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夫妇养成日常》第19章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童子的头,温声道:“好,就依你家先生所说。”
小童子握着银票,咯咯的笑了。
蓦地,李琳琅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竟与昨日在凌溶姑娘身上嗅到的十分相似。
这背后,是否有什么关联?
*
秋色醉人。
三皇子府邸后花园中,花儿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三皇子妃柳青妍拿着根雀鸟羽毛,正在逗弄金丝笼中的凤头鹦鹉,她姿色艳丽,眼尾上勾,生得格外娇媚,唇边含着笑,眼波却半点温度也没有。
宋嘉琪站在她背后,战战兢兢地陪着笑:“这几日韩祁都跟着李琳琅,我们不好跟的太紧,怕被他察觉。”
柳青妍放下羽毛嗤笑一声,媚眼如丝,斜睨了宋嘉琪一眼:“那收购云裳和落霞阁的事呢?你也未办成?”
“王妃恕罪,我尽力了,现在李琳琅也想插手云裳和落霞阁,这事情办起来便吃力许多。”
宋嘉琪急忙辩解道。
又是李琳琅?柳青妍蹙眉,听王何二位米商所言,炒米价一事,也有李琳琅在中间作梗,她手倒是伸得远。
“哼,改日我亲自会会她。”柳青妍用指头勾着鬓边的碎发,轻笑,幽深的眸中闪过冷意,影响三皇子赚钱,便是影响三皇子的夺嫡之路。
李琳琅,咱们走着瞧,来日方长。
*
十月初,初冬的早晨,天色灰暗,一阵寒风虐过,吹得苏子巷前几株树枝丫乱摆。
街市上人少了许多,街边店铺,路边商贩的生意也都清淡,没有往年初入冬时热闹的场景。
今年粮食收成不好,收不上米粮,已经有很多灾民从地方涌上来,投亲的投亲,乞讨的乞讨。
前几日城门还放人进来,从昨日开始便不轻易放行了。元都城中的百姓大多有预感,今年这个冬天不好过。
大家都打不起精神。
忽然,巷口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喜乐声。
是官衙的人拿着圣旨,给巷中韩家之子韩祁送任命书了。
宣旨的人春风满面,隔着数米之远便开始高声贺喜:“韩统领,虎父无犬子,恭喜恭喜!”
“哪里!大人谬赞了。”韩叙嘴上说着谦词,脸上却满是自豪和欣慰,这养了十几年只会惹祸的儿子,终于给他长了一回脸,这还是头回有人夸他养了个好儿子。
虽然,他到底还是走上了从武之路。
韩祁得意的勾勾下巴,示意李琳琅看韩叙得意洋洋的样子,凑在她耳畔轻声道:“你看老头子,高兴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嘘。”李琳琅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注意言辞。”
“咳咳,那是,我现在是有公职的人了,做官嘛,就要有做官的样子。”
韩祁挺直了胸脯,勾了勾嘴角,压低嗓门道:“你就是官夫人了。”
李琳琅瞪他,用口型无声道:“你清醒一点,你现在连品级都没有。”
过了文考之后还有武考,考的都是骑射与兵法,这对韩祁而言简直小菜一碟,不过圣上钦点,只任命韩祁做了没有品级的都尉。
没有品级也罢,总比前世要强。
李琳琅望着天空长舒一气,连看掉光了叶的树枝都变得可爱起来。
接了任命书,送走了宣旨官,韩祁追着李琳琅的脚步回了清风院。
“等等!”
李琳琅顿足,疑惑的回身,她今日涂了玫色胭脂,眉心配了同色的花子,一小绺碎发遮住灵动的眉眼,鬓边珍珠步摇微微晃动,唇边浮起一抹浅笑,很是清新温润,轻声道:“又有什么妖蛾子?”
韩祁将手背在身后,迈着方步缓缓挪过来,考上了武举后,他身上那股子纨绔劲又上来了,歪着头道:“我记得你说,等我考上武举,要请我吃烤全羊来着。”
李琳琅的笑僵在脸上,良久,她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我没有,别胡说。”
开玩笑!现在都快封城了,城内物价飞涨,一只活羊多贵啊。
韩祁揪着一旁花树的叶子,叹息道:“李老板,你不讲信用,这不行哦,若宣扬出去,对你的生意有影响。”
好,好得很,韩祁也会玩套路了。
李琳琅定住,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咱们吃椒盐的吧,请厨子来府上烤,选只小的,肉嫩。”
韩祁点头,笑得满脸灿烂:“不必选小的,我就爱吃老的,柴的,我牙口好。”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第16章 
入夜了,天空中繁星点点,轻风吹得院中篝火左右摇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的肉香。
李琳琅忍痛,差人买了两只活羊回来,还请了极擅长料理烧烤的北方厨子入府。
金色的火光染红了韩祁的脸颊,他脱去外袍,只穿着中衣,将袖子挽到胳膊上,手里握着专门剔肉的银匕首,正分解着已烤好的羊肉。
“李琳琅,你爱吃肥的还是瘦的?”
韩祁用衣袖蹭了蹭额角淌下的汗珠儿,回头对坐在藤椅上的李琳琅道。
“我要肥瘦相间的。”李琳琅微笑着答,她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支着脑袋,敞开的袖口下露出大截雪色的肌肤。
热风佛来,她也出了点薄汗。
阿罗去取了一坛陈酿,打开封口,顿时酒香四溢。
众人饮酒吃肉,难得纵情庆贺一回。
李琳琅跟着饮了几杯,过了会酒劲上来,头脑昏沉沉的。她吩咐梦云准备好热水和花瓣,去浴间舒服的泡了个澡。
沐浴之后她穿着新的粉色寝衣,身上披件月白的中衣,乌发半湿,轻轻的推开房门。
众人已散了,寝房里也已熄了灯。
借着长明灯微弱的光,李琳琅轻轻踏入屋内,她头发还未干透,这样睡去第二日会头疼,所以不急着上塌,而是走到寝房一扇屏风后。
那有一扇小门,推开有一方小空地,摆了几样简单的家具,空时可在此闲坐看书。
李琳琅手执木梳,一边顺着半干的湿发,边轻推开那扇小门。
今夜是满月,月光十分皎洁。借着清朗月光,李琳琅一眼就望见席地而坐,仰头望着漫天繁星的韩祁。
韩祁回过身,眸中蓄起点点笑意,他伸手捻了捻李琳琅的湿发,语气中有讶异:“这么晚了还洗发,会受凉的。”
李琳琳盘腿,坐在小软垫上,嗓音低低脆脆:“无妨,风吹吹便干了。”
微风袭来,吹开李琳琅刚沐浴后,身上极为淡雅的玫瑰花香。
韩祁没有说话了,他以手为枕,躺在木制的地板上。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一个人发呆,另一个梳发。偶尔一声虫鸣,或者远处三两声狗吠,此外便一点声响都没有。
李琳琅扭头看了韩祁一眼,轻轻开口:“明日去衙门报到,你是不是紧张了?”
韩祁将头转向李琳琅所在的方向,嗤笑一声:“怎么会!”
确实,他将来可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大权臣,明日之事有何惧。
李琳琳将身子轻轻靠近,看着韩祁的眼睛,认真道:“你是怕官场黑暗,你会看不惯,你会熬不住?”
韩祁眼睫忽闪一下,将视线错开,许久之后,轻嗯一声。
小时候他很崇拜父亲,持。枪卫国,不畏强权,保护弱小,是他眼中的父亲,也是他的榜样。可随着时光飞逝,他发现从前亲自教他习武射箭的父亲变了,开始唯唯诺诺,没了往日锐气,甚至,不许他参加武举。
记忆中高大伟岸的男人消失了,变成如今患得患失,寸寸计较的官僚。
韩祁有不解甚至怨恨,但经过许氏书院一案后,他恍然悟出些道理,那官场波诡云谲,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父亲的很多选择也是迫不得已。他自己走入后又能保持本心吗?亦或有朝一日,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李琳琅望着头顶明月,叹息似的道。接着她轻轻将木梳放下,用手臂抱着自己:“明月悬空,洁白干净,千百年来多少人仰望、感叹,而明月却从不改变,他,永远做他自己。”
做自己。
韩祁在心中重复念着这三字,忽而自嘲一笑,多想无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只要永远做自己,就好。
他将视线放在李琳琅身上,知方才的话是故意开导他,不由的笑了笑,李琳琅明明比他还小几岁,为何会有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沉着呢?
月光下李琳琅面容恬静,长睫卷翘,眸光流转,对着他勾起唇,笑得格外甜。
韩祁低头,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起身道:“你的发还湿着,我去帮你取条干棉帕来。”
过了片刻韩祁拿着棉帕出来,还多拿了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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