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个黑月光》第57章


何处又下起了雪,飘飘摇摇,无声无息。
璃罩中的烛灯将雪照的洁白无暇,她看的出神,直到朱颐非清朗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朱颐非挺直着背脊,仍旧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
“母妃,是朕对不起贤弟,被皇后蒙骗,是朕亏欠了皇弟”
朱丞背对着众人,手握成拳用力击打了桌面,他似是没听见朱颐非的话,太妃在他出声后,口中念叨着的阿弥托佛声嘎然而止,她睁开了眼,手中佛珠转动,这似乎早已成了习惯。
“皇上,木已成舟,这是天意,哀家不怪你”
太妃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看透尘世的她在朱寅出事那日起就隐藏的很好,失去儿子的夏青莲疯了,而太妃面上却看不出一丁点伤心,唯有声音透露出沧桑。
朱丞大手一挥,掷地有声道,“徐公公,传令下去,即日起恢复朱寅凌王封号,追封五皇子朱颐言为瑞王,重开崇勤殿,加封夏青莲为贵妃”
不等徐公公行动,朱颐非慌忙阻止,“父皇,三皇兄和小皇叔并未仙逝”
“非儿,此话当真?”朱丞面上一晃而过的惊慌,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当年父皇下了死令,夏青宏将军在迫不得已之下冒死劫狱救出了皇兄和小皇叔,除了父皇派去的人以来,皇后娘娘也派去了杀手,阴差阳错之下,将无辜之人卷入替小皇叔枉死了”
“非儿,你皇叔他们现又在何处?”
朱颐非并未直说,他思忖片刻,放说,“倘若父皇能不治他们逃狱之罪,儿臣便将他们的下落告知于父皇”
“非儿,这四年来是朕亏欠他们的,朕怎会治罪与他们”
朱颐非满是肃色的脸上露出了点笑意,“父皇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小皇叔,五皇兄,你们可有听见?”
话音刚落,那长寿殿门外,走出了一个年轻男子,身着一身白色直缀,容貌俊秀,身形修长。
陆兮瑶的心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颤动,一如一年前,他逆光而来,如仙嫡般出现在她眼前。
她喃喃自语道,“斐然哥哥……”
第65章 打脸第六十五式
自长寿殿上惊鸿一见,陆兮瑶再没见过朱寅; 那日; 朱丞屏退了身侧所有人,独留朱颐言和朱寅。
回丰禾殿的路上飞雪如飘絮,洋洋洒洒的落了她满头; 陆兮瑶忽然意识到刘斐然这三个字将会永远石沉大海; 从今往后; 世上再无刘斐然; 再无属于她一人的刘斐然。
朱丞恢复了他凌王的封号,归还了府邸,朱寅就住在城南之外,她却觉着两人之间搁着山石大海,无法跨越。
“郡主,外头正下飘雪……”珠珠捧着暖炉从外进了来,便见陆兮瑶趴伏在穿口,神情落寞; 雪轻轻落下; 打湿了她额前的发,珠珠口气无奈的劝说着; 帮她升了暖炉,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想起长寿殿上发生的一切,想起刘大夫戏剧般的出现,她心疼自家郡主; 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陆兮瑶没应答,她甚至愤愤的想,如果她受了凉生了病,朱寅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向从前一样斥责她,她想着笑了笑。
“郡主……”珠珠喃喃唤了一声,努力挤出一些话儿逗她开怀,“郡主,前些天儿奴婢和青青发现在雪中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鸟儿,也不知是宫中哪位主子养的,奴婢两人见它瑟瑟发抖,就想办法救它,结果子仁听岔了,帮我们找了太医……”
太医两字后,珠珠嘎然而止,她小心翼翼的瞅着陆兮瑶,生怕又让她忆起不愉快的事儿。
“怎么不说了?”陆兮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的声音有些微哑,小脸因被寒风吹着而泛红,不见珠珠回话,她自问自答道,“怕我不开心?因为刘……凌王”
她又差点脱口而出刘斐然三个字。
她早就有所猜测,刘斐然便是朱寅,可当等到证实之时,她才发现一切是有多么的荒唐,她是朱颐非的妻,又怎么能和朱寅有所牵扯。
大殿之上,他甚至瞧都未瞧上她一眼。
“郡主,方才容妃娘娘宫中的小丫鬟翠儿来了一趟”
青青冒雪而来,她在门口抖落了雪才踏进门来,她冻的鼻尖发红,珠珠见了慌忙把她拉到暖炉边,“容妃娘娘身边的人来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青儿摇摇头,从袖中摸出一张纸笺,“翠儿只说把这张纸笺交给郡主,郡主就会明了”
珠珠从她手里接过,三两步走到榻前,“郡主请看”
陆兮瑶蹙了蹙眉,疑惑的接过纸笺,打开一看,纸笺上只有寥寥数字,是让她明早请安之后去一趟她殿中,她有一事相求。
“容妃娘娘又会有何事?”她喃喃自语,好看的柳眉微拧,将看过的纸笺交给珠珠,“烧了它”
珠珠接过,扔在暖炉中,很快大火吞噬了纸笺,只剩残渣。
“容妃娘娘她会不会又要布局害郡主”青青不免担忧,她没珠珠来的心大,她想的多,宫中处处危机四伏,如此秘密的来往,她怕会出什么意外。
陆兮瑶并不担心,她下了榻,走到桌前坐下,青青已贴心的帮她倒上一杯暖茶,珠珠眼疾手快的关了窗,霎时间,室内温暖如春,她抱着茶杯喝了口热茶,“宫中最大的危险乌后已经倒台了,就算她的党羽还在,也晾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奴婢还以为三皇子被幽禁了,这皇位怎么落也该落到七殿下头上了,没成想这五殿下还活着”珠珠嘴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了出来。
陆兮瑶听言,一双眉目瞪了她一眼,“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七殿下也无心当这个皇上”
“为何?”
珠珠还想追问,被陆兮瑶一眼瞪了回去。
翌日。
雪下少了些许,陆兮瑶寻了个想多逗逗小皇子的由头在容妃寝宫多待了片刻。
陆兮瑶抱着粉嫩嫩的奶娃娃,轻轻摇晃,她来了小半刻,容妃都未曾主动诉说,她有些焦急,便开口问道,“容妃娘娘,您特地托翠儿留了纸笺给我,不会就是为了就让我来看看然儿的吧?”
“我……”容妃欲言又止,她轻咬贝齿,抱过陆兮瑶怀中的粉娃娃,交给翠儿,“翠儿,你们好好看着十二皇子,不要让七皇妃累着了”
屏退所有人,容妃才幽幽开口,“七皇妃,你可曾记得,你刚入宫中,我问你是否出身昌州?”
陆兮瑶点点头,似乎确有此事。
容妃继续说道,“我还说昌州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夫……”
陆兮瑶静静听着,她突然明白容妃娘娘想要问她什么。
“我帮皇儿取名一个然字,就是为了那个大夫,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当日皇上要挑选秀女,昌州所有年满十八的姑娘都在人选之内,有画师专门为我们描青,我逃不过,只希望能落选,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还是入了宫,甚至当上了容妃,为了知道他在昌州是否安康,我曾托人去找过他,可我不管派了多少人去,都说找不着,他无父无母,靠舅舅养大,舅舅一家靠着他的医术挣钱,不可能会做伤害他的事,后来,渐渐传回了消息,说他死了,我不信,他怎就死了,直到我从你口中再次听到了他的名字”
“容妃娘娘,那位大夫是叫刘斐然?”陆兮瑶问的小心。
容妃点点头,小脸苍白,一双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我那位玩伴确实叫刘斐然,所以我很想问问你,你为何会叫凌王刘斐然,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无灾无病,怎么就说他死了,我想你或许知道,所以才让翠儿……”
陆兮瑶见她神色悲痛,便斟字酌句道,“我也不清楚,我遇到凌王时他告诉我,他便叫刘斐然,我只听说他是昌州了,旁的就什么都不知情了,我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是凌王朱寅”
“原来,连你也不知”容妃挺直的背脊瞬间松懈,她偷偷转过身抹了抹眼泪。
陆兮瑶看在眼里,咬咬牙,提议道,“这件事凌王或许会知道,我们可不亲自去问他”
“问他?”容妃一怔,遂摇了摇头,“我是皇上的妃子,堂而皇之的与凌王见面,不成体统”
“我们可以在外面见他”陆兮瑶提议道,“他冒用了刘大夫的名字,容妃娘娘有权知道真正的刘大夫去了何处”
“那我们又怎么让他知晓我们的目的”容妃还是担心。
“我知道一个地方,一定能找到他”
……
陆兮瑶说的那个地方便是宝银楼,宝银楼是朱颐言伪装成安时的所居之所,他不可能重回皇宫后就弃宝银楼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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