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南宋春晚》第152章


容娘过去瞧时,也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小环手中的喜服裙裾上,一道明晃晃的口子,直有一指宽!
“送来之时我明明仔细查看过,绝无不妥。怎么……,可怎生是好?”小环急的团团转。
喜服象征吉祥如意,出了如此纰漏,大为不吉!
容娘心中微暗,略想了想,问道:“适才萱姐儿过来这边了?”
小环一惊,简直不敢置信。但依着萱姐儿的性子,似乎——,很有可能。她心中一个激灵,将裙子掀起,果然在下面找到了一把剪子。她忙将喜服再次仔细查看。果然,衣袖上亦有些摩擦痕迹,丝线有些絮了。
小环拍拍胸口,按捺住跳动的心,直呼:“幸好,幸好。此处花样繁复,料子厚些,萱姐儿剪不动。”
容娘心中一阵气恼,萱姐儿如此小,知道甚么?自己与萱姐儿并未见几次面,她又怎会如此仇恨自己?张四娘,真小人也!看来,萱姐儿日后断不能与她相处了。
容娘与小环赶了几个时辰,方就了那条线缝,绣了些花儿枝蔓在那处。皱褶之间,倒也不显。
晚上一番忙碌,到次日早起时,精神便有些不足。徐夫人专门请了善妆的全福娘子过来给容娘梳头。
开脸、梳髻、著粉、点红唇、戴金冠……。喜服繁复,许三娘与张四娘两个在一旁帮着,好不容易才穿上身。头上沉重,带的金冠太重,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似的。
许三娘兀自在一旁取笑,说容娘此番金光闪闪,便如庙里镀金的菩萨一般。
容娘却没精神与她应对,心里只空空的,没有着落。
外头闹哄哄的,炮仗声、鼓乐声,震天般响,人来人往的喧哗声隔了几重门,仍能听得清楚。
许三娘瞧了容娘神色,打趣道:“莫急,须得吃过筵席方才动身哩!你也好歹吃几口。不然到了那边,看新娘子的甚多。可不方便吃呢。”
张家的婢女们早就备好了膳食,许三娘与张四娘作陪,容娘好歹吃了些许,便停箸不再用。
许三娘促狭,嘴里尚嚼着。却忽地问道:“容娘,如今我可是叫姐夫呢,还是叫妹夫呢?”
容娘一窘,伸手欲打,却叫许三娘逃了开去。
好在鼓乐声又起,却是催妆了。剋择官的嗓子甚为尖锐,他在外院报时辰,便是在内院亦听得清清楚楚。
容娘的心中颤了颤。手抓了抓裙裾,又怕许三娘看见笑话,忙又放开。她垂了双目,不叫人看见自己慌张的神色,任由一颗心随外头顽皮小儿放响的零星炮仗跳个不停。
自大哥去绍兴赴任,却是堪有两月不曾见了呢。
临行前拜见父母, 教授训诫道:“敬之戒之。夙夜无违舅姑之命。”
张夫人轻轻地替她理了理衣裙,颤颤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闺门之礼。”
容娘深深一福。回道:“谨记爹娘教诲。”
顿时鼓乐大作,喜气洋洋的乐声震耳欲聋。亲人相送,郎君相迎。上得轿来。
这一日,似长,又短。
周遭总有人在,一波的人去了,一波的人又来。有窃窃私语的,有高声说笑的;有啧啧称赞的。亦有急不可耐欲瞧新娘子容貌的。
其实,都是相熟的。最急的,似乎是玉娘。她总在近旁徘徊,恨不得容娘头上的喜帕由她来揭了才好。靖哥儿却巧,仗着自己身量矮小,从喜帕下头去窥容娘。
元娘将两人赶了出去,说是若两人再捣乱,便不许今晚来闹新房。
玉娘嘟囔道:“大哥的新房二嫂敢来闹?”
众人哄堂大笑。
容娘双手绞了手中的帕子,也勉强在喜帕下笑了一回。
吉时到,拜堂行礼。
不提拜堂时的紧张,不提揭帕子时的颤抖,不提结发时的心动,亦不提合卺时的羞涩……。
此时,夜色已浓,房中红烛明亮,焰心跳跃,似是身子里那颗砰砰鼓动的心,轻飘飘的。
外头的脚步声响起,许是吃了酒,显得有些沉重。那一步一步,便似踩在容娘的心头上一般。
容娘惊慌地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门,又去看小环和春杏。春杏是徐夫人的婢女,因拨给了月娘,故一直在这边服侍大郎。她比小环老成些,便笑着上前安抚了容娘,又叫小环去开门,自己却打水。
大郎进来,一眼见到门旁迎着的容娘。往日眉眼有些清淡的小娘子,今日著粉添妆,十分鲜艳。漆黑的眼珠子便如小兽一般闪烁,脸上一抹绯色,红唇如焰,异外妖娆。
大郎的眼睛蓦地变得深幽,口头却沉声道:“渴了,倒盅茶来。”
春杏将水打来,服侍容娘卸了妆,去了头冠,又请大郎洗漱。她却轻轻地朝小环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去了。
容娘屏声敛气,心里头响起乳娘的话,身子便轻轻的战抖起来。那本册子……!容娘只觉心里头滚烫,便如沸水一般,汩汩地往上冒着泡泡。许三娘那般不正经人,说的甚么话,改日定要好好臊她一顿……。
身边一暗,熟悉的味道袭来。容娘蓦地惊起,张皇地看着来人。
大郎失笑,伸手捏起容娘小巧圆润的下颌,大拇指印了印那处的小窝,只觉手头滑腻,直令人心魂荡漾。
“歇息,嗯。”
容娘呆呆地瞧了一阵面前的人,仍是那样狭长的双目,因了红烛的光芒,竟然显出几分柔和与暖意。
大郎见容娘怔楞,剑眉微微一蹙,便欲说话。容娘却忽地忆起许三娘所说,也不知怎地,手便伸了出去,僵硬地去帮大郎宽衣。
褪外袍,去头冠,容娘动作甚快,做完之后,便直直地看着眼前大郎宽阔的胸膛,不知该如何动作。
该死的许三娘,胡乱说些甚么,自己竟然将乳娘嘱咐的话全然忘记了!
容娘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便是许三娘的话,也模糊不清了。面前昂藏的身子便如一堆火,将她烤得面红耳赤,似乎心里头都兹兹冒着油了。
有力的臂膀将自己包裹住,容娘糊里糊涂想到:怎的大哥的手臂如此硬,直硌人呢。
然而大哥却不只手臂硬,常年练武的人,哪一处不硬邦邦的呢。
娇柔与强硬,是最好的契合。
容娘便似被火包围着,自己身上也烧着了。嘴里的津液被吸吮一空,她焦渴难耐,然而最难受的似乎又不是此处,而是别处。
全身的骨骼紧绷疼痛,自己似乎是祭祀的供品,只待那一时的到来。
容娘颤巍巍的攀了大哥的肩膀,深秋的天,居然出了汗。容娘迷糊地想着,身子下却忽地剧痛,如被贯穿。
容娘闷哼,一口便咬住了面前的肩头。
☆、第一百四十一章 见礼
“痛!”
容娘用手去推大郎。那般结实的身子,又岂是她能推动?
大郎稍停,粗重的喘息声便在容娘耳边,呼出的热气钻进脖子里,将脖子那处烘的滚烫。
身子里的不适渐缓,然那般亲密的结合让她不敢去看大郎。她闭了眼睛,扭转头。
须不知如此,将白生生的细颈露出,折成脆弱无力的模样。黑发铺垫在下,红绡帐中,分外妖娆。
身子上覆盖的男子用手肘将自己撑起,一侧的手掌将容娘的头拨正,隐忍的脸上渗出汗珠子,剑眉揪起,狭目中隐露渴望。
容娘战战兢兢地睁开眼,正对上大郎的眼睛,那眼睛里灼热的神色,是她从所未见。
“是今晚痛,还是留待明晚,嗯?”粗噶暗哑的声音,莫名地勾人魂魄。
容娘咬了咬唇,眼睑下垂,却见一堵宽阔的胸膛,正在眼前。左胸的伤疤,她是见过的,狰狞可怕。她不由伸出手去抚了抚,触手处汗湿灼热。结实的肌理底下,是跳动异常有力的心。
容娘抬眼,迎着他的目光,勾住他的脖子,将软唇印在他的唇上。
不过是轻轻的印上去,却招来如滚汤般的热忱。郎君坚毅的唇迅即捉住她的,将那红肿的唇片含进嘴里,。容娘的身子轻轻地颤抖起来,嘤咛出声,却整个被那人侵占、吞咽。满心满腔,尽是他的气味。
十分奇妙的感觉!
身体里似乎涌出一股热流,将她整个融化。融成浆,化成汤。柔软如泥,顺滑如水。
沉重的身子压下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滚滚而前,将她裹进不可思议的洪流。
……
一夜无梦。旁边便似一个火炉。将自己烧的暖融融的。坚实的手臂将她拢在怀里,紧紧包裹。半夜翻滚开去,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位,不过是换了一种姿势,胸背相依,长腿交缠,呼吸相闻,更无一丝缝隙。
及至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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