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良缘》第23章


“为什么?”任凭下意识问道。问出了口,才发现林果儿是如何地切题,当真是完完全全明白了他的意图。
“因为长姐被爹教导得很贤惠,不是粘人的小女人,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阻挡丈夫的决意。”林果儿答得一脸从容。
“新婚燕尔,晋平王岂会任新妻一个人留在京城?”任凭提出质疑。
“就算王爷不会,长姐也会劝王爷先走的。你若想留晋平王下来,就得想一个能留他们两个人下来的理由才行。”林果儿更是直接地戳破他的意图。
“是什么?”任凭不曾反应,直觉林果儿会知道答案,脱口便问了出来。
“半个月后是长姐二十岁的生辰。”
“然后?”即便是林花迟的大生,想必也不能成为她留在京城的理由,毕竟嫁出去的女儿,一切由夫君做主,生辰宴在哪里办都是一样的。
“也是长姐的母亲袁氏的忌日。袁氏是生长姐之后油尽灯枯去世的,算起来今年恰好二十年。”
“二十年的忌日!”任凭目中一亮,透出睿智的光芒。
林花迟的生辰不能令晋平王滞留京城,但万事孝为先,若是袁氏二十年忌日的事被掀出来,无论晋平王多想走,他也得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给林森一个交代,然后不得不留下来陪新婚妻子给岳母上柱香请个安。
林果儿知道他懂了,不再多言,头一挪继续躺着。
从嫁过来开始,她便知道,她幸福安宁的简单生活已经渐渐远去了,她如今能做的,只是力求身边的平静而已。
“林果儿。”那一头,任凭的声音响起,算是头一次,真真切切地唤了她的大名。
“嗯……”林果儿皱了皱右眼,只觉药膏似乎从眼缝顺进去了。
任凭抬眼,见那头的小女人正在跟自己的眼睛做着激烈的斗争,狰狞,在他眼里却异常的赏心悦目。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他浅笑着垂眸,抬笔,张口,吐出了林果儿以为是幻听的两个字:“谢了。”
林果儿猛地睁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一时药膏灌进眼里。
于是映入任凭眼里,便是某个女人在听了自己柔情似水一句“谢了”之后,感动得落泪的画面,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至于么?”
“至于!”林果儿难受得不停眨眼睛,抹眼泪,委屈得哇哇大叫:“药膏进眼睛里了,好刺眼!”
“……”画面感瞬间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当毒舌遇见二货……
当先动心的毒舌遇见不懂风月的二货……
本回合,2果胜。
☆、(十八)林二果果
“扣扣——”迷迷糊糊间,敲门声响起。
林果儿皱了皱眉,抱着胸前一团揉在一起的薄被,翻身朝里。
任凭淡淡看了她一眼,眼底流出一抹笑意,起身,轻悄悄地走向房门,慢慢地打开,只见陈管家端着一笼飘着饭菜香味的篮子道:“少爷,该用晚饭了。”
任凭随即抬头看了眼天空,天边日光不再,仅留一片红霞,不知不觉竟然已是黄昏。
与她同处一室,明明做着不同的事,时间却过得如此的快。
“少爷,”陈管家见他没有看书,小心翼翼扬着笑容道:“是否该叫夫人过来一起用饭?”大婚之后,任凭前后忘了两次。每每看见新夫人饿得头昏眼花少爷这边却早已吃饱喝足时,他这个做管家的也有些于心不忍了,终于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任凭头微转,眼睛朝室内轻轻一瞥——林果儿踢开了被子,直接趴在软榻上,头朝着里面,背脊的衣衫因为翻身掀起一截,露出一片雪白的春/光。
“不用了,她在这里。”任凭将声音沉了几分,不留痕迹挪了挪身子,挡住了陈管家看向内室的全部视线。“你将篮子给我,我一会儿自己端出来。”
陈管家心领神会一笑,暧昧地看了一眼门缝里,“在下明白。少爷慢用。”
任凭不明陈管家在偷笑什么,接过篮子转身关上了房门,动静有些大,那头软榻上的林果儿扭了扭身子,又翻转了回来,衣衫随着她的姿势非但没有盖下来,反而扯得更开,露出了大片的肚子。
任凭瞥了她一眼,身子僵了僵,放下篮子走过去,一手颤颤巍巍捏起她的衣角想替她盖上,一手小心翼翼从她手里去抽裹成一团的被子,刚抽到一半,林果儿嘟了嘟嘴,睡梦中发现有人要抢她的宝贝一般,双手紧了紧怀抱中的薄被,死死朝自己那方扯了扯。
任凭以为她转醒,双手一放,迅速退到食篮旁边,装模作样躬身将篮子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端出来,“林二果,吃饭了。”
“嗯……”那边嘟嚷了一声,然后没有了动静。
任凭将饭菜摆齐,走去脸盆处净手,又催了一声:“一会儿我吃完就撤盘子。你自己不吃别怪我亏待了你。”
林果儿将薄被一掀,蒙住了整个头,成心不想再听任凭唠叨。
任凭眉头轻轻一挑,就着滴水的手走过去,一手掀开蒙住她头的被子,一手盖下去,抹了她一脸的水。
林果儿被冷水刺激得猛地惊醒,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蹭了一手的药膏,但眼皮子却没有清晨那般痛痒了。
“我怎么睡着了?”她一脸惺忪看着身旁抖着薄被对折的任凭。
“谁知道,”任凭叠好被子放在一边,“叫你闭目养神,哪晓得你流了一通眼泪后睡得跟头猪一样。”
林果儿瘪瘪嘴,理了理衣衫,下床穿鞋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睡得好舒服啊。”
“睡醒了就吃,一会儿又该睡了。林二果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动物的习性?”
林果儿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咬唇不语。
“别咬。”任凭喝了一句,径直走向饭桌,“咬坏了又要怪是我嘴巴毒了。”
经他这一提醒,下午的某一幕又一次跳了出来,羞得林果儿满脸通红,抬起手背抵着唇手足无措看着桌边一脸自然端起饭碗盛饭的任凭。
“愣着做什么?”任凭盛好饭端起碗看着满脸通红的她,随即颇是自然地别过头夹起菜。
林果儿低着头走过去,端起饭碗不敢看他,急于想打破这种旖旎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气氛,于是问道:“饭菜是魏妈送过来的么?”
“陈管家送来的。”
林果儿自顾自地点点头,只觉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夹起了一块糖醋的白菜,放到嘴边时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陈管家到底叫什么?我上次问他他都不肯说。”他越是不说,她便越是好奇。
她话音刚落,任凭筷子中的糖醋排骨“嘭——”地滑落,砸在了番薯泥里面。他低咳了一声,故作无事地重新夹起放回自己碗里,想了想,回答:“你……还是叫他‘陈管家’好了。”
听任凭如此一说,林果儿不觉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名字,会到如此神神秘秘不可告知的地步?
“小气。”林果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夹起白菜放进嘴里,然后……“啊!”她一脸扭曲地像是吞了极烫的食物,吐着舌头边扇边叫道:“水、水!”
任凭不明所以将茶水递给她,只见林果儿咕噜咕噜喝下一整杯后,“铿!”地放下杯子,苦脸抱怨:“甜死了!任凭你居然受得了,好甜好腻!”
任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夹起白菜吃了一口,“不甜啊。”口感除了稍稍酸了一些,其余都好。
林果儿一愣——难道是自己夹到了没有糖搅匀净的那块?
见任凭吃得如此地自如,林果儿颇是怀疑地又夹了一块,小心舔了一下,立时又吐了吐舌头:“好甜!”
任凭是真没觉着甜,“你舌头出问题了吧?要不换糖醋排骨吃吃?”醋溜白菜和糖醋排骨都是他在林家时看她爱吃,才特意吩咐了厨房的魏妈去做的。
林果儿不信邪,夹起糖醋排骨,吃前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沾着醋酱的排骨,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大粒大粒的糖粒。
“……”看了一眼吃排骨吃得正欢的任凭,她挫败地放下排骨,扶额,“能请魏妈过来一下么?”
魏妈不一会儿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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