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心尖宠》第6章


青冢低头,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腿无皮无肉,只剩苍苍白骨的样子。
“很有趣吧?”
九公子一个探身,直把青冢吓得瘫坐在地上,修罗,魔鬼!青冢瞪着眼前那张俊秀的面庞,却像是见了鬼般的满是惊讶。
离清咳了一声,拱手道:“公子咱们今日还有正事呢,再说煎药还要时间,去见了那人再回来剥皮也不迟。”
“唔,说的有理。”
青冢被人领着出了房,一路浑浑噩噩,被领到客栈一楼坐下,直到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面摆在眼前,眼眸才像被水汽熏着般,簌簌淌下眼泪来。
她一边大哭一边大口吃着面,然后打着哭嗝,对店小二道:“再来一碗,多加肉。”
楼上的九公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伸着懒腰下了床,双眸笑成一双弯月,对着离清道:“你刚才瞧见没有,人都快被我吓哭了!”
离清对于自家公子爱捉弄人的毛病,早已经见怪不怪,例行公事的伺候着幼稚公子更衣洗漱,一切准备妥当,九公子登上了候在楼下的马车。
而青冢,正坐在厅堂里吃冰果子,人已经被撑得哭不动了,嘴里却还没歇着。
此地不宜久留,青冢啃了一口冰果子。
那九公子当真是个心灵扭曲的变态,这次要剥我的皮,下次怕就是要吃我的肉。
“嗝。”青冢又啃了口冰果子,她去意已决。
相处了这几日,青冢虽然还不知道这九公子的底细,就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但从谁边的随从及出行的排场来看,定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青冢既然打定主意要逃,自然不可两手空空,决定去九公子的房中碰碰运气,看能顺点什么。
车队中大部分人都随九公子出行离开了客栈,就剩下几个人看守,虽然公子发话要剥了青冢的皮做灯笼,可是并未广而告知,在其他人眼中,她还是公子身边贴身的小厮。
见青冢一脸坦然地进了公子房间,谁也没说什么。
青冢长舒一口气,轻轻将房门掩上,却没看见屏风后闪出个人影,一双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陈生黑着张脸,咬着牙用力,恨不得活生生将青冢给捂死,仇人见面本就分外脸红,尤其是在公子房间中狭路相逢,怕是都有不干净的心思。
青冢被掐得直翻白眼,拼了全力往陈生裆部踹去。
“你……嘶……鬼鬼祟祟为何来公子房中?”
陈生疼的面部扭曲,捂着痛楚还不忘先将青冢一军。
“咳咳。”青冢差点没将肺给咳出来,捂着脖子艰难的呼吸,呼哧呼哧道:“你别装了,咱们就当谁也没看见谁,行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生也沉默了,二人达成共识,青冢翻箱倒柜没有收获,最后从公子的一件大氅上拽下两粒不知名的宝石来。
陈生冷笑一声,目送青冢离开了才开始自己的动作。
夜幕降临,临街的商铺陆续开始打烊。
只有城墙根下有几个露天的小食摊还在营业,此城属于商贸繁盛的城邦,夜间城门内外也行人来往频繁,那彻夜营业的小食摊子正是做行人的生意。
其中有家卖馄饨的,挂着个破烂的招牌,牌子后面缩了个细小的人影,正埋头苦吃,一边吃一边骂。
青冢原以为自己跟着车队是穿过华墟林到了大盛,出来一问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大盛边境,乃是成宣国的国土,敢情她不仅没回得了故国,反而越走越远。
打听了一圈,青冢得知城西有个河岸口,常有船只沿河北下,顺水是可以到大盛的港口的,只是冬季河中冰块多,不知道还有不有船出发。
青冢愁的要死,吃碗肉陷比苍蝇还小的馄饨要七个铜板,她不敢要第二碗,把汤喝干净才混了个水饱,捂着一肚子清汤,仰头看着明月,幽幽道,阿弟阿,你可要活着等阿姐来寻你。
不远的某间客栈里,一阵喧嚣。
夜里开始下雪,晶莹的雪花足有手掌大小,一片片落在院中裸身汉子的身上。
汉子一身鞭痕,嘴角淌出血迹,双手被麻绳束缚在身后,低头沉默不语。
一身浅色衣袍的年轻公子站在廊下,镶嵌了白狐皮的大氅盖住半张病倦的脸,手中捧着个暖手铜炉,目光穿过茫茫落下的雪花,打在汉子裸露的皮肤上。
这糙汉子不爱洁净,一身污垢,不免使他想起早上那细腻的肌肤来。
一件可心的玩具,就这样逃了,实在有些可惜和窝火。
九公子摇头,觉得十分无趣。
“算了,给他个痛快,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以为偷了我的通关文牒我便回不去了?师兄啊师兄,你还是太小瞧我了。”
第6章 
“散开,都给我散开!”
在西河岸等待了半月有余,青冢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艘船。
想当年她也见过些世面,繁华景致,精美器皿,见过用过使过,可是像这样华贵的大船一靠岸,还是让青冢由衷感叹一声,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有这样精致的木帆船。
青冢一面感叹,边跟随岸边其他等船的人,一起往船边靠去。
想要蹭船回大盛的远不止青冢一人。
船上下来几个水手,他们要去市集上采购物资,五大三粗的水手叼着竹签剔牙,连正眼都不看这些人,招呼叫花子一样,粗声粗气地将人群驱散开。
“东家说了,谁也不带,你们都起开!远点!”
青冢被人群挤到了角落,好几次险些被人挤倒,她纤细的身形在人堆中很容易吃亏,为了不被挤出去,她不假思索的握住了前面一位大哥的胳膊,大哥走得快,身形又魁梧,回头蹙眉瞄了青冢一眼。
“呵呵。”青冢连忙赔笑,好在那大哥人长得不咋地心思倒还不错,没谴责青冢这种“借力气”的行为,反而加快步伐冲到了最前面。
那几个水手走得也快,到了市集附近,已经有大半的人选择放弃,其中一个水手回了头,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个点钱的动作。
“老子有钱还在这等船!”
被青冢扯了一路的大哥怒气冲冲,猛然站住。
那水手的意思很明显,这船只是临时靠岸,不带人,可如果有钱的话,不可能也能成为可能。
剩下的人中,见此情此情,又走了大半,只留下包括青冢在内的几个人,彼此打量。
起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娘子搓了搓手,低头叹气一声道:“这年月,谁还有银子呐。”
大家纷纷附和,即刻散去。
天色渐渐暗沉,街面上的铺面都开始掌灯。
风吹得屋檐下的灯笼左右摇摆,寒风中,青冢用毯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在街角的暗处不住的跺脚。
远处渐渐传来人声,青冢探头往街口处看,终于等到了那伙从市集出来的水手们。
“大哥,借一步说话!”
青冢从暗处蹦出来,笑盈盈说道。
为首的水手面色上波澜不惊,眼神却闪烁一下,对同伴使了个眼色,跟着青冢走到了暗处。
从九公子大氅上拽下的宝石成色十足,哪怕光线昏暗,看起来还是晶莹剔透。
“行,看在我们都是同乡的份上,捎你一程,我可丑话所在前头,上了船安安分分,还要在厨房帮忙,不准惹事,听到没有?”
那水手将宝石揣入荷包,束起两道浓眉瞪着青冢说道。
青冢连连点头,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登上那艘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大船。
水手们将她安排在了厨房后一个狭窄的杂物间,里面都是杂乱的货物,只在角落架了块木板,就算是晚上安歇的床了。
青冢蜷着身子坐下,虽然身边环境恶劣,可一想到可以回大盛,脸上不由的浮现出笑容。
故国一别,历经生死,她终于能再次回家了。
河水拍打着船身,卷起高高的浪花,独属于河水的腥气弥漫在鼻腔中,咸湿,却又令人那般好眠,在狭窄昏暗的杂物间内,青冢渐渐熟睡。
东家所在的船舱离厨房不过数丈之距,船舱内还有一扇小窗,窗下一张烛火,照亮着内部的情形。
浅衣锦服的年轻公子倦懒地靠坐着,手中捏了封书信,正在漫不经心地读着。
“离清。”那公子抬头,冷声问到:“乔家大小姐你可曾见过?”
离清摇头,看着窗外奔腾的河水,无辜地回道:“属下不认识。”
九公子闷哼一声,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恼怒,他将方才匆匆一阅的信笺,架在了幽幽飘动的烛火上,火舌卷起白纸,窜出一簇火球。
“信上说,本公子与乔家大小姐有婚约,她已经从嵊州到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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