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妖后无双》第35章


慕清扬半垂的眼眸忽然抬了抬,看见云岫眼中泫然的一点,眼皮动了动,又缓缓合上,只是握着云岫的那双手格外的有力,低喃道:“姐姐,等我……等我回来。”
云岫的眼泪落的更凶猛了,慕清扬还这么小,身形还未完全长开,为何要经历比别人多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痛苦?为何要活的如此地辛苦,如此的累?
云岫带着慕清扬回了平安客栈,和夜玉寒会合。
“云岫,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看见一脸憔悴的云岫,夜玉寒眉眼一沉,眼波流转间,含着担忧的柔光。
“我没事。”
夜玉寒暗自松一口气,目光掠过一脸苍白的少年,眉头深深蹙起,片刻收回目光,重新凝视着云岫,将她从上而下仔细地看了个透,生怕她隐瞒他。
“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微弱,云岫低头,目光正好落在慕清扬苍白的脸上。他双眼紧闭,眉头也皱得紧紧的,想起银针穿过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痛苦的样子,云岫的心中泛起酸涩的痛意,她没有照顾好他。
“寻找同心草的时候,我们误中机关。”
夜玉寒听着,心下黯然。
锦离山上危险重重,他理应陪在云岫的身边保护她,然而,一场大火,他错过了与云岫一同患难的机会。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以清扬目前的伤势不宜再长途跋涉,你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你和明萱带着同心草先回宫救云帝,等清扬伤势稳定了,我们再启程回去。”
从锦离山回来,云岫对慕清扬更为关心了,一口一个清扬,叫的亲切,夜玉寒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和慕清扬调换过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个人就是他。
“可是……”
“你是担心中途有人会劫走清扬?”
“难道你忘了在南山,景琛……”
“你以为我凭什么让他和我一起来锦离山寻找同心草?”南山的那一幕像是云岫心中的一根刺,她的眸色忽地一暗,打断了夜玉寒。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死寂。
云岫暗自收敛情绪,目光炯炯,似要看进夜玉寒的心里,“流风对他下毒,没有解药,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回来,除非他不想活了,是人都贪生怕死,你还担心什么?”
夜玉寒哑然,半晌才道:“那你自己小心。”
夜玉寒一走,事情就好办多了,景琛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他带来了一个人,平淡无奇的脸上,有一双熠熠生辉的璀璨晶眸,就是那双眼睛,让云岫过目不忘。
她是飞舞。
世人都知道她的易容术独步天下,不想她的医术亦是精湛超群。
云岫站在门边,看着飞舞严峻认真的神情,清秀的眉间暗藏着一丝凌厉。
金针过穴之后,飞舞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抬眼的瞬间,撞见了云岫审视的目光。
“清扬怎么样了?”
飞舞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低头啜饮:“死不了。”
云岫面上波澜不起,坐在飞舞的对面,神情间的凛冽一如伤人的寒刃:“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说景琛?”飞舞面色平淡,挑了挑眉。
云岫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一圈,微微点头。
“那么娘娘呢?”飞舞含笑的眉眼微微眯起,溢出一丝邪魅的光芒,“堂堂云国皇贵妃怎么会和锦国的叛臣有瓜葛?”
云岫心中不由地一凛。
好像什么都逃不过飞舞的眼睛,夜玉寒难缠,她比他更难缠。
云岫从来都不敢小看飞舞。
飞舞亦正亦邪,出身江湖的她,怎么会和景琛走在一起?
云岫忽然笑了笑,笑意骤然冰冷:“本宫无须向你交待。”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滞。
飞舞轻轻转动着杯子,落在云岫身上的目光,总有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
她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娘娘说的是,世道险恶,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还是留着这条命,说不定日后还有娘娘用的到的地方。”
云岫皱眉,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冷芒,把这样的女子放在身边,景琛就不怕养虎为患吗?还是说,他和飞舞之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云岫心念飞快地转动着,深看了飞舞一眼,目光变得深邃而凌厉:“本宫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本宫奉劝你一句,你从他身上得到多少,就要还回去多少。”
飞舞放下茶盏,面露微笑:“娘娘好像很恨他。”
说着,目光随意地探向窗外的花丛,花影绰约之间,隐约有个人站在那里,他的目光似乎也朝这边投射过来。
云岫略微失神。
景琛是天底下最狠心,最绝情的父亲,可是,云岫无法恨他,如果她站在景琛的那个位置上,她也会那么做。
“你想多了。”
云岫起身,跨出门槛的时候,隐约听到花丛那边有细碎的声响,她抬眸看过去,只见花枝轻颤,却没有看见隐在花丛里景琛的身影。
接下来,飞舞每日都会为慕清扬施针,他的伤势大有起色,虽然他每天都在沉睡,人也不是很清醒,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云岫决定回云国。
清晨,云岫收拾行装,刚走出平安客栈不远,就被堵在街道上。她掀开车帘,明亮清澈的眼眸微微一沉,街道的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神情敬畏,有人羡慕,也有人惧怕。
清晨的光明亮温和,落在禁卫军的盔甲上,泛出淡淡的光晕,云岫觉得寒凉。
街道中心,两队禁卫军威仪肃穆,拥护着一辆华丽气派的马车,缓缓地穿过人群。
飞舞的眼中,波光流动,有一丝深远的意味:“这是清悠公主的马车,她这是要去云国,是为了和亲,娘娘听说了吗?”
“是吗?”
云岫一怔,放下帘子,安静地坐在一旁,心里却是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她下意识地看向车帘外正在驾车的景琛,却只看见一个沉重的背影。
如果云国和锦国联姻成功,他要怎么做?
云岫幽幽地收回视线,落在慕清扬的身上,他闭着眼睛,睡的很沉,仿佛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与他无关。

☆、040被擒
一行人继续前行,景琛却借故离开了,他不说,云岫也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到底是坐不住了。
云岫默然地坐在马车里,注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日光落在眼睛里,熠熠闪亮,她的眼却沉如寒潭。
离开桐城以后,云岫一路跟在慕清悠的身后,不是很远,却也不会惹人怀疑。
两日后,她们到了花城,慕清悠住进了花城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悦来客栈,云岫则住进悦来客栈斜对面的一家小客栈。
深夜,烛影幽幽。
初夏的空气有些燥热,云岫推开木窗,凭栏而望。
夜空之中,只有几颗孤零零的寒星,忽明忽暗地,有些凄清。这样的夜,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耳边忽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夜色下,数十条身影忽起忽落,身形矫健,落在了悦来客栈的房顶上,然后纵身一跃,不见身影。
云岫豁然一惊,面色微白。
悦来客栈中,有些房间的灯还亮着,有人影投在窗纸上,但见寒光一闪,鲜血四溅,人影倒下了,窗纸上染满了猩红的血。
云岫惊骇得差点失声尖叫,她的手死死地扶在窗沿上,微微弯起,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心底的寒意。
如水夜色下,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房门忽然被推开,有素衣女子缓缓走进来,飞扬的裙摆荡起一阵风,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坛子。
云岫惊了一下,蓦然回头,对上飞舞迷离的眼神,道:“有人想杀慕清悠。”
“是吗?”飞舞打了个酒嗝,她双颊微红,许是喝了不少的酒,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对面的刀光剑影,唇角一扬,妖娆,邪魅,她说:“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不如陪我下盘棋。”
人命在她眼中如此地不值一文,就如草芥,云岫不由地怔忡良久,脸上掠过一种很复杂的神色。
“你说什么?”
“下棋啊。”
飞舞依旧在笑。
房间里静得出奇。
远处,刀剑交戈的声音,血液喷薄而出的声音,还有身体倒地的声音……。
这些声音,落尽耳朵里,格外的清晰刺耳。
云岫原本惊惶害怕的眼睛,慢慢覆上了一抹悲凉的神色,她忽而转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悦来客栈,平静的面容下,不见丝毫的颤抖。
“娘娘在想为什么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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