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音的嘴角更加的扬起,这些日子德妃与皇后渐渐疏远,皇后反倒是与贤妃亲近了起来,她不过是试着扔了个饵,德妃却咬上了。要说这德妃虽是小错不断,惹得陛下不喜,但是却未犯过大错,加上之前德妃的父亲也为陛下出了大力,这德妃的位置,可稳当的很。既然陛下此次大选,不欲进人,她自然需要马前卒,王昭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显然德妃更合适。
“沈姨。”长宁公主眉眼弯弯,一脸愉快的吃着冰糖核桃。
“长宁,该叫嘉贵妃娘娘。”德妃提醒道。
沈之音揉了揉长宁的头顶的发丝:“无碍的。”每次看到长宁,就想到上辈子她的小公主,总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人不开心,她也多宠溺了几分。长宁上辈子的结局并不好,驸马贪婪好色,长宁为了德妃也日日忍耐。
德妃瞧着沈之音的眼神,到嘴的请罪声咽了下来,她的品级比不过沈之音,总想小心再小心。她的心里也是复杂万分,在东宫,她是良娣,沈之音是昭训,可是一入这后宫,沈之音是嘉贵妃,她是德妃,从此天差地别。
虽然听起来,贵妃与德妃相差不远,但是这点小小的距离大概她此生是很难跨越了,就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看了。算起来,沈之音站到成安帝身边的时间并不长,而她们却已在成安帝身边耗费了许久的年华,又怎么能比得上嘉贵妃的年轻貌美,娇柔小意。
德妃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妾恭贺嘉贵妃娘娘高封。”
沈之音柔柔的笑了笑,托了托肚子,应是双胎的关系,肚子要比寻常的女子沉些,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产,萧古也时常来把脉,成安帝和二夫人也将有经验的产婆都已经预备好了。双胎的怀像到现在已是瞒不住的,德懿皇太后却仿佛万事不管,就在慈宁宫修身养性一样,从不过问,如果说德懿皇太后不是陛下的生母,不过问还算正常的话,德安皇太后也不过问,倒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自她入宫这些日子,两宫太后却从未召见过她们,她们偶然相招,也是招了皇后叙了会话,这总让她觉得有些反常。
她抿了抿红唇:“又何须客气?说起来,本宫与姐姐除了别院那些日子,便是甚少来往,以后合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沈之音端起茶盏抿了口水:“说不得,说不得本宫还有事需要姐姐帮忙。”
德妃有些局促不安,这些年在太子妃手底下当刀子的感觉,并不好,她愿意接下贵妃的橄榄枝也是希望,能给长宁加几分荣光,她在陛下面前已然失宠,长宁却总是不愿与皇后亲近,唯有与嘉贵妃相处,长宁总是眼眸清亮,她才应了嘉贵妃,来了广阳宫,但若嘉贵妃也起了和皇后同样的心思,这。。。。。。
“姐姐无需不安。”沈之音意味深长的看了德妃一眼:“本宫不是皇后娘娘,本宫让你做的事并不难。”
德妃越发的心神不定,但是看了看在吃冰糖核桃的长宁公主,狠了很心:“但凭娘娘吩咐。”
沈之音却仿佛被德妃郑重的神情逗笑了:“姐姐,不必紧张,小事而已。”话音婉转,拐个弯,沈之音就与德妃谈起了别的,甚至兴冲冲的表示要去陛下私库给长宁公主补一份生日贺礼。长宁公主生日恰逢年节,大梁的年关过的并不太平,长宁的生日连个像样的宴席都没来得及摆。
整个广阳宫一片轻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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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惯得
这纷纷扰扰没过多久就到了广阳宫; 二夫人一脸喜庆的走了进来,还不待沈之音问候,就行了一个大礼:“臣妇见过嘉贵妃娘娘。”
沈之音的眼角满含笑意; 自入东宫以来; 要不是二夫人的帮助; 她未必能这么顺利的站稳脚跟; 她柔和的说道:“二婶又何须如此客气,还怕广阳宫没有你的茶水不成。”
二夫人配合的笑了笑:“哪能呀,还不是臣妇想沾沾娘娘的喜气。”
白术端上了茶水,脆生生的答道:“娘娘知道夫人要来,特地从陛下的私库里翻出了今年的新茶,姑苏天池; 夫人您可有口福了。”
二夫人大为惊叹,连声说道好茶,好茶。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二夫人终究没有沈之音的底气十足,率先挑起话头。
“娘娘; 您可知,最近大嫂处可是热闹的很?”
“哦?”沈之音瞧着终于进入正题的二夫人; 不动声色。
二夫人添油加醋道:“自宫里传出要选秀的消息; 这大嫂呀早早的摆开了阵势; 这京城的官家夫人就不说了,连扬州府、绍兴府都派了人前来接触大夫人,您说奇怪不奇怪。”
沈之音若有所思; 小指微微的翘起:“扬州,绍兴?”
“可不是。”二夫人仿佛生怕沈之音不信似得用力点了点头:“要说往年也不见这两府会派人前来,但今年却上京了,听说给大嫂的礼金可不少,最近大嫂可阔气了。”
二夫人眼珠转了转,试探道:“要说这使唤呀,哪有自家人好使。娘娘,您说是不是?要是娘娘您缺使唤的丫头,还不是您一句话,臣妇帮您办的妥妥的。”
沈之音沉吟不语,二夫人有些不自在,整个广阳宫的气氛有些凝滞。
半晌,沈之音笑了一声:“这有了喜呀,老是容易走神,二婶,您刚刚是说了什么?白术,你也不提醒提醒本宫,下去领罚。哦,对了,二婶,听说康哥儿进国子监了吧。”
白术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诶,奴婢这就去向云嬷嬷领罚。”
二夫人哪敢再提起刚刚的话题,小心翼翼的拿起茶盏遮挡了半个脸孔,偷偷打量了沈之音一眼,说道:“拖娘娘您的福,康哥儿前些日子刚进了国子监,大学士都夸康哥儿聪慧。”
沈之音嘴角勾了勾:“可不是本宫的功劳,是康哥儿自己争气,也是二伯教导的好,要不然阖府上下,只有康哥儿进了国子监。”
她顿了顿:“二婶,今日前来,二伯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二夫人仿佛在大夏天被冰水浇了全身猛的一激灵,今日入宫,沈默并不知情,前两日,她一个远方亲戚走门路走到了她的头上,也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财帛动人心,她瞧着大嫂折腾的日日花钱如流水,头脑一热,就应下了这差事。
不过就是在嘉贵妃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来日待选的时候留个牌子,在她看来,以她与沈之音的交情并不难。但是,明明前几日,老爷嘱咐过她近日不要轻举妄动,二夫人的后背有些微微濡湿。
沈之音瞧着二夫人有些警醒,缓和了气氛,招来连翘,取出一个荷包,将她推给二夫人:“婶娘,康哥儿也算我的弟弟,昔日一直没有机会,这是本宫为他准备的小礼物,不若由婶娘替我转交吧。”
二夫人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呐呐的接下,不一会就坐立不安,托辞离开了广阳宫。
白术将她送到了宫门口,却在临走时,笑眯眯的问道:“夫人,奴婢到有一事相求。”
二夫人愣了愣。
白术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夫人,云嬷嬷近日身体似是有些不爽利,娘娘请了太医却总是觉得还差些,就想从宫外取些野生的黄芪,也不知道会不会劳烦夫人。”说罢,就默默的低头恭送。
行至半程,二夫人咬了咬牙,对车夫说道:“转道,侍郎府。”她的父亲钱东乃是吏部左侍郎,她总觉得沈之音的话略有深意,但她又不能琢磨出什么。
“你怎么来了?女婿呢?”吏部左侍郎气定神闲,他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已经安安稳稳的干了数十年,早已养成一身的养气功夫。
二夫人将他请至书房,将刚刚的事情细细的叙述了一番,还将荷包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钱东不紧不慢的取出了荷包里的东西,是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一只小小的蝙蝠。蝙蝠,又喻“遍福”,乃是常见的祝福之物。
钱东捋了捋已经垂下的胡子:“此时女婿可知?”
二夫人有些焦急,但又不能打断父亲的问话:“女儿一出宫就来了侍郎府,还未来得及回府。”
钱东哦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将玉牌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塞进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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