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骄》第50章


说着,他手中的剑已在刹那间挑断了其中一人的筋脉,那人嘶声咆哮的滚在地上,其他人皆惶恐变色,瑟缩不前,眼中有犹疑之色。
而就在下一瞬间,这几个黑衣人竟皆一个个口吐鲜血而倒地。
谢容且神色变了变,正要去揭开其中一人脸上的蒙布时,就听到乐宁朦低微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是谁?不必看了!”
谢容且转身见乐宁朦正无力的倚靠在那棵榕树下,光洁的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在月华的笼罩下泛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他赶紧走了过来,将她揽于怀中,低声问道:“你知道是谁?”
“是,我今日到王将军府上去赴过宴,有喝过那里的酒水……”乐宁朦有些无力的说道。
谢容且脸色大变:“你是说王济?他为何要这么做?”
乐宁朦摇了摇头道:“不,不是王将军,今日赵王殿下与孙秀也到了王将军府上赴宴,当时赵王殿下令孙秀给我们在座的宾客每人都给了一颗五石散,我怀疑那五石散有问题,便没有吃……”
“那为什么?”
“五石散没有任何问题,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给我五石散的人有刻意给我端起一只酒杯,我想他便是趁那个时候在我酒水中下了药吧!”
这种药给人软若无力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前世的时候她也遭到过这种暗算,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这么说,赵王与孙秀今日到骁骑将军府上赴宴便是真的冲着她来的,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今的她还不曾像上一世那般名声显赫,又怎么会引起赵王的注意?
这般想着,乐宁朦不知不觉中便攥紧了谢容且的手腕,以几近哀求的声音低声道:“师兄,现在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于任何人,这一世,我再也不想轮为任何人的棋子了……”
微凉如玉一般的素手缠绕上谢容且的手腕,令得谢容且心头微微一颤,好似羽毛飘过一般的酥痒难耐,可他的心却不自禁的微痛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乐宁朦竟会对他如此信任。
你不想**于任何人,难道就不怕**于我吗?
想着,他用衣袖轻轻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汗珠,正想将她抱起来时,却见她已闭上眼睛好似晕迷了过去,从来不曾离她如此之近的谢容且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脑海里飘出那些模糊已久的记忆:“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师傅说,我们鬼谷纵横一派,师兄妹是终其一生都不能相见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破规矩,不过,我倒是希望能见到师兄一面。”
“你的琵琶弹得真好,琴也弹得动听,不过,你为什么跟别的小郎君不一样,喜欢穿花衣服呢?呵呵,我阿娘说,花衣服可是女孩子们穿的哦!”
“小师妹!”喃喃的低唤了一声,谢容且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乐宁朦的脸颊,那般光滑的触感令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剧烈紧张了起来,而就在他手指移到她柔软的樱唇上时,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揭开了脸上的白玉面具,俯身吻向了这潋滟润泽又诱人的唇瓣……
☆、第044章 你得偿所愿了吗
那滋味还真是有些……噬骨**!
就在谢容且一脸迷醉的回味着那柔嫩如豆腐一般的酥麻感觉时,右手的中指上突地钻心一痛,致使他痛得满脑子旖旎之光都烟消云散,禁不住的大喊出声。
“疼疼疼,三娘,你干什么?”他喊道。
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萧三娘瞪着一双妩媚又凶巴巴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忽地邪恶一笑。
“那你得偿所愿了吗?”萧三娘咬牙切齿的问道。
“什么得偿所愿?”谢容且一边申吟着抚摸着自己被咬伤的那根手指,一边问,问完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萧三娘问的是什么意思,马上又换上一幅谲艳惑人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得偿了,但并非所愿。”
“什么意思?”
“我也就这么亲了她一下,说真的,就是这么一吻,我的心都噗通噗通直跳,吓得我生怕她醒了又给我一口,万一是将我这嘴巴或是鼻子给咬掉了,那我这辈子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萧三娘听完一呆,旋即好气又好笑。
“真没出息,人都已经落在你怀里了,还不趁机下手,难道还真要等到她成为别人的人了才后悔莫及吗?这丫头可是非常死心眼的,谁夺了她的童贞,她就能死心踏地的为那个人卖命,跟着他一辈子。”
萧三娘喃喃的说着,谢容且却是笑容一敛,面容沉静了下来。
“不是。”他说道。
“什么不是?”萧三娘回眸看着他,就见他神情似有隐痛,不由得心又柔软了下来。
“我是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他亦喃喃道。
萧三娘叹了口气,她拿起壶来倒了一杯酒,坐到了谢容且的身旁,将荡漾着清冽酒水的酒盅递到他面前:“谢郎,喝杯酒吧!酒虽不能冶伤,但却能解千愁。”
谢容且拿起酒盅也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那酒水沾到他的朱唇上也泛出潋滟动人的色彩。
萧三娘一时看得失神,心中暗叹了一会儿,又道:“谢郎,不是我说,你何必这么难受,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姑子,父亲乐彥辅虽在朝为官可算清廉忠臣,但却护不了她,她嫡母石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十分清楚,现在指不定想着,怎么将她身上的密秘掏到手,然后将她送给别人呢!”
“这个时代,女人的贞洁可贵,有时却也一文不值,尤其是如她这般身份的人,与其看着她被他人算计,不如先夺到自己手中,至少你对她还有一份真心,不是么?”
谢容且再次饮了一杯酒,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令萧三娘莫名奇妙的话。
“你不懂,我怕一着不慎,就会逼死了她。”他道。
前世不也是这样么?他并未想置她于死地,逼得城都王兵败离城,也只是想拉着她及时抽身而已,在那样的乱世,无论跟哪一个王都不会有好结果,而不过是因为他那一点小小的私愿,竟未想到,她会如此刚烈而决绝,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一面就毫不犹豫的拔剑自刎而死去。
她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仅仅十步之距,便已是天人永隔。
纵然有再多的话,都来不及说了……
“你在说什么?”萧三娘讷讷的看着他,脱口问道。
“没什么……”
这时,谢容且突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盅,翩然起了身,他本出身于士族,自小也受到过良好的教养,所以即便是这么细小的一个动作,却也在随性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那是一种狂放不羁却又不失优雅的不归于流俗的风流。
“你又要去哪里?”见他似要走,萧三娘追着问。
谢容且道:“你说得对,她那个嫡母石氏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一晚未归,我得去看看,她现在回府后可好?”
“谢郎,你就别瞎操心了,如果她连后宅的事情都搞不定的话,也就不配做这摄月君了。”
“可有时候这后宅的事情却比朝堂上更可怕。”谢容且驻下脚步,却是接了这么一句,然后似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星目陡亮,“对了,赵王与淮南王已到京洛,你可知道?”
“赵王与淮南王?”萧三娘重复的念了一遍,神色亦变得严峻起来,她看着谢容且道,“怎么?谢郎是听到了有关于他们入京的消息?”
“此二王入京,必有所图谋,你派人潜伏在他们身边,密切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莫要让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是。”
“另外,再找个身手不错的人,去帮我杀了孙秀这个人。”谢容且再次吩咐道。
“孙秀?”
“是,这个人很有些可疑,我怕他会坏我们的事,如果查不到他的可疑之处,那就杀了他!”
萧三娘沉吟了一刻,终道了声:“好。”
说完之后,谢容且看了萧三娘一眼,微微一笑,便又拂袖转身离开了。
那一笑直如百花盛开,月华满照,直令满室通亮,萧三娘不自不觉中又失了神,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影已不知去向,才追出门外,高声喊了一句:“谢郎,我劝你她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你也管不了。”
“我知,回京到你这里住得太久,我也该出去拜访拜访那些在京洛的朋友们了,现在我便去那名满天下的金谷园里逛逛……”
清澈若琴音轻振的声音远远传来,萧吟雪怔了一怔,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喃喃:“金谷园?难道谢郎是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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