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烟花乱》第81章


玉言见他一团喜气,也便微笑着同意,“那好,碎玉,换成甜酒吧。”
两人依言下去,这里宁澄江便道:“怎么这两个丫头的名字听着怪怪的,好像不吉利,是你给取的吗?”
“我哪里取得这样好的名字,还是皇后娘娘赏的,连名儿也是她亲自取好的。”玉言不露声色地道。
宁澄江听出其中的针对意味,他皱了皱眉,“这名字不好,还是不要用了,不如改成‘欺霜’‘赛雪’。”
皇后的闺名即为古梦雪,玉言自然知道宁澄江此语意味着什么,她浅笑起来,两颊出现两个浅浅的微涡,“您又淘气了,若是真为我着想,就别在这件事上过多计较。”
宁澄江知道她担心什么,叹了口气,“也好,那便由你。”
一时那两人各自上来,玉言便道,“陛下恩旨,特为你俩改了名字,一名绕紫,一名涂朱,你们可愿意?”
两人面面相觑,眼里俱是讶异,好歹按捺下去,跪下致谢,“多谢陛下,多谢才人。”
玉言摆了摆手,“那好,你们先下去吧,一会有事再叫你们。”
殿内已经摆上了满满当当的一桌饭菜,宁澄江安闲适意地坐下,毫不拘束。玉言却纹风不动,只含笑注目。宁澄江咦道:“你怎么不吃?就我一人在这里大吃大嚼,怪不好意思的。”
玉言仍旧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多吃,明儿吃得圆滚滚的,你恐怕就不来了。”自然是开玩笑的话。
宁澄江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你放心,朕自认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不管你到时变得多重,朕依然抱得动你,怎么会因为这个不来吗?”
玉言听出他语中之意,不觉羞红了脸。宁澄江见她着恼,也便不逗她了,正色道:“那好,你既不吃菜,陪我喝点酒总行吧,免得乏闷。”
玉言只有同意,她皓腕微抬,执起酒壶,在皎白的瓷杯中斟满紫红的酒液,是西洋进上的葡萄酒,甜香欲醉。
两人渐渐对饮,浅浅叙话,直如一对寻常夫妻。宁澄江忽道:“朕这回只封你一个才人,你是否觉得心有不甘?”
“怎会?你也是为我好。”玉言沉吟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正是这个理,”宁澄江一埂脖饮下一杯酒,“言官的口舌得防着,后宫的口舌也得防着,未免多生事端,朕只好暂且委屈你。反正进了宫什么都好说,位分可以慢慢升,”他牢牢握着玉言的手,眼睛却越发清亮——他这人有个特点,酒喝得越多,眼睛反而越亮,简直像乌夜里的星辰,“朕希望,最后你会是站在我身边的人。”
有一丝隐秘的喜悦划过心头,同时伴随着隐隐的恐惧。宁澄江语中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玉言不是没想到这种可能,却不敢细想下去——那太遥远了。她浅笑着荡开话题,“澄江,我们来饮一场交杯酒吧,虽然是民间的风俗,我也很想试一试。”
她这样主动,宁澄江自然乐得同意。袖管上繁复的花纹交叠在一起,两人各自绕过对方的臂弯,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深红色的酒液划过唇边,落进胃里,明明十分清凉,却仿佛可以点燃人心底的热意。
饮至酒酣耳热,拾掇了桌上的残羹,接着便是洗漱就寝。
玉言不想故作矜持,也没必要故作矜持,她如今已是宁澄江的人,这件事便是迟早的事。可是当宁澄江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肩头,她的身子仍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宁澄江沉着地看着她:“你怕吗?”
“不是怕,只是有点不习惯。”玉言微微侧着头。
宁澄江迟疑着,“你若是不适应,可以等你习惯后再说。”
“不,不必。”玉言的态度却很果决,她忽然伸手抱住宁澄江坚实的腰身,感受着他肌肤上传来的一阵阵热意,她仰起脸儿,面对面看着他:“我愿意接受你。”
一阵一阵细碎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肩背上,像从天而降的细密的雨点,非常柔和,却又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在一种裸裎相对的羞赧中,两人更用力地拥抱住对方,仿佛这样就可以融入彼此的生命里,从此永不分离。
一室旖旎后是潮起潮落的慵懒,淡红色的纱帐映得人脸上也带了一点微红。玉言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人,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宁澄江自然问她笑什么,玉言勉强忍住脸上的笑意:“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句诗。”
她这话反而引起人的好奇心,宁澄江更要问了,“什么诗?”
玉言却又不肯说了,紧紧地抿着嘴,笑而不语。宁澄江越发来了兴致,“好,你不说是吧?我看你说不说!”便上来挠玉言的胳肢窝。
玉言畏痒,几番闹腾之后,只好屈服于他的威慑之下。她理了理乌黑如云的鬓发,方慢条斯理道:“我想起的那句诗呀,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话的意思人人都懂得,宁澄江自然不甘:“好啊,你竟敢嫌弃我老,我好像也没比你大多少吧。”不过三岁而已。
玉言忙安抚他,“你别急呀,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梨花,你是海棠。你想啊,我可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前生今生的岁数加起来,可不比你长上一辈吗?”
“哪有这么算的!今生你既然重新来过,自然就该将前世全部舍弃,何来相加之说?我看是你自己揪着不放吧。”
这一句话说到她心底,玉言脸上的笑意消退下去,不错,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其实她根本不曾忘怀过去,过去的种种阴影依然萦绕在心,睡里梦里都没有消灭,她从未将自己当作一个全新的人。
宁澄江自悔失言,更紧地拥抱住她,“你放心,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你不必耿耿于怀。从今往后,你拥有的只会是美好的记忆,朕不会让你再经受苦难与折磨,朕在这里发誓。”
这个人如今已君临天下,他以皇帝的身份立下誓言,愿意卫护这一个小小女子,不惜一切。不是不感动的,玉言偎在他怀里,满足地聆听他的心跳,她知道,这个人的心是为她而跳的。
宁澄江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她耳边轻轻道:“好了,誓也发完了,现在咱们来办正事吧!”
“什么事?”玉言犹自不解。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一树梨花压海棠,”宁澄江一脸纯良,“朕是海棠,你是梨花,现在朕这棵海棠已经甘心被你压了,你这株梨花还不快上来?”
玉言毫不犹豫地将一个鹅羽软枕扔过去,“老不正经!”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才是梨花耶!”
……
这一觉睡得很好。玉言醒来时,发现天光已大亮了,而宁澄江正撑着一只手,杵在她头顶,眼巴巴地看着她。两人的脸距离还不到一寸,隔得这么近,非但没有美感,只会让人觉得一种恐惧。
玉言就差点被这个放大的人脸吓了一跳,险些一巴掌扇上去,亏得宁澄江伶俐地躲开。她没好气地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怪渗人的!”
宁澄江可怜巴巴地道:“我只想多看你一会儿……”
☆、剖心
玉言毫不留情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还得去跟皇后请安呢!快让开,别耽搁了我。”
宁澄江看了一下窗外澄明的天色,嬉笑道:“反正差不多也晚了,不如陪我多睡一会儿。你看,朕的早朝也延误了,我怎么不着急?”
“你是君上,朝臣们是属下,他们便多等一刻,也不敢怪你。”玉言白了他一眼,“我却不同,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稍稍迟一点,只怕个个都会以为我恃宠生娇呢!我可不敢触怒皇后。”
“你便这样畏惧她?”
“不是畏惧,是敬重。皇后娘娘出身名门,她父亲亦是我朝的肱骨之臣,不仅我要顾着皇后娘娘的体面,陛下您更要顾着。”
道理都很明白,只是宁澄江初尝得滋味,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两人又腻歪了一阵,玉言好说歹说,好容易才劝动他上朝,自己也匆匆拾掇了,赶来皇后殿里。
哪怕她紧赶慢赶,仍是迟了一点,她本来有些惴惴,岂料这回却没人怪罪,众人都向她投来高深莫测的目光,却不置一词。
玉言镇定地请了安,径自到自己位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她们叙着闲话,直觉殿中气氛诡异。
还是古幼薇最先开口,她轻轻摇着一把缠金折骨扇,“金才人真是好本事,才来了几天,就把皇上的魂儿勾去了,昨儿皇上在你那儿歇得可好?”
玉言正容一肃,“嫔妾愚钝,却也知道既为宫妃、便当尽心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