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夺宫》第64章


“华姑娘,我们先入这深谷,那阴水仙应该不会找到此处,过些时日等安全了,我们再出来!”
“好,一切听你安排便是。”华婉脸色有些苍白,她一手捂着肚子,死死咬着唇。
不知那阴水仙会否找过来,他那一百死士估计还不够他一盏茶时间砍杀,他们的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见华婉答应了随他入谷,刘聪不禁心中一喜,忙搀扶着她一同来到山崖边。
浓荫遮蔽处,一架十分隐蔽的灰色木滑轮正架在山崖之上,刘聪抱着华婉顺着滑轮缓缓而下,一直深入了一两百米,这才脚踏实地,他忙砍断了滑轮的绳索,这才松了口气。
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这处深谷是他初入玉华镇便挑选好的藏身之所,原本只是一个长久以来的习惯,没想到这次却真的派上用场。
谷中一应水食皆有,足可应付他们二人数月的开销,那阴水仙看来是花彩蝶引来的,不过是魔教之中的内讧,他们却因沾上了这花彩蝶而被殃及池鱼,阴水仙性情古怪,但是若一个月多都找不到他们,必然也不会注意到二人这两条小鱼。
刘聪心下正在满意自己的安排,突然却整个愣住了,因为他猛然间想起一事,华婉可不是这个月就要生了吗?他们又如何能在此处呆上数月?
刚想到此点,身侧的女人便已呻/吟出声:“阿丑,阿丑,我好痛!”
刘聪心中猛然一惊,只见女人脸色煞白一片,豆大的汗珠自她额角冒出,见刘聪惊骇的目光扫来,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两手捧着肚子,华婉缓缓坐倒在地上:“阿丑,我肚子好痛,我想我是要生了!”
红色的液体似蜿蜒的汩汩河流,在女人洁白的下裳之上更是刺目:“好痛,好痛,啊,啊!”之前在长街之上时她已隐隐感受到这种不时的疼痛袭来,那时尚且能咬牙忍住,如今到了这深谷暂时安全了,心中一宽之下,那肚腹中的阵痛却一阵紧似一阵,痛的她几欲昏厥。
“婉儿,婉儿,你,你。。。。。。你要生了?”一瞬间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里没有稳婆,没有无忧子,甚至连一个其他的可以问的人都没有,这里只有她跟他,她却突然对他说,她要生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将我扶到山洞之中!”
她这一声断喝才将刘聪这个呆头鹅给喝醒,心中霎时紧张万分,他忙小心翼翼的自地上抱起呻/吟不绝的女人,飞快的朝深谷中唯一的山洞奔去,那里面有早就布置好的干草垫和一应饮食。只是万万没有想过女人会在这种地方生孩子,自然丝毫没有准备一点生产所需的物品。
将华婉放置于干草之上,刘聪明白自己不能乱,更不能慌,然而一颗心仍旧是簌簌乱跳,脑中除了她要生孩子了这个念头其余一切都变成了空白,心中更是早已方寸大乱。
她的样子看起来那样痛苦,他却不能为她分担一丝一毫,一边擦着女人额上的汗水,一边急声安慰道:“华姑娘,别怕,别怕,我给你接生,我学过,我跟师傅学过的。”他哪里有学过,只是为了安慰她不让她害怕,刘聪突然想起以前曾在匈奴看见过马夫接生小马的场景,那时只觉得有趣,现在却如同一剂救命的良方。
“对了,水!热水!”接生必备物品之一,热水。
刘聪慌忙取了预先备好的清水倒入水壶,然而一连打了几次火石,颤抖的手却一颗火星都没有打起来,耳边华婉一声更甚一声的痛苦呻/吟如同刺入耳膜中的尖刀,一直到满额都爬满了细汗,手中的火石终于亮出一点红光。
终于烧上了热水,他战战兢兢的跪在她躺身的草垛之旁,华婉此时满脸苍白失色,身上和额上的汗水已是将衣服完全湿透:“别怕,别怕,母子一定都能平安无事!”他不知所措的安抚,手臂却被女人一把抓住,她抓的那样紧,瞬间指甲全数掐入了他的肉中,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别怕,别怕,别怕。。。。。。”
“帮我脱掉下裳!”华婉咬牙说道。
“啊?”刘聪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见过哪个女人穿着裤子生孩子的吗?”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这样发作,而现在看来,除了他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接生,华婉毕竟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生孩子时对于女人而言根本就是半只脚踏在鬼门关之中,什么廉耻羞涩,此刻在面对这一阵紧似一阵的阵痛时,都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的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出生。
儿奔生,娘奔死这句古话,一瞬间如同闪电般刺入她心底最深处,脑中已被疼痛模糊了所有其他的感官,心中这句话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渐渐充斥了她整个思绪,没有想到过生孩子竟然是这么疼的一件事情,几乎要被那一阵阵强烈的痛感给吞噬进去。
死死咬着唇,心中一直默念着那句话,她现在便真有种自己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感觉,强烈的痛楚一阵紧似一阵,那是从来就没有体会过的痛感,已经超出了她所有对于痛楚认知的极限,可是如果真的要死去,那么她也要在死之前将生的希望留给孩子,她必须完好的将孩子生出来,便算是自己死,那也能含笑九泉。
刘聪终于强自按捺着汹涌的情绪镇定稍许,他按照华婉之言将她的下裳全都脱掉铺在她身/下的干草之上,此时女人凭着本能双腿高曲在身体两侧大大分开,一阵痛感袭来她几乎是在强烈抑制那已到喉间的干嚎,咬牙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放心,我有过经验!”他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慌话,这样仓促又煎熬的时刻,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声线已不知不觉恢复了本来面目。他的脸色比她更加惨白,额上突然密密麻麻冒出汗珠让他视线都模糊了一片,他用衣袖擦了擦脑袋,有些慌乱的跪在她腿间,不敢看但却又不能不看,她此刻如此赤/裸的躺在他面前,第二次,他再次面对她的裸/裎,却是为了能亲手接生他们的孩子。
心乱如麻,已不知今夕何夕,为了让自己不再如此惊惶,他甚至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专注于替她接生这件事情。
她的羊水已破,身下潺潺的水流混着血水涌出,他紧紧咬着牙根,一边给她鼓起一边亦是给自己鼓气:“对,吸气,再用气,不要怕,我在这里,你们都会安全无事,没事,不要怕,用力,用力!”
华婉再次干嚎一声,她松开了紧紧抓着的刘聪的胳膊,转而抓住了身下的稻草。细碎又隐忍的呻/吟之声断断续续自女人的吼间溢出。看到她如此痛苦,他心痛万分,突然十分痛恨自己那一日没有把持住,若非他混蛋了那一次,她如今又怎用吃这样的苦头?
然而一想到马上可以亲眼见到自己孩子的出生,他心中又顿觉百感交集,一颗心仿佛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一半是盼着孩子快快出生,一半却又是为让她如此痛苦的愧疚与自责。
“婉儿,用力,用力,我已经看到宝宝的头了。”电光火石间,脑中突然想起那日在少室山脚的布庄中掌柜说的话,小孩的衣衫,最好用穿过的旧衣。如今华婉缝制的小衣都不在手边,他颤抖着手转而撕下自己的内衫,看着那已经渐露的小孩脑袋,他只觉得周身的空气突然都不够用,仿佛被什么掐住脖子,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啊————!”一声最后的长嚎,随着华婉最后一下死命的用力,一声清亮的啼哭瞬间划破天际,那个柔软又皱巴巴的小东西瞬间来到他的双掌之上。
他愣愣的看着手中那一团软软的,红红的,小小的,绵绵不绝啼哭的生物,整个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突然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鼻尖,泪水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涌出来,一滴滴落在手中捧着的小人儿身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飞快的回忆起当年看那小马接生时长辈们的举动,对了,似乎还要剪脐带?
想到这里,他才注意到孩子还是全身光溜溜的,飞快的将小东西裹入自己撕下的内衫之中,手边没有匕首,他只能用牙齿替孩子咬断了脐带,简单做了些处理便将那一团不断嚎啕啼哭的生物轻轻放到了华婉的胸口。
“华姑娘,你看,孩子生出来了,母子平安!”
她闭着双眼,一手软软的抬起拥住了孩子,孩子出生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随着肚子里那一股热流突然泄去而失去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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