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月若)》第229章


云天扬刚回府那会儿,拉长着脸,眼底尽是火焰,看着她的目光像抽筋扒皮似的令她胆颤心惊,也不知他在燕国公府遇到了什么事,起先一直当心是不是卓敏说漏了什么,后一想云天扬这次是去参加燕国公府嫡孙的“百日宴”,风弘睿等人若是有疑心哪怕是急疯了也不会选在这一天“兴师问罪”,再者,这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至今无人提及,想必也是早已忘到脑后,于是,傅氏安慰自己,云天扬是为工作上的事烦心,虽说总不进她房门令她焦躁和不甘,但还是安了心的回房歇下。
岂料次日晨起,云天扬便早早“侯”在正厅等着她了,水莲在一旁默默的服侍,都不敢多问一句。
“老爷,怎的起的这样早,”傅怜吟一到正厅,就看到云天扬坐在上首的位置,神情肃穆的像尊雕像,心下不由打了个突,“今天宫里有事?”
“没有,”云天扬冷冷的看她一眼,讥诮的问,“夫人昨夜睡的可好?”
傅怜音心下又是一凛:云天扬从不主动“关心”她睡得好不好,且还是这等表情和口气,出了什么问题?
“还好,”傅怜音强颜欢笑的扯了扯嘴皮子道,“老爷呢?”
云天扬没有答话,依然故我的审视着傅怜音,眉头紧锁,久久不语。
“老爷,您倒是说话呀,”傅怜音被云天扬前所未有的“注目”给吓得七上八下,先沉不住气了,“是不是妾身又哪儿做错了,老爷不妨直接告诉我,别这样。”
云天扬冷笑一声,淡淡开口道:“我只是佩服你,居然还能睡得着觉,敢情你还真是心安理得啊。”
“老爷,您,您这是何意,”傅怜音深吸一口气,眼珠转了转,“妾身有什么理由睡不好觉?”
“什么理由?!”云天扬的声调陡然拔高,眼神如刃般朝傅怜音劈去,“时至今日您还不肯坦白招供,认罪伏法,还在这儿讨好卖乖,傅氏,你记着,我是你夫君,也是大泰和的刑部侍郎。”
傅怜音那一刻的沉落,好比突降悬崖般令她措手不及且心慌害怕,呼吸都屏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怔愣的望着云天扬。
“夫君,妾身……”傅怜音艰难的捋了捋鬓发和一角,强装镇定道,“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并未做什么亏心事。”
云天扬勃然大怒,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直奔傅怜音跟前,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冷笑道:“那老爷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个彻底,跟我走!”
傅怜音大惊,想挣脱,无奈气力不敌云天扬,生生被他拖拽出厅。
“老爷,妾身要是真做错了什么,还请严明一二,”傅怜音直觉会不会是昨晚出了问题,却仍旧装傻充愣,“断不可这般拉拉扯扯,叫人看到成何体统。”
“你这贱人!”云天扬把傅怜音往前一推,傅氏一下跌倒在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家门不幸,竟会出了你们这么个毒妇。”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水莲一直跟着不敢吱声,这下忍不住了——云天扬就算严厉,平日里还算温和,特别是对女子,极少这样大动肝火,“夫人毕竟是正室,您这么做,先别不说外人怎么看,韩王也会追究。”
“走开!”云天扬今天是铁了心的再不愿忍耐的要与傅怜音摊牌,得罪韩王是早晚的事,他并不畏惧,“我巴不得让韩王府的人都来看看,他的妹子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水莲知道劝不住,只得稍后退几步,讪讪道:“不管怎么说,老爷这样是会遭来非议的,总得把事说清不是。”
傅怜音平素恨透了水莲,此刻为她说话也没能赢得她半分好感,只认为没什么把柄落在云天扬手中,便放开了嗓门,坐在那里捶胸哭道:
“老爷既然一向通情达理,公正严明,为何今日如此的无理取闹,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藏着掖着了,”傅氏捏着帕子装腔作势的擦拭着眼角道,“妾身知道您喜欢水姨娘,早就厌倦了我,便事事刁难和找茬,那么请老爷立即休书一封,我爽快让贤,省的在这儿碍人眼,讨人嫌。”
水莲吃惊的看向傅怜音,没想到自己不过顺势劝架却差点让傅氏诟病,认为都是她水莲闹得内宅不宁,夫妻不和,日后若云天扬真的休了傅氏,无论真实的原因是什么,鄂国公府一定会认为罪魁祸首是她!
水莲不觉打了个冷颤,只道要去看看三房还有别事忙活的没有,便默默的告退了。
云天扬不傻,当然听出傅怜音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是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旁人身上,他不能忍。
“哼,傅氏,既然你说打开天窗说亮话,”云天扬逼近几步,缓缓开口,“那么我问你,二哥是怎么死的?你为何要与你的远房亲戚狼狈为奸,杀我兄长。”他猛然瞪大眼睛,防不胜防的捏住傅氏的喉咙,脸都红了。
傅怜音心下一慌,来不及思考,便问:“什,什么远房亲戚?妾身不知,还有,二哥是被人谋害的,不是——”
她话没说完,秀美却渐现衰老之态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痛苦的嘴硬道:
“老爷,妾身,冤,冤枉,我,我真的……不知。”
云天扬一怔,先前的满腔悲愤化作了冷冷的一笑:他这下彻底明白傅氏不到最后时刻,都是抵死不赖的泼皮,于是,他再不愿废话,以雷霆之势吩咐小厮备好马车,即刻去燕国公府。
☆、第二百三十章 揭短
傅怜音大惊:去燕国公府干什么?难道真是昨晚“百日宴”出了“问题”,可是,卓敏应该不至于漏了口风,酒醉的?这厢在胡思乱想,云天扬已生拉硬拽的将傅氏拖到门口,吵闹声引来了周老太和二太夫人以及随性的丫鬟和小厮等。
“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周老太自从三老太爷死后,加上小儿子有惊无险,便扬眉吐气起来,说话也带了几分威严,“一大清早吵吵嚷嚷,还和三夫人这样拉拉扯扯,像话吗?”
傅怜音赶忙顺杆往上爬,忙不迭道:“对对,娘亲,您快劝劝老爷吧,他昨天去燕国公府参加小少爷的‘百日宴’后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她越说越委屈,自己都同情自己来,眼泪吧嗒的掉了,“也不知是谁跟老爷乱嚼舌根,离间我们夫妻情分……”
周老太和二太夫人耐心的听完傅怜音的哭诉,钱寒秋看向云天扬,脸色一沉,道:“老三,你好歹也是大泰和声名赫赫的刑部侍郎,怎的这般无凭无据就偏听偏信,而且还是离间你们夫妻的——”
“二娘,”云天扬冷冷的打断道,“侄儿现在也跟你说不清楚,但您若是有兴趣就随同我走一遭燕国公府,到时候便知是究竟是无凭无据还是铁证如山!”
“那到底所为何事呢?”周老太太不耐烦的停下手里捏转的念珠,道,“老三,你总的说给老身听听再做定夺。”
“娘亲对四弟可谓殚心竭虑,或许早已将二哥的惨死忘得一干二净,”云天扬语气颇为幽怨道,“但儿子我没忘。永远不会忘!”
周老太面有惭色:这二儿子云天佑的死确实让她悲愤了一阵,但并没有痛苦多久,最初还有天天去问云天扬案子进展如何,然而几年过去了,也没再听老三提及,也就慢慢因时间冲淡了丧子之痛,但若要说她完全忘怀却是没有的事。因此脸色也就变得难堪。
“你怎就知道为娘忘了老二之死。”周老太有些愠怒道,“还不是你这堂堂刑部侍郎查不出头绪?”尔后仿佛意识到什么,猛然看向傅怜音。话锋一转,道,“你是说,这是和三夫人有关系?”问话声音极低。像自言自语却非常沉闷,令人透不过气。
傅氏倒抽一口冷气。她惊惶的只顾摇头否认,却不敢说出一句辩解的话,这更加深了周老太太的怀疑,这三儿媳自己再了解不过。当初和代春妮在三房弄得鸡飞狗跳。
先是“过继”,后又把主意打到韩王府的亲事上,但七姑娘过继前就有相约。三房不得干预七姑娘的亲事,并把她的亲事定在了一个锦盒里。若是傅氏由此不甘心,千方百计要得到锦盒,破坏老二对亲生女儿的一片心,势必会铤而走险?!
周老太太看着傅氏的目光变得凌厉,好似两把闪着寒芒的利刃,直刺得傅怜音心虚的抬不起头来。
“娘亲,您若愿意,就同儿子走一趟燕国公府,”云天扬一听周氏如是说,自己也惭愧道,“您明白一切,但我现在拒绝再和这贱人多说一句。”周老太太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办事雷厉风行,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这么坚持,于是当机立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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