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第6章


隔天,温楼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搜索寻人,说要找一个胆大包天敢对他做鬼脸的女人。收到通知后,嫔妃和宫女们都在长极殿前站成一排,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所有人都新奇又兴奋,跟着小太监福熹学扮鬼脸。
福熹摆好姿势教学:“对,就是这个样,一会儿皇上来了,一个个做给皇上看。”
也没人质疑皇上的怪癖,都激动地等着皇上来。言轻看了才刚赶过来的步萌一眼,就被满脸红疹的步萌吓了一跳:“你什么情况?”
步萌一脸无所谓:“小意思,抹了点蛋清,过敏而已。”
言轻恨铁不成钢道:“你又作!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在我的认知里,像你这样频繁作死的女人,应该早就被当成酸菜腌在缸里死七八回了。”
正说着呢,万众瞩目的温楼就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他从长极殿出来,板着一张脸,好看的五官并没有因为表情的影响逊色一分,反而更加勾人摄魄,像一朵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
人群沸腾,嘈杂声响起——
“看过来了看过来了!皇上在看我!”
“你瞎啊,明明是在看我好吗?”
“都矜持点行不行?”
“我已经很努力地强忍着心花不让它怒放出来了!这还不叫矜持啊?”
“咦,你们发现没,皇上的心情貌似不太好啊。”
“没听说吗?近来御膳房的大厨蔡雷富改了个名,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般可了劲儿地往菜里放盐,咸遍了整个后宫,食者无一不咋舌,就差没乘鹤归去,皇上那是被齁着了。”
言轻被口水呛到,步萌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朝她瞥了一眼,言轻挺起胸脯小声说:“你看我做什么,人家只送来了生辰八字,我怎么知道他是御厨?要是知道我就要给他起六个字的大长名‘蔡少放肉多来’了。”
“你连人家职业都算不出来就别坑人了,大忽悠,赶紧退圈吧。”
这时,温楼已经走到了队伍排头,那气场就像是冰海雪源上的猎豹正在寻找猎物。步萌赶紧噤声。
温楼从第一个开始查看,每个女人都朝他做起鬼脸,五官扭曲,又丑又好笑。但他没有一丝表情,从一个走向下一个。步萌有点紧张,但一想自己的脸已经肿成了包子,要是这样还能被认出来,那温楼他就不是人!
等言轻和曲嫔都近距离对温楼做了鬼脸,步萌开始心跳如鼓的准备,温楼在她面前停留的时间,几乎和别人一样长。等他完全路过她后,步萌松了一口气,稍稍安心。
可万万没想到,她的这口气还没彻底舒完,温楼就退回来一步,重新站在了她的面前。步萌肿着大脸迷茫地看着温楼,仿佛在进行无声的控诉,脑袋上方都画出了联排的问号。可温楼什么都没说,笑了。
众人皆是一惊。在大家眼里,眉眼英俊但很难捉摸的皇帝皇上从来不曾这样笑得开怀,这一笑,就像是春风吹绿江南岸,玉树梨花遍地开,普通人就算是坚持到回光返照,这一生都将无缘面对这个笑容。
步萌只觉眼前阴气大盛,耳边似乎出现了黑白无常的声音,想带她走。也就是眨眼之间,步萌的袖口就被温楼用指尖捏起了一点,然后整个人就被提走了。
“喂喂,皇上!不要这个样子啊——”
身后全是倒抽冷气的声音,整个女性群体都弥漫着一股“悲凉、遗憾、只恨不是自己”的气息,连曲碗碗嗑瓜子的身影都显得沮丧至极。
到了无人的地方,温楼终于松开了步萌,他掏出白色的帕子来回擦自己的指尖,仿佛自己刚才捏了什么脏东西:“你为什么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他依然保持着那种鄙视的嘲笑,可扑面而来的贵气压迫得步萌走路都快要顺拐了,她稍稍靠近,心下忐忑:“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在宫里惹了温楼,就相当于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现在要怎么办,直接摘下脑袋给他行吗?
温楼抬了抬眼梢:“就说说看,爱妃你喜欢哪一种死法?是七孔流血五马分尸,还是抽筋扒皮暴晒八日。”
“臣妾惶恐。”残忍!简直太残忍了!步萌差点给跪了!
“现在别急着惶恐,以后你惶恐的时候还多着呢。”
本是一句威胁,但步萌的关注点明显别具一格,她激动地抓住了温楼的手:“什么?皇上的意思是我还有以后?我不用死了吗?我就说嘛,当皇帝的人哪能这么小气,跟小姑娘过不去。看来我没猜错!”
温楼当即就甩开了她的手,反了反了,她竟敢摸他的手!温楼一边猛擦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一边瞪着她那张满是红疹的大肿脸,所有的怒气都化成了一句话:“你还好意思自称小姑娘?”
步萌打嘴:“哦哦,说错了,我是少妇。”看温楼没回应,她又试探着改口,“又错了,是弃妇!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罪妇!臣妾有罪,求皇上开恩啊——”步萌说嚎就嚎,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眼看她就要扑过来抱住温楼的大腿,温楼及时退了一步避开。
好险,差点又被她碰到了。
见温楼的脸色越来越臭,脸越扯长,再这样下去都能当场拉碗扯面了,步萌在求生的欲望中沉浮着:“皇上,臣妾特地去敷了一晚上蛋清面膜,想让皇上眼前一亮,可是事与愿违,万万没想到臣妾竟然对蛋清过敏,导致以这副模样面圣,影响皇上的心情。臣妾有罪。”
温楼不辨喜怒道:“你就这点罪?”
“臣妾的姿色这般糟糠,本应本分做人,不该有所贪求,却仍希望得到皇上青睐,臣妾这么贪心,简直罪大了。皇上,不如你就罚臣妾老死吧!死得远远的!”
温楼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爱妃的口才甚好,不过你想得美,你现在就是装得再可怜,朕也不会就此作罢的。”更可况你还胆大包天不要脸摸了朕!
这明显是一副不整死你不罢休的论调,步萌皱着眉头:“那依皇上的意思……”
温楼盯着步萌的领口,那里层层叠叠,他斜起一边嘴角:“你穿了不少啊?”
步萌立刻一手护胸一手攥紧领口:“皇上难道想霸王硬上弓?”
“你想得美!”温楼瞪了她一眼,“穿这么多看来你很怕冷,从今起,朕会命内务府减了你们芳华宫的炭火,受不受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步萌突然就明白了,死是解脱,温楼这明显是想在生活中慢慢折磨凌迟她!什么狗皇帝!脾气臭得都可以施肥了!温楼自顾自离开,步萌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在心中给老祖宗烧了不少纸,恳求老祖宗能把温楼给带下去!
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温楼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完全放下,吴惟庸腆着老脸上前:“皇上今日心情不错,看来步御史的女儿让皇上解气不少啊。”
温楼道:“凑合吧,朕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几天,到时候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求朕高抬贵手,绝对是一副极养眼的画面。”
“那是那是。”
芳华宫说被减了炭火就被减了炭火,所有人都冻得哆哆嗦嗦,连狗都不出窝了。这都是步萌害的,所以她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只能顶着她那张过敏的大肿脸说:“大家不要怕,取暖还有很多种方式的!”
言轻道:“譬如呢?”
步萌握拳:“靠勇气!靠风骨!靠情怀!靠信仰!”
言轻差点把手中的热茶泼出去:“你给我说点实际的!”
步萌谄媚地笑,挽起言轻的胳膊讨好:“那就靠抖腿吧,或者靠摩擦生热……”
她这边还正摩擦着呢,烟儿就进来禀报,说是曲嫔来了。言轻一脸的不高兴:“这么冷的天,别让她进来,她总是哭哭啼啼那么丧,基本已经告别我方阵营了,我特不喜欢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小寡妇哭坟的气场的女人,千万别理她。”
步萌道:“你还生她的气啊?争宠是人之常情呀。”
“你还知道?我看就你不是人!”言轻手里的热茶又蠢蠢欲动想往外泼了,“霸道帝王不发威,你还当他是暖男?你再这样欢快地作下去,我看冷宫将是你永远的家。”
步萌原地蹦跶着取暖,哆哆嗦嗦地建议道:“求别再提‘冷’这个字,我听着就更冷了……”
曲碗碗进来后,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握住步萌的手:“姐姐你没事吧?皇上都找你干什么了?那天夜里是妹妹的不对,妹妹真的是非常痛苦,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都怪我一时脑热……”
言轻白了她一眼:“真是士别一宿,当刮目相看,我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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