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小丫鬟》第3章

当下竹音与小蝶也不敢再分辩，赶紧进了厨房做活，瞧见廖妈妈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小蝶终于按捺不住的把面团狠狠的往桌上一砸，气的手抖：“这个老货！一把年纪了还涂脂抹粉的，明明自己心思不正，却见天的编排别人！我呸！”
竹音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她就是嘴上说的难听，又不能真的把我们怎么样。只可惜接下来几天，咱们怕是要白忙了。”
闻言，小蝶难过的不行：“我还当大少爷是好人呢，谁知道竟是这么个瘟神，伺候他可不像是什么好差事！”
想起袁锦安今天的态度，竹音忽然有些不安，她怎么觉得这位爷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抓到她发难，而是因为纯粹的对自己不爽呢？难道她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他？如果是这样，那她真真是欲哭无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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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的寿诞依然在如火如荼的准备当中，众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竹音和小蝶两个小丫鬟惹恼大少爷的事当然也没多少人会在意，廖妈妈摆过威风后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毕竟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也说了，大少爷只是对一个小丫鬟略施薄惩而已，不是想插手内宅，所以这件事“就不必告诉大太太，惹大太太操心了”，至于小丫鬟被扣掉的月例，“就当孝敬妈妈了”，有这样的好事，廖妈妈当然不会不知趣的给大少爷惹麻烦。
唯一倒霉的只有竹音和小蝶两个小丫鬟，更倒霉的是被扣掉一个月月例的竹音。
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下人房后，竹音叹了一口气，就着月光翻出了她的全部家当，零零散散的碎银子加起来刚好五两银子，是她准备用来赎身的，另有几把铜钱和几根成色一般的簪子，却不值多少。她们这样在厨房干活的，不常见着主子的面，得赏的机会本就少，偶尔主子赏下什么，也大部分都被廖妈妈占了去，凭她两钱银子的月例，攒够五两银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自己当真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得罪了大少爷，只怕赎身的事儿就得早打算了，她想到这里，悄悄的把钱收好，自去睡觉不提。
而同一时刻，袁锦安所住的聚福院里，小厮福顺正在回话。
“……最后，竹音姑娘为了让廖妈妈消气，答应接下来几天都不去前院了，把讨赏的机会让给了别的姑娘和妈妈们。”
袁锦安眯了眯双眼：“爷知道了，下去吧。”
福顺松了一口气，听的这位爷情绪似乎还好，便大着胆子凑趣：“爷，小的今儿个瞧见了，竹音姑娘确实长得美若天仙，难怪爷惦记着，只是爷真的有心的话，何不直接告诉竹音姑娘？爷肯抬举，府里怕是没有哪个姑娘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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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院内斗
福顺松了一口气，听的这位爷情绪似乎还好，便大着胆子凑趣：“爷，小的今儿个瞧见了，竹音姑娘确实长得美若天仙，难怪爷惦记着，只是爷真的有心的话，何不直接告诉竹音姑娘？爷肯抬举，府里怕是没有哪个姑娘不肯的！”
袁锦安淡淡的扫了福顺一眼，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福顺，你小子胆子越发大了，连爷的心思都敢猜了？”
福顺赔笑道：“小的替爷着急。睍莼璩伤”
“滚下去罢！爷还要你来教？记得把嘴巴放严实点，要是透露出一星半点，小心爷打断你的腿！”袁锦安笑骂。
“是是，小的这就下去！”福顺立刻麻溜的退下了，走出书房的时候，他的神情颇得意。
作为袁锦安的贴身小厮，他还是很得袁锦安的信任的，不过福顺心里清楚，要想真得主子的重用，还得为主子办几件私事，比如帮主子获得一个姑娘的芳心——这样主子才当你是自己人。只是，他家主子对一个姑娘表示关注的方式真真儿与众不同，想起今日竹音被骂后欲哭无泪的模样，福顺忍不住心生同情。
书房里，袁锦安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颌，姿态慵懒，似在沉思，不一会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聚福院的一等大丫鬟红莲立刻迎了上来，微微一笑：“爷，您有什么吩咐？”
袁锦安扫了一眼红莲的发髻，忽然道：“红莲，你头上这支发钗是哪儿得的？挺好看的。”
红莲脸上一红，随即横了袁锦安一眼：“爷，您就逗奴婢吧！这钗子府里凡是一等的丫鬟都有份儿，而且奴婢都戴了好多天了，从前怎么没见您开口赞奴婢一句？”
“嗬，是爷疏忽了，红莲莫生气。”袁锦安悠然一笑，“爷出去一趟，你吩咐下面的人安置吧，不必等了。”
“是。”红莲沉静的微笑应下，并没有追问什么，她能在袁锦安的院子当上一等大丫鬟，靠的就是能干本分，能认清自己的位置，所以对于袁锦安随口称赞的一句话，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这位爷时常有出人意料的举止，她还是不要琢磨的好。
但是她不在意，不代表旁人不在意，袁锦安走远后，一道俏丽的身影忽然从角落里蹿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大少爷都走远了，红莲姐姐还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红莲定睛一看，说话的是聚福院最花枝招展的雅琴。
“大少爷说不必等他回来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对于雅琴暗含的讽刺，红莲压根没放在心上，转身便走了。
雅琴见红莲不屑的样子，心中越发恨极。她的心思现在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可惜她模样生的一般，虽然身段婀娜，但袁锦安从来不曾多看她一眼，相反却极为倚重模样清秀的红莲，她心中不由的就把红莲当成了最大的敌人，只是虽然她们服侍袁锦安的时日一样长，红莲却是一等，她只是个二等，完全奈何不了红莲。
咱们走着瞧吧！雅琴看着红莲的背影，狠狠的攥着手里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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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人作嫁衣裳
天蒙蒙亮的时候，竹音和小蝶就起床了。睍莼璩伤
接连几天的劳累，都好似在今天发作了，竹音只觉得全身酸痛，提不起一丝力气，只是想到廖妈妈那张刻薄的脸，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第二天就是大太太的寿辰，今天的事儿便格外的多，竹音和小蝶忙的脚不沾地，眼看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一笼一笼的出炉，却不得不交给别的丫鬟婆子送去讨赏，竹音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晌午的时候，前头大太太的院子宴席已经摆出来了，整个大厨房的人都得以歇口气，竹音也趁机找了个角落坐着，捶打着酸痛的胳膊。这时，专负责烧火的邱妈妈眉开眼笑的回来了，和她相熟的刘妈妈立刻凑上去问道：“你个老货，得了什么好处笑的这样欢？”
邱妈妈四处扫了一眼，方压低声音道：“我去前院送点心，得了例行的打赏不说，大少爷还特意赏了我一个银锭子！”
刘妈妈大惊：“银锭子？”
“没错，整整这个数！”邱妈妈张开五指，止不住的春风得意，“据说是大少爷觉得那道玫瑰酒酿做的格外香甜醇厚，因此特意赏的！”
刘妈妈略一迟疑：“那玫瑰酒酿不是……”
“是竹音那丫头做的，可那又怎样？她自己放弃了讨赏的机会，又不是我赖的银子！”邱妈妈哼了一声，“更何况那丫头昨天可是得罪了大少爷，若是让大少爷知道这点心是她做的，只怕根本不会赏她，还不如便宜了我！”
刘妈妈闻言，虽觉得有些不妥，可这事也不能说是邱妈妈的错，因此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你倒是好运。”
“回头我请你吃酒！”邱妈妈说着小心的把银子藏好，正要去做活，一回头却看见了竹音。
她一时有些讪讪：“竹音丫头，是你啊。”
竹音自然听到了她跟刘妈妈的对话，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昨天是她自己放弃了讨赏的机会，那么别说邱妈妈得的是五两银子，就是五十两、五百两，她也没有立场找人要，因此只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端着盆子低头走开了。
只是……五两银子啊！她当初进府也就只值这个价，如今只是做个玫瑰酒酿就得到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竹音还是难受的不行。
小蝶和着面粉，也听到了邱妈妈的话，气的跳脚：“邱妈妈怎么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