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他》第32章


华仪摸了摸肚子,此刻觉得饿了,一转头,却看见外间桌上正放着一些饭菜。
菜还带着温热,御膳房的厨子每隔一段时间拿去热一下,就怕女帝吃了冷食,到时候病得更厉害。
但是这个让她觉得温暖的细节,或许也是出自某个人的手笔,这么多年来,一桩桩一件件,他从来没有照顾不好她。
华仪坐过去吃了几口,这些菜基本上都清单素食,华仪许久未进食,此刻也不太有食欲 ,只随便吃了小半碗,然后喝了一些暖汤,暖意在身体里迅速蔓延,华仪觉得舒服,身子也慢慢懒散下来。
她坐在饭桌上支着脑袋愣神,又伏在桌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此刻她的脑子无比清晰,可是长久的无聊来袭,她没多久又昏昏欲睡。
差点入梦,又忽然惊醒,她该是荒废了几日的政事了吧?华仪忙跑到御案前,看见重要机密那一摞奏折还是按着她的摆法纹丝不动的,另一摞以被批改完毕,华仪粗略地看了几张,倒是改的十分好——沉玉临摹会了她的字迹,如今这些并不机要的奏折,华仪统统交给他处理了。
华仪又无聊了,在空旷的殿内溜达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看着窗外的月色,模模糊糊的想,沉玉年幼入宫为奴,可是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呢?他应该没有家人在世上了吧?那么,他原先的名字又叫什么呢?
原来她对他的过去还是一无所知,这些年来,她也一直不曾让人去查沉玉身世,便是因为她不想触碰那段他自己都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她虽然重生了,但是她还是世俗中人,总是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忧。
华仪在金砖地面上走来走去,兴致缺缺地想,或许这世上重生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这样的话,沉玉会不会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呢?
她自诩不信神佛,但是如今也信了。
华仪又想,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去国庙里看看。
沉玉进来时,便看见华仪一个人在原地打着转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对沉玉笑道:“来啦。”
沉玉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微微一笑,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哎,沉玉!”
他把她抱到床榻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搂着她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道:“几日不曾亲近,就是想抱抱你。”
她推攘他道:“我才醒呢。”
“嗯。”他道:“陛下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陛下再不醒,我便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扬眉笑道:“吓到你了?”
沉玉道:“吓到了。”
华仪静了静,莫名的,心底有些柔软了下来,道:“朕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一直睡一直睡,在梦里就总是梦到的从前的事情,有时候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道:“梦里也都是我。”
华仪轻轻觑他一眼,倒是点了点头,“朕的记忆你都是你。”
两人都静了静,华仪回身抱住沉玉的脖子,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
她横他一眼,他方才明显是在装傻,此刻便笑出了声来。
“今日不必,那种事情做了,是容易困倦的。”他笑吟吟道:“事后我再守着陛下的睡颜等,可不要疯了?”
“那便算了吧。”华仪也不介意,转念道:“华铖近日如何?”
“平南王世子一切安分,求见过陛下几次,陛下都没醒过来。”沉玉道:“我倒是觉得,他有几分可疑。”
“什么?”
“下毒。”
华仪微微一惊,随即道:“可朕早在他入京时便开始犯困……”
沉玉淡声道:“他若真有异心,不可能在宫里没有内应。”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只是揣测,很多事情……到如今都还未曾查出来。”
“无须着急。”华仪叹了口气,道:“朕是犯困,又不是昏迷。若有重要的事情,你尽管叫醒朕罢。这些日子,朕除却新政之外,唯一想拿来开刀的便是平南王……你明日以朕的明日传个谕令,长期留他在京中,顺便颁布朕的关于新政的第一道政令。”
第一道政令便是针对藩王所设。
华仪想了想,再吩咐道:“倘若平南王有何想法,上呈奏折入朝,皆压下不批,等朕下一步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出了点小意外,迟了十几分钟QAQ
还有几章就要到本文高潮部分啦。
你们要的黑化,开车,天雷地火,解密,我都有。
第29章
女帝发布第一道推行新政的政令之后; 平南王世子随即便被控制住了。
朝中起了轩然大波; 却无人胆敢发声——女帝这回准备非常充足; 内有以萧太尉为首的一干军机重臣纷纷响应,外有卫大将军火漆密封快马加鞭的密信传来,直言边境六支军队已有半数撤离原本守地; 增设一处关口,大军已整顿完毕。
女帝虽不上朝,却命沉玉将卫陟的信在朝会时当着文武百官念了一遍; 成亲王暂代帝王主持这次朝会,一人冷若冰霜,一个人严肃刻板,硬是将气氛弄得格外压抑; 短短一个时辰; 硬生生让文武百官如坐针毡。
现在谁敢说一个“不”字,谁就是当官当腻歪了。
汴陵郡华湛一直在思索着皇姐的病情,他大清早的又去找了常公公,可是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常公公都不肯松口。
是什么大事,犯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如今出入元泰殿、日夜守着女帝的只有沉玉一人; 沉玉信得过吗?他若借此揽权; 或者假传圣旨,又当如何?
甚至……他还可以亲自给女帝下药。
细思极恐; 华湛硬生生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仓皇抬头; 目光极为复杂地扫了一眼站在成亲王斜后方的沉玉,沉玉垂袖而立,一身墨绿罩衫,显得沉静而内敛。
华湛回府后,又给卫陟接连去信,密封好让人快马加急送去,又沉吟着,在窗边踱来踱去。
郡王府幕僚见状,不禁问道:“殿下是为新政令挂心吗?”
华湛摇头,道:“我本不愿过多插手政事,可是近来,皇姐病了,我不能不管她的……这其中有太多隐患,没有皇姐,我也要学会独当一面了。”
他年少长于民间,稍大点,便被稀里糊涂地带进了皇宫,他紧张地站在大殿中央,看着上首的女帝动作轻快地下来,她微微一笑,笑容明媚而骄傲,道:“朕是你皇姐,今后有什么事情,朕护着你。”
后来,他的生母过世了,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了华仪。
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也害怕过华仪对他心存芥蒂,可是,华仪不曾。
他在宫里胡闹,又是放风筝又是掏鸟窝,以为华仪会嫌弃他一身市井俗气,可她也不曾。
幕僚闻言,微微笑道:“陛下若知道殿下这样想,一定会很高兴的。”
华湛苦涩地笑了笑,想起自己连见姐姐一面也做不到,心底还是宛如被罩了一层乌云。
路程遥远,近日风雨交加,信使脚程也耽误了不少。半月后,华湛才收到回信。
卫陟在信中安抚华湛,并嘱托华湛千万要想办法见到女帝,且不可逞一时脾气,与沉玉正面较劲。
“……臣近日偶查得一事,许与沉玉相关,臣出京之夜,陛下曾亲自嘱托,言语之间值得推敲。臣以为,陛下那时便已察觉不对之处,或受人胁迫,真相大白之前,还请殿下万万小心。至于臣身兼之责,当早日完成,提早返京。臣得陛下器重,而今手握四成军队统帅之权,暗处小人定不敢轻举妄动,殿下暂且不必忧虑,沉稳待之。”
华湛看完信后,将信折好丢入火盆,披衣起身,吩咐道:“备车,本王要入宫。”
汴陵郡这回入宫,却不是找华仪,而是去见沉玉。
沉玉刚刚给华仪梳好头发,陪她说笑了几句,一出殿便撞上了华湛。
华湛想着讨好沉玉,可是与他作对惯了,此刻实在难以撂下面子,倒是迟疑着绕着圈子说话,沉玉却对他没那个耐心,抬手一指殿内,道:“陛下正好无事,郡王殿下若想求见,在下可代为通传。”
华湛:“……”
沉玉只当他默认,进去说了一句,便出来对他点了点头,华湛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相信,对沉玉突如其来的温和态度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沉玉早已远去,华湛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端正了神情,大步入殿。
元泰殿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只是甫一进去,便感觉迎面而来一股浓重药香,混着新配制的安神香的清甜香气,热气成了一个无影的棒槌,直直把华湛兜头一砸,让他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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