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弃妃难弃》第90章


,但只要等到宫中诸事一切安置好,他就将元嘉接回来,让太医好好替她诊脉,为她解毒。即便当真无法清除,就凭他手中还有一颗可解天下百毒的“佛心丹”,也不会当真惧怕了他元氏。
如今元跃鸣手中的虎符已到魏凰铎的手中,虽然元跃鸣在塔塔族被驱逐出境以后,就已自尽以谢天下,但他的儿子元凯华远驻边漠,手中还握有二十万的大军,不可不早作打算。他已降下圣旨,命元凯华立即放下军中一切事务,即日起程回京。元凯华如果不依诏行事,那他也说不得,只好动用些非常手段了。
至于太后,只要她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凭着多年的情分,他自可让她在宫里颐养天年,否则,也不要怨他有违孝道了。
静寂的长街上,只闻得两人的脚步轻踏声音,魏凰焱微转了头,瞥了一眼漫步跟在自己身侧的魏凰铎,心里竟然微微泛起了酸涩。为何每次都是他抢先一步找到元嘉?真的是他们二人尘缘未断?如今他手中握有十万铁血卫,加上他自己建兴的十万兵马,如果有取自己而代之的念头,也是有几分胜算的。
魏凰焱心里冷冷想着,别看他总是温和敦良的模样,野心谁没有?这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谁不想要?嘴上说的好听,若真没有动这念头,为何回京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将虎符交回来?
这时忽听魏凰铎温润的声音在耳边说道:“皇上,此时已是深夜,还是早日回宫比较好。”
正文 第九十章归来
第九十章归来
魏凰焱顿了顿身子,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天际,的确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他依言转过身子又往回走,魏凰铎依旧与他错半个身子,不紧不慢的跟着。
魏凰焱忽然开口问道:“皇兄,你真的很喜欢黎元嘉吗?”
魏凰铎怔了一下,不由得就顿住了脚步。自从和他出了皇宫,漫步在这寂寥的长街上,他就几乎没有开过口,却不料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直白。
喜欢吗?他对她的感情,又岂是一句喜欢就能包含的?
雨夜偶遇,她救了他两次,她的聪慧、勇敢令他折服。
相伴回京,虽然时日不长,她的丹青、妙语令他心动。
普化寺再遇,互订终生,他许她一个将来,等来的却是她成了别人的皇妃,当时的愤恨,无奈,心酸,在听到她呕血的那一刹那,统统化为心死绝望。
二次相救她于危难时刻,心里不得不感激上天,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哪怕只是匆匆一面,哪怕自己受伤性命垂危,只要她安好无恙,自己心甘如怡。
脑中如电光般的想到这些,心里如波涛汹涌的情感被他狠狠压在心底,口中只淡淡说道:“臣与岚贵妃的确相识在先,但岚贵妃如今已是皇上的宠妃,臣绝对不会觊觎皇妃,有违臣子本分。”
魏凰焱定定注视着魏凰铎的双眸,只是那双眸子低垂,所有的情感都掩盖在了眼底。魏凰焱心底冷笑,这句话他一个字也不信,魏家的男儿是个什么样的秉性,他还能不清楚么?此生一旦对某个女子动了情,终此一生也不会再有改变。
他是如此,魏凰铎是如此,即使连那死了的魏凰钊,也是如此。
魏凰焱冷冷蹙着眉,转身继续前行。魏凰钊离宫前曾带走了柳寒云,宫中是有无数双眼睛瞪着呢,去没有想到,狠辣如魏凰钊那样的人,竟然也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想到宫里那个还未满月的婴儿,再想到刚收到的折子,上面写着柔妃柳寒云在谷中突然暴毙,心里不由得阴郁起来。真的死了吗?还是顾忌着宫里的口舌是非,不愿再回宫了?
罢了,无论是生是死,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她和那个孩子来说,都是好事吧。
接下来两人再无一话,径自回宫。魏凰铎身为外男,是不能进内宫的,只将魏凰焱送到皇宫大门前,躬身说道:“皇上早些安置,臣先告退了。”
魏凰焱不置可否,只淡淡“嗯”了一声。
魏凰铎见他无话,向他行了一礼,向后退了三步,方转身而去。魏凰焱目视着他的背影,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缓缓离去。
等到黎元嘉她们准备回宫的时候,已是珍嫔的儿子满月后三天以后的事了。孩子出生在这个小山谷里,洗三和满月都是在极简单的形式下度过的。虽然珍嫔多有不满,倒也明白局势所限,不敢在嘴上有所抱怨。当听到可以回宫的消息后,顿时喜不自禁的两眼都放出光来。只要回了宫,各种赏赐晋位,还能少的了她吗?
陈茂是在她们回宫前的一个晚上悄悄回来的,他身手不错,轻功又好,虽然消失了几乎月余的时间,但除了黎元嘉亲近的几人外,几乎无人知晓他曾悄悄出去过。
陈茂回来后,悄悄告诉黎元嘉,他一路将柳寒云安全送到边漠,的确见到了那个柳寒云所说的表哥,那人名叫崔遥,如今已是一名五品校尉。那崔遥面目周正,很有担当,见到柳寒云以后,虽然惊讶,但看得出,他是真心欢喜。那崔遥是有品级的武官,在边漠有单独的住处,两人就在那里安家了。
黎元嘉这时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了几分。她叹息说道:“总算也圆满了她的夙愿。只是母女远隔千里,她这一生,终是有所遗憾了。”
陈茂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人这一生,总不能事事如愿,能做到一件得偿所愿的事,就该感恩天地了。”
黎元嘉转脸望向他,心里仍有一丝酸涩:“你忘不了阿锦,我知道,可是你就要与彤晖如此一生吗?”
陈茂垂了眼睑,静默了一下,方才低声说道:“我在回来的途中,听说皇上已下旨将驻守边漠的元凯华调回京城。如今越国的二十万援军依旧驻扎在京城郊外,皇上如此心性的君王,定然会在近期有所大动作。边漠塔塔族历来是我大周最头痛的一个敌人,相信皇上定会借此机会,将塔塔族打压的再也翻不了身。”
他深深吸了口气,似是决定了什么,唇边扯出一抹笑容,“我已私底下求过相爷,允我前往边漠,我要亲手为阿锦报仇。”
元嘉怔怔望着他,虽然震惊他的想法,但又无法将他这个念头驳回。亲手为阿锦报仇,杀了烛烈,是支撑阿茂能走到现在的所有动力,如果禁止他去,他这一生将会在悔恨中度过。
陈茂此时的心境倒很平静,脸上反而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彤晖公主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在她嫁给我的这半年里,无怨无悔的做着一些本不该她这样身份做的事情。但是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情感上,我都已不是她的良配。更何况,此去征战,遥遥无期,生死难测,我也不愿再耽误她。”
元嘉的眼中已盈盈有泪,摇摇头,掩面说道:“她们两个遇见你,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你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彤晖和皇上那里,我去说。”
当黎元嘉众人再次踏进皇宫这片土地的时候,不禁感叹着世事变迁。不过月余的时间,原本繁华喧闹的皇宫如今却安静的令人窒息。虽然做过彻底的整顿清洗,但是仍能明显的嗅出,空气中凝结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有被血迹浸染的痕迹。放眼望去,原本穿梭来去的太监宫婢,如今也只剩寥寥几人。
城破之后,几乎所有活下来的女子,都遭受过侵犯。魏凰焱没有太过于为难她们,有着位份的妃嫔,有两条出路,一是自请出家,可在皇家寺院修行,终此一生;二是搬到皇宫西侧的清凉殿居住,宫中自会一直养她终老。清凉殿虽不似冷宫那样荒凉偏僻,但几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选择哪条路,此生也就再与皇家无缘了。
黎元嘉默然不语,能逃出来,是她的幸运,她即使可怜这些女子悲惨的命运,可仍旧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站在昭阳宫门外,元嘉不禁轻轻叹息。当初宫里随侍的那些人,相伴三年,他们也算尽心尽责,服侍周到,事到如今,也不知还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心里不禁微微难过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卿云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轻声安慰的说道:“娘娘,我们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
元嘉点点头,两人向里走去。昭阳宫已被打扫出来,但仍能看出当初被破坏过的痕迹,虽然魏凰焱曾命人好好休整,可一来时间过于仓促,再也是因为人手不足,所以也只能匆匆了事,只将破损最严重的几个地方仔细的休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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