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破镜重圆]》第73章


顾峥自然这时也醒了,那些宫婢们进来时,她正好是□□着坐起身,皮肤上,处处淤青,只用了一张薄薄被单遮在胸前做掩盖。
顾峥用手轻扯扯男人袖子:“你让她们全都出去,我自己知道洗……”
男人果然听话,自己因早穿戴好,便嘱咐下人们都先出去。女人不习惯以这种姿态被人伺候洗澡,顾峥估计脸皮到底还是薄的。
——
且说昨晚两人闹那么大动静,周氏自然也是得知了。
顾峥自个儿在屋里沐浴洗澡,这厢,周氏看着儿子用早膳。
周氏笑得同样暧昧欢喜,朱口红牙地:“嗯咳……儿子,老娘那副药是不是很管用?”
周牧禹此时神清气爽,穿得也是周吴郑王的,曲领朱色朝袍大袖,腰间束革带,他只一味沉浸在昨夜的各种场景,并且,知道是虚惊一场,原来,还是如几年前矫健雄风,并且越发到了这岁数是“老当益壮”……脚底下,轻飘飘,越发如踩在棉花云端里,嘴角不自觉地噙弯着笑,给人一种迷之神魂颠倒的错觉。
周氏拿手肘靠他,又问了两遍。
他这才恍然赶紧道:“啊?什么药?母亲,儿子怎么听不懂?”
周氏眼神怪异盯他一眼,端起碗,扒拉起来。是了,这小子要面子的,干脆也不戳穿……
她盯一眼膳厅没人,摸摸索索,又从袖子里掏出个葫芦形的白色小瓷瓶来。“来,儿子,老娘再手把手教你一次……”
“女人,是要拿来疼的,不能当那种事后提了裤子就走人的猪蹄子……”
周牧禹一脸雾水:“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接过周氏递来的白色小瓷瓶儿,眯着眼,又拿手里细观察着:“这什么玩意儿?吃的?喝的?”
周氏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辛亏,辛亏有她这老母……“是用来给她涂抹的!”
周氏提高了声音。
周牧禹一愣:“涂抹的?涂什么?又抹在哪里?”
“……”周氏此时那个眉毛都抖起来!“自己去领悟!臭小子!”
她一拍桌子,硬是被这蠢货要搞懵晕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她这个老母还能说什么。气死了!
第63章 大修
在前半生中,顾峥和周牧禹婚姻失败,两个人相处艰难,顾峥虽有怨过,其实,直到现在,她把错误还是最大的归于自己。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女人的失败,常常源自于最初的那些小诱惑、小妥协——男人稍对她笑一笑,她当即原谅对方的错;男人稍对她说一句好听的,她也乐得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她在婚姻里对他的各种冷漠、疏离、逃避、不热情、不体贴不主动,沉默如山,大男子姿态……她总习惯于找各种理由去体谅,去宽恕。
直到,委屈求全到后来,她才算是醒悟。单靠一个人付出的婚姻感情,注定不长久,注定会分崩离析、大厦倾倒。
顾峥如今也是练就的一身的麻木钝感力。
从大富商的小姐千金,沦落到市井当垆卖糕,开始,各种为生活所压迫、自己都怀疑不能支撑不下的时候——她也哭过,掉过一次次眼泪。她总觉得自己要倒了,天要塌了。她不过一个弱女子,小的小,老的老,她能生存下去?一边回忆着曾经在江南的养尊处优日子,一边在不得不接受现实的境迫下——忍受着身上腰酸腹痛,走葵水,一边磨着玉米浆,一边带着女儿苗苗,还要给她喂奶。
顾峥还记得,初来汴京,她还不是一个小小糕点铺的老板娘,那时候,哪有什么店铺伙计小七之流,不过学着她婆婆周氏,一边推着小板车,一边在街头吆喝叫卖。
萱草也跟在她后面跑,抱着怀中哭啼不止的小苗苗:“小姐,小姐,苗苗她饿了,你还是给她喂口奶吧,求求你了……”
人,就是那样被逼迫出来的。曾经,在江南的夜市去逛,看见一个卖汤圆馄饨的头包蓝布中年妇女,撩起衣摆,露出一对丰满肥硕的胸就给孩子喂起了奶,顾峥面露鄙夷,觉得丑死人了,这女人真不注意形象!时到最后,光阴易转,时移世易,她竟也把卖玉米糕的小板车往边一搁,抱着女儿苗苗,找个没人的僻静巷口,蹲下来,扯过萱草递来的衣裳,盖着女儿的小脸,也开始喂起来……
如此,反反复复,开始时一边给女儿蹲在僻巷毫无形象地喂,一边眼泪珠儿滚滚,最后,喂着喂着,竟渐天地和萱草边奶着孩子,边玩笑着说起荤话来……
那些过往岁月经历,造就了顾峥一身的钝感力,再没有心思去伤春悲秋,没有心思去对生活挑刺,敏感,强要精致与奢华;
她后来吃东西的时候,肠胃腹部变得迟钝——其实,这种迟钝,当她垮进书房去追求周牧禹的那刻起就已经起了头,以前在家里娇滴滴当小姐,可是吃口外面的烤番薯,都会上吐下泻闹病一场;流言蜚语泼过来,她也是迟钝;各种生活带来的困境,挫折与压力,她不仅迟钝麻木,反而能让那些难堪之事变成眼皮底下的厚颜无耻淡淡一笑。那四合院老房东死眉瞪眼、一脸煞气催她缴房钱时候——“嘿,您老人家再多宽限两日吧,改日,我给你做一只叫花鸡吃!”
她做的叫花鸡可香了,老房东摇摇头,只得忍了,很多时候,即使拖了两三个月,那老房东想想她的态度样子,便也就不计较了。
顾峥觉得她把全身上下的这种钝感力竟带到时下的婚姻里,带到和周牧禹的生活相处中。
——她终究成了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偶有一丝小心跳,小脸红,可那,又算什么?
男人变了。他现如今所带给她的全然一新、脱胎换骨,她宁愿去坚信,她和他的幸福地平线,就算看得见,也永远走不到。
早已习惯了曾经睡前没有拥抱,醒来了没有亲吻,冷了没有人嘱咐添衣……突然有一天,这些东西,统统来到她跟前……她除了觉得虚幻不真之外,更多的就是惶恐。
食色性也,鱼水之欢。也许,她和他仅限如此。
※※※
那道“金枪不倒方”,婆婆周氏也决定不去熬它了。儿子雄风再起,再把药吃下去,也是太阳出来绯红、石头晒得梆硬,没什么意思了。当然,她不熬了,顾峥也开始正常喝起她的调理脾胃苦药。是的,她的钝感力,造就了她脾胃上的麻木,那春/药和胃药有什么区别不同,竟都没怎么感受出来。只不过,顾峥总觉她现在的身体像安了一个大火炉。每天都有什么在烈烈燃烧,像新生的太阳,万年的冰都冻它不熄。尤其到了夜间晚上,两人用了晚上一回到厢房,她总觉完了完了,这身体,是不是被邪魔入了侵,还是怎么回事?
“相公,殿下爷……”
整个人俨然化身盘丝洞里的女妖,对着眼前男人大露垂涎光,想去咬他身上的唐僧肉。
“嗯?怎么了?娘子?”
偏竟这时男人还果真装模左样拿乔。一副宝相庄严,老僧坐定。把不安分小手一捉,呼吸粗重,拿在唇边吻着。
“我想嫖你……”
“……”
男人眯缝着眼,脸蹭地一下,瞬间打了大鸡血。“你们都下去!——”
他对宫女吩咐,眼睛直勾勾盯着顾峥,瞳孔越来越红。宫女们赶紧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耳朵脖子一片绯红。“是!”听话又羞怯怯地把房门赶紧带上关好,装什么没看见。男人猛地将她打一横抱,“价格优惠,服务周到,包娘子你满意!……”
顾峥后来还发现一个事,很奇葩的事,人说,老母猪是不会爬上房的,偏这天开了个大眼界。由着上次那事儿,男人仍想急切证明自己,顾峥这“顾客”有多难搞,他就有多耐心热情服务周到。最后,两人像一条死鱼,瘫在岸上。“这是什么?……”葫芦形的小白瓷瓶,她半死不活,把眼一怔。
“药……”
“做什么的药?”好奇。
“……”
男人表情模样很正经,拿出以前考状元时,把自己关在书房的那种认真严谨,郑重其事,下马看花道。“佳肴酬宾,这应该算是酬劳顾客的最后一道服务……”
顾峥轻眯起眼睛,半天没有回过神,终于回过神,嗤地一声,忍不住就笑乐了。“殿下爷,看不出来,你这门面虽小,服务却很周到啊……”
“……”
她居然敢说他门面小?!男人气哽了喉。
……
顾峥最近一双眼也总是水雾雾的,身体的那尊大火炉非但没有熄灭之势,反而是越烧越旺。
吃饭时候,脑子里浮想联翩。周牧禹这厮穿得周吴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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