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相公如此多娇》第9章


花未知道他没有胃口,也就不敢再劝,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沈桐睡了这么久,身上很乏。实在不想再去躺着,就推开门出去走走。
外面天色昏暗,凉风习习。柳树在风中摇摆,远远看去,一片婆娑。荷塘里的荷花在这暗淡的天色下,完全没有阳光下明艳动人的样子,乍一看过去竟显得凄迷。
段无情和陆简从外面回来,看到沈桐独坐在亭子里,面上神情远远地看不清楚。
段无情正好从外面买了酒,就拎着几坛酒走向亭子,陆简回房去拿了几个杯子。
几个大男人也不拘束,招呼都不必打一声,就各自喝起酒来了。
段无情呱啦呱啦地把下午的见闻说了一番,对明月城的繁华大肆夸奖了一通。
另两人也不嫌他烦,把他的废话权当作下酒菜,虽然这下酒菜着实糙了点。
酒过三巡,陆简面色有些恍惚起来。他在雪山上的时候几乎从不喝酒,因此酒量极差,此时已经有几分醉了。
他双眼朦胧地絮叨道:“从我懂事起,就没见过义父。可是从小师叔师伯就教导我要做个像义父一样的人,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我自己也觉得,嗯,应该这么做。可是下山后,听到那些江湖人口中的义父,好像又是另一个样子。”
他像是疑惑不解一样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又灌一口酒,道:“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胡说八道。可是我心里开始想着,我想见一见义父,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小半生都在学习他的法术气度,他又没死,我总得亲眼见见他吧。”
段无情唏嘘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沈桐心里原本郁郁,此时听他一说,倒觉得酸得慌,心里也松快许多。他朝段无情翻个白眼,又转头安慰陆简道:“此番去万鬼林,你一定能见着你义父的。”
陆简只是不理,一径喝酒,又几杯酒下肚后,明显已经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他趴在桌上,小声咕哝道:“看你们欺负我,等我们驭鬼派重振雄风,看我不用金元宝砸死你,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想来驭鬼派没落之后他们日子不太好过。
段无情惊得目瞪口呆:“他酒量怎么这么差?啧啧,真没用,几杯黄汤下肚就变成这德行。”说完还不屑地撇撇嘴。
陆简仍是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他换个姿势,继续咕哝:“咕噜,咕噜~~~”
这次连沈桐都忍不住笑起来。
段无情酒量极好,而且越喝眼睛越亮,越喝废话越多。他兴奋地一拍桌子,把酒杯随手扔进荷塘里,发疯到:“是爷们咱就直接抱着酒坛子喝!”
说罢挑衅地看着沈桐。
沈桐懒懒地瞥他一眼,心道:真的被你激到就是爷们了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却也放下酒杯,取过另一坛酒,一仰头“哗啦啦“倒进嘴里,有些酒液淌进领口,他也毫不在乎。他喝酒从来斯斯文文,从未如此放浪形骸,此时竟也觉得颇爽快。
段无情在耳边吵吵闹闹,烦是烦了些,不过有这样的朋友,倒也能解了几分寂寞。沈桐在醉倒之前,隐约这样想到。
看到沈桐也醉倒了,段无情嚣张地哈哈大笑:“你们酒量都不如我,不如我!”
他一个人把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喝完以后看着沈桐,喃喃道:“你什么时候长了两张脸?”说完晃晃脑袋,呸一句:“完了,老子也醉了。”
他把另两个醉鬼跌跌撞撞地架回房里后,摸进自己房间呼呼大睡。
☆、异变
几日来,明月城甚是平静。食人魔和神秘的箫声都没有再出现过,明月宫众人也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沈桐之前本就发烧,又因那一日宿醉,很是憔悴了几天。段无情天天都来嘲笑他娇贵的体质,这让他几乎忍无可忍。
这一日终于觉得好些了,他不顾花未的劝阻,执意要到外面走一走。这几天一直窝在房里,身上酸软无力,心情也是郁郁。
虽然外面太阳大的有些过分,还是让他心里敞亮了不少。
他信步出了明月宫,想去附近的地方转转。
由于食人魔很是消停了几天,附近的摊贩又开始活动了起来,人们脸上也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估计明月城为了安抚这些居民没少花功夫。
行至一处热闹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卖些小玩意儿的摊子,沈桐不爱这些,就打算继续前行。突然眼角瞥到一个摊子上古朴的短剑,立时顿住了脚步。
摊主是个精明的男人,看到沈桐走过来,就殷勤地介绍各式各样的兵器。沈桐不耐烦听他讲这些,拿起那柄短剑,截住他话头问道:“老板,请问这剑怎么卖?”
那摊贩似乎对他看上那柄不起眼的短剑有些惊讶,道:“这剑可不值钱,公子您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给您吧。”
沈桐没说话,在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下打量那柄短剑,剑身乌沉沉的像是连照在上面的阳光都一并吸进去了,显得格外黯淡。他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把玩着黑漆漆的短剑,心里好像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渴望想要破土而出。
他拿着剑转身走了,走前随手扔给摊主几锭银子。
沈桐从不用剑,他的武功以掌法辅以独门轻功,很是灵活,用兵器反倒是拖累。可是看到那柄短剑的时候,他几乎不用思考就买下了。
他心里有些疑惑,再次举起剑想要细细查看这柄剑到底有什么古怪。
乍一看,剑几乎脱手。他的指甲不再是浅浅的粉红色,仿佛一层淡淡的黑气萦绕其上,说不出的妖异。
他的第一反应是“剑上有毒”!于是刚刚差点脱手的剑被他掷飞。
他随意找了家客栈要了个房间,立刻运功想要逼毒,可是真气运行至全身后却没有半点异样。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可是他的心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指甲上的黑气完全扰乱了他的心绪。
指甲变黑是在拿到短剑之后,必定是那短剑有鬼!奇怪的是他却完全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他想了又想还是毫无头绪。在房里枯坐了半日后,初时的惊恐过去,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随着黑夜的逐渐浸染,沈桐的心里渐渐像有只猫爪子在不断地抓挠。他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柄剑绝对有鬼,不能去碰,不能去碰。可是心里对那柄剑的渴望渐渐地不受控制地膨胀,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脑海。
他坚持地越久,越觉得自己意志薄弱。最后,他实在抵抗不住地心里一松,起身的时候,他乌黑的眼珠在黑暗的房间里几乎闪着疯狂的光芒。他简直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迅速地翻窗而过,疾行至白天扔掉短剑的地方,捡到短剑的那一刻,他神智猛然清醒,身体一阵短暂的脱力。
他站在原地平复着急速的心跳,前所未有地觉得一切事情都失控了。他正身不由己地卷进更深更黑暗的漩涡。
背后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沈桐飞快地转身,扬声喝道:“谁?”
此处极是僻静,夜晚本不该有人来此,再者,如此沉重的脚步声!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沈桐几乎要昏过去!他虽然鲜少出神医岛,却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早年的时候,死在他手下的也有好几个。可是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头颅被砍掉之后还能行走的!
眼前的“人”,如果他还能被称为人的话,铁塔一样的身躯,一路走过来,泥地上摞下一行深深的脚印。衣物颇齐整,像是被人认真打理过一样,可是谁会去打理一个无头之人?他想到此处简直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有那么多想法!
他勉强按捺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微微颤抖的右手握紧短剑,挥剑疾刺,无头之人却避也不避,仿佛根本没有痛感。
短剑切入皮肉的感觉如此清晰。
他勉力拔出短剑,又一次刺进那人胸腔。
那人伤口处连血迹都没有,只是一径地将沈桐逼至墙角。沈桐手脚本就酸软无力,此时见根本就奈何不了这人,强自提起一口真气,跃向墙头,沿着墙头一阵疾走,见到一处构造复杂的院落,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那人似乎没再追来,沈桐心里一松,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一口热血。他身体本就没有恢复,此时一番折腾之下,终于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方家小姐
沈桐醒来时惊讶地发现竟身处女子香闺。
房间内的摆设古色古香,处处透出女儿家的端方典雅。
忽有一人撩开帘子走进,来人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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