得见到这种场面,有薛庭安这个爱出风头的人且是同党的人挡在前面,他无论做什么都安全了许多。原本纪别作为状元,最是容易被人视为眼中钉,而现在有薛庭安这个气焰嚣张的探花来掩盖他的气焰,纪别才得以急流勇退,稍作整顿。
到了内宫中,纪别和薛庭安见到了同科的榜眼,赵言理。
三人见礼过后,便在宦官的引领下往宫里走去。纪别前世和同朝为官的赵言理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结党营私,即便后来领了户部这样的肥差,家中也清贫得很。但同时他也因为不会来事而在仕途上并无怎么顺利,在纪别已经做了多年首辅时,他还是小小的户部侍郎,甚至并未入阁。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纪别对这类人的态度都是尊重但不认同,因此见到赵言理时他态度温和,薛庭安也是同样,他自然也懂得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热情地迎了上去,张口闭口之间,似乎两人已经是老相识。
那宦官不催他们,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等他们寒暄,但三人也知道这是在宫中,因此说了几句便打住了话头,听给他们引路的宦官说:“几位大人,陛下现居长春宫养病,仍旧体虚,不便远行,然后宫之地大人们自然不便踏足,因此陛下与太后折中了一下,请诸位大人在长春宫正殿之外觐见陛下,因此也请诸位大人千万跟紧奴才,冲撞了后宫诸位太妃们也不妥当。”
几人自然点头称是,随着宦官来到了长春宫之外,正殿之外坐着李漠和程殊,程殊面前有人打着垂帘,程殊的面庞在珠帘后面若隐若现。
“臣纪别,赵言理,薛庭安给陛下、太后请安。”
程殊没说话,李漠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快快平身。”李漠的声音稚嫩中带着沙哑,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他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程殊,程殊笑着给他了个鼓励的眼神,但仍旧没打算说话。
李漠小声清了清嗓,接着道:“朕……朕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没能得见诸位,但朕知道爱卿们是大梁万千士子的翘楚,更会是国之栋梁,朝廷的中流砥柱,因此……”
纪别听着小皇帝磕磕绊绊地背着套话,想也知道是程殊一字一句教给他的,但小皇帝又有些胆小,因此说出来就更加不像是肺腑之言。
三人低着头听完李漠将一串话背完,又恭敬地应了是。随后程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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