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月若)》第225章


在他身畔的椅子里,也醉醉的坐着个妇人,听到这声音,千娇百媚的说着醉话:“侯爷,让妾身来,伺候你,侯爷——”
突然感觉周身被什么紧紧缠绕似的不舒服,勉强眼皮一掀,却与风弘文反应一样,周遭的情况令她猝然睁大眼睛,吓掉了嘴巴:他们双双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在祠堂中央的椅子里,上首八仙桌坐着风弘睿,旁边站着风吟潇夫妻,下首两旁站满了风家亲戚和几个云家的人,心下同时“咯噔”一声。
风弘文一下子酒醒了许多,费劲的挪了挪了身子,叫嚷道:
“大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放开我!”其实他怎会不知这样的阵势意味着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自己都没来得及动手,就给人先下手为强了。
卓敏亦是睁圆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抖着双唇道:“国公,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把妾身和侯爷绑在这里,这,这……”
风弘睿冷着脸啜口茶,慢悠悠中眼睫一颤,道:“你还有脸叫我‘大哥’,”眼风随即扫过卓氏,目光愈发冷清,“好个淫妇,老夫忍你够久了。”
“淫妇?!”卓敏条件反射的大声嚷嚷起来,“国公何故这般侮辱妾身,”还是听了什么乱嚼舌根的挑拨,”忽而想起此前的醉话,当即噤了声。
“大哥,您有事说事,犯不着这样,”风弘文挣扎着,脸憋成了猪肝色,“我知道我是庶出不招人待见,但您这样不明不白开祠堂,用意何在?”
风弘睿冷冷一笑,道:“不明不白?你问问在座的,老夫我是不明不白处置你吗?与卓氏勾搭成奸,我忍了这么些年,不是白过的。”
“你……”风弘文气得牙根发痒,舌根乱颤,却逼自己冷静,强笑道,“大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真想处置我大可随便找个理由,用不着……”
话没说完,风吟潇已然一杯茶泼了过去,泼得风弘文满脸是水,茶叶也沾了一脸。
“我的好叔父,你竟也有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一天,”风吟潇低不可闻的冷然一笑,“真是风水轮流转。”
风弘文一愣,立即顺杆往上爬道:“我懂了,你,这是报复!报复!”
“你倒是说说,我报复什么?”风吟潇像耍猴似的道,“好叔父,不妨把你数年前构陷于我的丑事说与大家听听,也让在座的长辈同情同情。”
风弘文张口就想反唇相讥,却在风吟潇冷厉讥诮的目光下渐渐闭上嘴:那件事本就是个阴谋,他当时好容易趁风弘睿和卓敏不在府里,想找个理由把这个厉害的侄儿赶出国公府,因为有风吟潇在的一天,他就忐忑不安,好似总有人盯着府邸里的一举一动,令他无法安心“做事”。
那日,他以风吟潇不忠不孝至其生母故去为由,将风吟潇打个半死不活,还拖入冰窖,让他速死,哪想到后来……
信口开河、欲加之罪,哪来的证据,风弘文只得憋红脸不予理会,看向风弘睿道:“大哥,你安什么罪名给我都能忍受,但怎能说我私通庶嫂,真是士不可忍孰不可忍。”
“很冤枉是不是?”风弘睿面色越发深沉,冷酷无情道,“你也配喊冤!”
“证据何在?!”风弘文红着眼睛,拼尽全力的吼出声,“说啊,证据!”
“风吟翔就是证据!”云可馨沉闷的发出一记响雷。
顿时,语惊四座。
许久未说话的卓敏闻言,再忍不住的冲云可馨尖利道:“你,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那风吟翔是你叔父与婶母的亲身骨肉,怎的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通奸之证了?”瞧见云可馨一直默然的听着,以为自己击中了她的软肋,哼哈一笑的反击,“真看不出来,平素看上去,温柔纯静,典雅端方,竟也这般血口喷人!”
云可馨不急不恼,反唇相讥道:“我们方才在说江阴侯,卓氏,您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
卓敏被噎得一句说不上话来,抬头望进云可馨那一双散发着清冷幽光的眼瞳里,顿觉遍体生寒。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举证
“哼,国公不是一口咬定侯爷和我是奸夫淫妇么,”卓敏眼珠转了又转,强装镇定道,“牵扯到妾身,怎能不问个详细?”
说着轻扯一下嘴角,装腔作势的睨了周围人一眼,冷哼一声。
“你是该问个详细,”风弘睿不紧不慢的开口,后突然目光一寒,道,“而且我们现在就是在一点点的告诉你,来了,带杨氏。”
风弘文和卓敏闻言他们要带杨氏来,惊得目瞪口呆,眼珠险些撑破眼眶,一副奸情要被捅破的狼狈相。
杨玉兰在两个侍卫的带领下进了祠堂,便退了下去,风弘文和卓氏仿佛看到鬼似的脸也变成了酱紫色。整个祠堂的气氛诡异极了。
“夫人,你,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江阴侯其实已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愿承认或者干脆装傻充愣的赌一把,佯装和颜悦色道,“对了,翔儿呢,怎么也不见他,还不快去照顾好儿子。”
卓氏也趁机道:“是啊,弟妹,你前阵子不是还在说翔儿牙疼么?这些天忙的也没顾上问,怎么,样了?”
“呸!”杨氏毫不客气的唾了一口,一个讥诮的眼神睨去道,“不要脸的狗男女,当着风家列祖列宗的面也不知道诚心悔过,还在这讨好卖乖一个被你们利用完毕,即将弃之如敝屐的妇人,你们这是防着我,还是想警告我别乱说话。”
“杨氏!”风弘文尽力压制着声调不喊出来,笑得比哭还难看,“夫人,为夫知道先前让你一人独守乡下,过了几年才接你回府。真委屈了你。”
江阴侯仍不放弃分毫契机,还在幻想杨氏能体恤“一日夫妻百日恩。”
“侯爷说的对,弟妹,你是不是最近照顾翔儿给累坏了,”卓敏圆睁着眼睛,好似故意扯话题似的道,“所以头脑不清。胡言乱语。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下去歇息,啊。”
“呵。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唱一和,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杨玉兰今晚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尖酸和锐利,言辞宛如投匕首毫不客气的朝眼前的一对男女掷去。“还妄想用这套来糊弄人,逼我就范么?想得美!”
风弘文奋力挣扎。冲着杨氏声嘶力竭:“夫人,你怎能如此谋害亲夫,我并不欠你什么,”江阴侯还在进行着垂死挣扎。威逼利诱道,“想想翔儿,想想孩子。孩子——”
当他说到“孩子”二字时,眼底阴鸷重重。变得又凶又狠,好似在有意提醒杨氏什么似的,果然杨氏的脸微微一遍,身子也颤了颤,仿佛在努力克制情绪般,风弘睿有点担心的拧起了眉峰,风吟潇要开口,却瞥见云可馨朝他轻摇一下头,他心领神会的闭上唇。
“翔儿才八岁,弟妹,弟妹,你万不可——”
卓氏话未完,一边脸已重重挨了一耳光,没反应过来,风弘文的另一脸也一阵火辣辣的疼,二人又惊又怒的瞪着眼前这个平日里被他们视为“软柿子”的妇人,瞠目结舌,一时间竟忘了被掌掴的的耻辱
“我呸!”杨玉兰已然站到了风弘文和卓氏面前,突然笑起来,却笑得心酸和凄苦,“说你们是狗男女,还真是狗男女,沦落到这田地,居然还有脸把风吟翔那个孽种硬掰成是我儿子,省省吧,”杨氏踉跄一下,站稳脚跟道,“为了伺候你们这两个的孽种,我与自己的亲身骨肉终年不得一见,风弘文,卓敏,你们这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杨玉兰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当众放声大哭起来,风弘睿无视风弘文的叫嚣,让人扶了杨氏,给她喝了水。
“杨氏,今日是我燕国公府清理门户之际,”风国公扫一眼围观的看客,最后将目光落在眼含泪水的杨氏身上,轻声却有力的道,“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不必有所忌讳,有我们在,你出不了事。”
杨玉兰走近风弘睿跟前,无视身后风弘文大喊大叫的威胁恐吓,跪下道:
“禀国公,事情还得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江阴侯带了个女人回来,让我照顾好她,我先前以为是他在外面找的女子当小妾,就没在意,但直到他要走时才告诉我说,这个女人身怀有孕,要悉心照料,我心里很生气也很反感,但还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忍气吞声替他照顾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一年后,这个女人生了个男孩后,风弘文才告诉那个女人居然是他是嫡兄风国公的妾室卓敏……”
杨玉兰无法抑制的有一阵失声痛哭,随后才继续道,“他哄骗我说,是嫡兄与妾室有了孩子怕引起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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