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娉婷一只手拖着后腰,想了想,才道:“臣妾不知道真相,只是臣妾也是女人,也怀着孩子,臣妾想着,没有哪个女人,会在怀有身孕的时候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顿了顿,她又道:“至于少夫人,倒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请她进宫的,又是臣妾请她帮忙送客,所以才会卷进这件事儿里,臣妾请陛下开恩,不要怪罪少夫人!”
云娉婷说完,仔细地观察了李晟一眼,李晟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云娉婷会替安宁说话,毕竟两个人平时也有些嫌隙的。
云娉婷一脸苦口婆心地说道:“而且,陛下总是要顾忌一下顾家的想法,若是宁妃妹妹无事,少夫人也安然无恙,不如就这么算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李晟还没说话,小德子就来禀报,顾君延来接人了。
云娉婷拽了拽李晟的衣袖,冲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顾君延大步地走了进来,不管怎么样,苏云来是宫里出事的,李晟也有些过意不去。
“君延……”
顾君延行了礼,“陛下,臣想见见臣的夫人!”
李晟点了点头,云娉婷便笑着道:“少夫人很好,就在偏殿里休息呢,少将军不要担心。”
顾君延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臣的夫人进宫之后便落了水,此事臣也想问娘娘要个说法。”
云娉婷的表情就有些僵硬,没想到顾君延如此不给她面子!居然敢向她问责起来了!
顾君延说完,便去看苏云来了。
苏云来一看到顾君延,浑身就放松了下来,小晴好看到爹爹,也依恋地伸出了手要抱抱。
顾君延一看到两个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受了委屈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阿晚,我们回家。”
苏云来点了点头。
顾君延把小晴好交给君瑶抱着,自己打横抱起苏云来,苏云来本来想拒绝的,只是看到顾君延一脸面无表情,还是没有说话。
顾君延抱着苏云来向外走去,李晟和云娉婷看到,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顾君延倒是不以为意:“陛下,娘娘,臣先告退。”
栖梧宫里也是乱糟糟的,那还有个要生孩子的,李晟也说不出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说道:“少夫人,此事不必惊慌,朕会还少夫人一个清白。”
李晟这么说,就是给苏云来洗脱嫌疑的意思了。
苏云来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顾君延便抱着她向外走去。
李晟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晦涩难懂。
云娉婷嘴角勾起了一个嘲弄的弧度,别有深意地说道:“少将军和少夫人真是伉俪情深,成亲这么久还如此恩爱,真是让人羡慕呢!”
李晟没说话。
宁妃娘娘在经过一晚上的阵痛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是李晟的第一个孩子,虽是公主,宫里也还是很重视的,李晟也很高兴,他想到了小晴好,觉得有一个可爱软糯的女儿也不错,不过宁妃娘娘却不这么想,自从生产之后,脸色就很难看。
今天的事,小晴好受了一点惊吓,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最看不得世间的污秽,小晴好回来之后就有些发热。
这还是小晴好出生之后第一次生病,苏云来很紧张,好在奶娘的经验很丰富,照顾得很好,苏云来这才稍稍地放了心。
君瑶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姐,您也落了水,还是早些休息吧,小小姐这您不用担心。”
苏云来哪里有时间去休息,还有事要跟顾君延说,便回到了房间,把今天的事跟顾君延说了。
“你是说有人要推宁妃下手?”顾君延沉着眉头问道。
苏云来点了带你头:“当时只有我和宁妃在,宁妃落水,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宁妃。”
所以当时情急之下,苏云来自己绊了上去,她也落了水,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是也能减轻一些了。
“只怕是冲着你们来的。”顾君延冷笑着说道:“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苏云来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上次,皇后娘娘利用苏云珍给我下堕胎药,我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顿了顿,她道:“这事,十有八九是与皇后有关。”
皇后娘娘曾经利用自己宫人和苏云珍联系,利用苏云珍住在将军府的便利,来害苏云来,这事后来被苏云来识破了,但是她并没有声张,依旧和云娉婷保持着和谐的表面关系,只是内里却已经有些警惕了。
不过云娉婷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苏云来已经知道了,还以为当时苏云珍没有成功罢了,后来苏云珍被辽国的小王爷带走,更是没有人知道内情了,她也就放松了警惕。
如果不是有这么档子事,也许苏云来也不会这么快就猜到是云娉婷,宁妃娘娘实在是一个太好的挡箭牌了。
苏云来说道:“皇后这么做,是为了利用我打击宁妃,宁妃本来就对我不喜,她如果落水了,旁边只有我一个人,她肯定会指认我!当时还有一个懵懵懂懂的兰贵人在,兰贵人生性胆小怯懦,她不敢得罪宁妃,而且又没看清楚真实情况,肯定会认为也是我推宁妃下水的,这样我的罪名就定下了。”
如果不是苏云来急中生智,自己也落了水,怕是这事就麻烦了,便是李晟有意包庇也没办法,宁妃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呢,宁妃落水若是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那对云娉婷来更是一石二鸟。
如果孩子保住了也无所谓,只有宁妃娘娘这种货色,才会在意长子的身份,云娉婷是正宫,她的儿子是嫡子,便是占不了嫡长子的名分,也无碍,国朝人重嫡更甚长子。
云娉婷把自己摘得干净,宁妃和顾家却要不死不休,这位皇后娘娘做事之前果然是都喜欢先想好退路。
顾君延听到这也想明白了,他眸色冰冷:“皇后还真是好手段!我倒是小看了她!”
这一出手就是杀招,而且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罪名,一旦苏云来坐实了罪名,便是顾家也保不住她了。
最重要的是,指认苏云来的是宁妃,顾家便是不满,也只会恨上宁妃,一切与皇后娘娘无关。
苏云来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就算皇后算计我们,可是宁妃会去池塘边,也是有些太巧合了,还有兰贵人,偏偏那天去了栖梧宫,正好送来了人证。”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谁都别想给你泼脏水!”顾君延眼神一闪,决然地说道。
苏云来道:“放心吧,这个局,皇后没有抓到我的把柄,想要定我的罪也没那么容易,她不会再针对我,反而会为我求情,陛下顾忌着和顾家的关系,只会选择息事宁人,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怕以后宁妃娘娘更是要恨上我了。”
顾君延不甚在意地说道:“左右不过是一个妃子,没什么可忌惮的。”
少将军还是嚣张惯了,谁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苏云来有些无奈。
宁妃娘娘生了小公主的时候,很是受了一番折磨,而且还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等她醒来之后情绪就有些崩溃,最后居然想到了是苏云来一推,把她儿子推走了,反正就是别人害的她,她是早产,如果足月生产,也许就是儿子了呢?
让宁妃更生气的是,她都说是苏云来推她下水的,可是皇上居然都没有一点要惩罚苏云来的意思,仗着自己生了孩子,宁妃便闹了起来。
李晟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很关心的,而且还是软糯的小姑娘,其实他并不是很失望,比起一心想要生儿子的宁妃,李晟对小公主却是真心疼爱,所以去宁妃宫里的次数也多了。
只是架不住宁妃一次又一次的闹啊,每次李晟一来,就开始哭诉自己的委屈,还求李晟为她做主。
这一点宁妃就做得不如云娉婷好,皇后娘娘一看到李晟露出想要大事化小的意思,二话不说找台阶,把事儿给圆了,再看看宁妃,李晟都已经不想追究了,宁妃还一个劲儿的要交代,搞得李晟烦不胜烦,便是有小公主,都留不住他的心了。
更何况,按着月份,云娉婷也要生了,比起大呼小叫的宁妃,云娉婷虽也慎重,可却没那么娇贵,这几日李晟都是只去了栖梧宫。
李晟不去了,宁妃娘娘更是不高兴,宁妃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只是想趁着皇上来她宫里的时候,跟皇上诉诉苦,这又有什么错?谁知道陛下会不来了?
宁妃娘娘悔不当初。
于是宁妃和少夫人一同落水一事,李晟选择了冷处理,专心忙着云娉婷生产,谁也不敢打扰云娉婷产子,便没人再提这事。
一个月后,云娉婷顺利产下一子。
陛下有了儿子,而且还是正宫娘娘所生,众位大臣都很是心满意足,觉得江山后继有人了,李晟也很高兴,如今一对儿女双全,他初为人父,还沉浸在兴奋之中。
栖梧宫里,云娉婷倚靠在床上,一双眼睛落在小皇子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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