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皇后》第18章


照出暖和的春光来。
萧清霁下意识的挺了挺脊背,素白的手在衣襟上细微的褶皱处抚了抚,暗道太后定是要交待她年节的事。
太后话说了半句,自然看见了萧清霁的容态,笑容更盛。
“唉,这年节快到了,你这腰身也见长啊。”
殿内一时陷入温暖窘迫的气氛里。
萧清霁脸上涨的通红,手也不知往哪摆,做了十二分严谨的样子,结果被太后打了趣。脑子一急,话脱口而出:“有肉好啊,国富民丰,显得在臣妾腰上了。”
结果太后笑的更厉害了,拍着她的手道:“我的儿啊,这份圆润的福气也就上了年纪的人能体会。”这是说让她顾着点,光太后看好不够,要紧的是皇上。
说起来,萧清霁和暖侬一起吃饭,许是有人作陪,两个的食量见涨。她往常裁的衣衫,腰身那里还好,就是胸前有些勒,臂部也有些紧。脸上肌肤白腻,气色如霞光初绽,红红粉粉,连胭脂水粉也省了。
闹了萧清霁一个大红脸,太后又安慰道:“你们年轻没经验,圆润些才好坐胎,那些个好楚腰的,光种地不见收成,亏啊。”
“额。。。。。”萧清霁一口气没吸上来,赌在喉咙眼,捂着帕子在胸口揉。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按太后的意思,皇上这个种地的,全选盐碱地,力气废了没收成,忒没眼光。和太后相处了几十年,第一回听老人家说笑话,还是抽噎她,反过来说,也是一种认可吧,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小郡主蹬蹬的跑过来,喘着粗气儿,像枚利箭投在萧清霁怀里,小脑袋砸在软肉上,一颠一颠。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愣愣的瞅着她,“娘娘。”声音娇娇软软的,可爱的紧。
萧清霁之前那是半真半假的咳,掩饰尴尬,被孩子没轻没重一撞,疼的发憷。她深吸一口气,先在孩子脑门上摸了摸,没有摸到可疑的肿起,方忍痛笑道:“暖儿的头疼不疼?
“不疼不疼。”小姑娘的身子扭的跟糖条一样,第一次主动亲亲热热挨在舅娘身上,可见小孩子心里还是知道谁对她好的。她不懂看人眼色,敏锐的感觉到大人不舒服。
太后将方才一幕收在眼里,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暖侬在屏风后头玩,眼睛时不时瞄着厅里的两人,一有响动,自个跑过来,懂的感恩。被孩子撞了,萧清霁的下意识反应是去看孩子有没有受伤,他们之间的情谊,是真真好。招手让暖侬过来,嘱咐了两句。
“年关近了,你有得忙,用来慈元殿请安了。”太后看着她笑了笑,“明年初有立后大典,大典有礼部操办,后服也在赶制,仁明殿已经空了许多年,珣儿仁孝,为先帝守孝三年,很多事都落下来。倒是委屈你。”
先帝驾崩,按理历代帝皇为家国计,以日抵年或以月抵年,是最常见的。而太皇太后以先帝驾崩,新皇弱冠为由,将一干奏折都挪到了慈明殿去批阅。太皇太后在朝中积威甚重,三年间,赵珣被变现软禁在殿中,终日宠幸高琳琅,后宫无后,诸妃无宠。太后提出这话,无非是为皇帝不肯立后找借口罢了。事实上,皇帝欲立孙婉萤,而太皇太后谁也不知她怎么想,总之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太后于此事的态度,既喜爱娘家侄女孙婉萤,也对先帝赐婚的萧清霁很满意。故三年孝期一过,太皇太后归天,老人家都始终以皇上的意思为准,经过萧清霁的不断努力和皇上的首肯,太后接受了事实,并开口安抚她,希望她不要与皇上生了间隙。
太后的想法是好的,夫妻和顺,贤后宠妃,在后宫最好不过。萧清霁却知道,自己和赵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孙婉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既不会为这点恩典感激涕零,也不会因为冷落欺凌而沮丧泄气。她要报仇就要从长计议,前世身死正是泰安十三年冬。
她面上吃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道:“陛下仁孝是天下之福,臣妾不敢妄议。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罩地,地撑天,乃是和谐之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妾只当尊崇。”
“你有此觉悟,哀家没有看走眼,皇后乃大周国母,当心系黎民百姓,为天下妇人做表率。要有海纳百川的雅量,巍峨万丈的气度。。。。。。”太后微微阖眼,灼灼目光在萧清霁的面上巡视,迫人的威严如泰山压顶。继而抿唇道:“这其中许多道理,当你去领悟。”
皇后之职责,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尽的,皇后,字面上也可以理解是以帝王为尊,巩固后方,实则在上古时期,皇为尊,后也为尊,当看皇后手段如何。
萧清霁心平气和正色道:“臣妾谢母后教诲,必当铭记于心。”
太后面上不显,心头赞赏,人品高贵,气度不凡,比起自己当年还要好的多。再者,一句不敢,不正说明了她对皇上也有情么,有情才能长久。只是不知这句不敢是萧清霁故意露的口音罢了。
☆、17圣心难测
转眼已到了十二月中旬,立后诏书已昭告天下,萧家封侯,满门荣光。朝堂上下无不对此事满意,旧党认为这事新皇妥协的表现,新党则以为是陛下暗示支持的信号。自古帝心难测,大臣猜来猜去也不知上位者的意图。索性不耐烦猜了。年关将近,皇上已封御笔,待来年正月十五后再开朝。也就是说,大周官员已经迎来一年一度的春节长假。
后宫表面也风平浪静,一则是皇上虽没有上朝,却日日在垂拱殿,不时召见大臣,夜里也极少临幸后宫。没了祸根,争了白争。二则,过年图喜庆,谁也没那个眼色去触霉头。即便来年新春选秀在即,各殿各阁忧心忡忡,也莫可奈何。
两件事打破了平静,如闷雷响彻天空,一是萧清霁封后,入主仁明殿,这是预料之中。二是孙婉萤由四品婕妤晋为三品贵姬,赐住移清殿,乃是清理之中。立后与晋贵姬不可同日而语,皇后于后宫有绝对的掌控权,这些低位妃子日后的生死存亡都系于她,所以成平殿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萧清霁实在抽身不出来见人,索性闭门不见,盖因年节多场祭祀和宴会所累。
就在她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帝王的仗义到了成平殿门口。彼时萧清霁正勾画花名册,脑中一遍遍回顾着宫人上报的祭祀情况,唯恐出一点疏漏。本身的性格以经历要求她做事尽善尽美。
“知道了,下去吧。”她手执精美的毫笔在纸上勾出金钩玉矛的一笔,方要沾墨,却落了个空。抬头见白练小脸皱成包子,暗暗吐了舌头,苦恼该如何提醒娘娘该去迎驾。
萧清霁的远山翠眉微微一跳,越发显得娇媚,用眼神示意她有话快说。
白练才十三岁,生的圆润,说话妙语连珠,专门管书房,此时大着胆子回道:“娘娘,青桔姐姐在外头候着您。”
电光火石之间,萧清霁才抓住前头的人回话,竟把皇上要来的消息听岔了。按照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和年节时分,皇上都要宿在仁明殿的。只是赵珣当太子时候不是个守规矩的太子,当皇帝的时候也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初一十五应个卯,每年年节都陪孙婉萤过的。所以,萧清霁根本没想过他会过来。尤其这会她还只是准皇后呢。
准皇后一挥手,自有底下人过来收纸拾墨。青桔站萧清霁身后熟练挽了个高鬓,以金玉莲花冠压鬓,两边攒簇缕金大莲叶高翘,鬓后团起,缀点玉色大丽绢花。菱花镜中的美人,身着淡紫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长袄,外罩云霞五彩帔肩,当真华贵异常。
“如今正流行道袍装扮呢,娘娘这身当真是元君下凡。”青桔在娘娘脸上抹胭脂,笑道:“黄紫两色的道袍,头上只插玉钗,皮巾帼,个个修道呢。”
萧清霁原本因为赵珣到来的郁积心情微微一缓,眼前浮现众妃着道袍的画面,嘴角微搐。自从孙婉萤好了以后,就爱在穿衣打扮上折腾,这一回又是什么典故呢。道袍,莫不是学起先朝杨贵妃的太真妃装扮,真乃煞费苦心。
宫婢们的动作是极快的,待萧清霁回神过来,已经被半推半带引到了大殿门口,她不敢直愣愣看过去,心口泛堵,汗毛竖起,麻着胆子亦步亦趋走了过去,端正行了礼,空气中传来衣料摩挲的沙沙声。
她半垂眼帘,殿外立着一人,白茶色的锦袍,白玉腰封勒出背部挺拔的线条,负手而立,后头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日光熹微,点点碎金的洒在那人半侧的身上,看不清容色,恍若驾日东君下界。若是宫中众妃此刻侍奉在侧,道是现成的道童。
赵珣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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