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入骨_顾慕》第92章


孔嘉宜就又挑几件趣事说了,许妙婵突然问她,“我记得上次见孔妹妹时,孔妹妹带了个很特别的络子,我倒是没在别处见过,样式也好看,不知道孔妹妹可否教一教我?”
孔嘉宜想了想,才笑道:“许姐姐说的是那个淡蓝色的络子吧?那倒不是我打的,是我从萧六姑娘那里拿的,好像是萧六姑娘从别处借来的一个丫头打的,不如我去问问央妹妹,那个丫头还在不在,请那个丫头过来?”
许妙婵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还以为是孔妹妹打的,如此还要麻烦萧六姑娘……”
孔嘉宜不在意的道:“不过就是借个丫头罢了,今天下午我就过去萧府一趟。”
许妙婵这才笑着说:“孔妹妹真是热心肠,不如我找个人跟你去萧府学一学,也省得来回跑麻烦了。”
孔嘉宜正要说什么,许妙婵已经回头吩咐知意,知意笑道:“姑娘,青婆婆手最巧了,不如让她跟着孔姑娘去萧府,学得也快。”
许妙婵就点点头,对孔嘉宜道:“青婆婆不是府中的奴婢,是没有卖身契的,跟着儿子在八角胡同住,我有时想要些新的花样儿了,就会找她,她女红这方面确实很好。”
孔嘉宜也不敢拒绝,回去时让马车特地去了一趟八角胡同,接了青婆婆。
孔嘉宜见青婆婆年纪不小了,长得精瘦,她这个年纪多是发福的,像她这样的倒是少见,眼睛很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孔嘉宜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觉得身上发寒。
许妙婵派来的人已经回去复话了,孔嘉宜带着那个青婆婆一起,心想赶紧让她学会了立刻就送回去吧。
许妙婵带着知意从园子里往回走,知意还是觉得忐忑,虽说此事看着没有与许妙婵沾上干系,那青婆婆也是孔嘉宜自己去接走的,但仔细查了还是会查出孔嘉宜来过重府,并且之后就去接了青婆婆……
“姑娘,要是王爷怀疑您怎么办?”
许妙婵也知道此事是有漏洞的,但她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否则她还可以慢慢谋划,但无论如何,没有证据,重渊也只能是怀疑罢了,就像之前范荣之事一样。
她笑了笑,“只做不知道就是了……”
说完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知意不明所以,想看看姑娘怎么不走了,抬头时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
青石路旁置着一个石桌,四个圆凳,重渊正坐在圆凳上喝茶。
许妙婵手都捏紧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闪过最坏的念头,她做的这些事不会都让重渊知道了吧?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能做到神色不变已经很不简单了。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惧,对重渊一福身,强笑道:“渊哥哥怎么在这儿?方才祖母还说你许久没有陪她老人家吃晚饭了,不如今晚我亲手做松鼠鱼,渊哥哥过来祖母这里吃……”
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浓密的荫凉,重渊将茶杯放在石桌上,抬头看她一眼,许妙婵顿时脊背发凉,紧紧掐着手指。
重渊道:“跟我说说,你找孔家姑娘过来做什么?”
许妙婵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声音竟仍是平稳轻柔的,“没有什么事,就是请她过来说说话,渊哥哥想问什么?”
重渊沉默地笑了笑,半晌才道:“冯青是忠义之人,她虽为女流,因父亲在战场上战死,而毅然加入白首军,敌人的长刀挥过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取敌人首级。只因许大人曾在她受伤失血过多时带军医给她治伤,她便立誓愿对许大人以死相报。如今她身体早已负累过重,跟着自己的侄子颐养了,你将她找出来做什么?”
他右手手指在石桌上轻扣,“为了让她帮你做恶毒卑劣的事?真的打算让她以死相报了。”
许妙婵愕然过后,浑身都在发抖,他果然还是都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她有时以为他不闻不问也是有默许的成份在呢,他对她,就没有一点儿的喜欢吗?她知道此刻辩解都是无用的,抿了抿唇,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脸白的似透明,哭成这样竟也是丝毫不狼狈的,“你……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我自来到重府后,日日陪着祖母,为你做羹汤,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么?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
她似说不下去了,哽咽不停,知意忙扶住她,也带着哭腔说:“王爷误会姑娘了,姑娘以为青婆婆生活窘迫,才想接她过来的……姑娘如今日夜给王爷做中衣,针脚码的密密实实的,熬的眼睛一直疼……姑娘对王爷的心意……”
重渊沉默听她说完,见她不说了才对许妙婵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今你也用完了。既然你不喜欢祖母为你挑选的亲事,那么,我来为你选吧。”
许妙婵哭着道:“我……我在你眼中这般不堪,我跟外祖母回陕西就是了……我自幼便没有父亲悉心教导,才让你这般看轻,我一会儿就去辞了祖母,也不用劳烦王爷为我费心了……”
肖宴这时走过来,在重渊身侧低声道:“王爷,成都侯来了。”
重渊“嗯”了一声,淡淡道:“祖母近来身体不适,不要让许姑娘过去打扰,请许姑娘回房休息吧。”
立刻有护卫应是,重渊站起身走出园子。
许妙婵听到成都侯才是狠狠的一震!
重渊真的要给她选亲事不成?那个成都侯不是已经有正妻了么?
她脸色煞白,这才知道为什么旁人提起重渊都会害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如今才知道他可怕的一面,真的是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第77章 ——顾慕
重渊走进书房,书案旁的錾银盘子里摆了冰山,是镂雕的亭台楼榭,一点点融化开,细小的水珠沁落下去,滴在盘子中,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一身牙白色长袍的成都侯正背着手看那冰山的雕刻纹路,见重渊进来,就指着一处说:“这只肥猫雕得不错,竟有些偃章先生的风格了,只是这錾银盘子不好,换成赤铜的,水滴落下来听着声音更好。”
重渊笑了笑,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来慢慢喝了一口,“我倒是没在意。”
成都侯的父亲是重渊祖父的亲兄弟,成都侯单名一个白字,不足四十,是家中幼子,因几个兄长皆是庶出,最后倒是他这个最小的承了爵。
是典型的重家人的相貌,高大俊朗,做富贵闲人惯了,纨绔子弟会的东西,没有一样他不精的,年纪虽长,却仍是风度翩翩的。
只是性子有些偏执了,有时甚至偏执的让人头疼。
成都侯喜好乐器,近乎于痴,家中收藏了各种千奇百怪的乐器,
成都侯也在重渊对面坐下来,懒懒的道:“你可不是没事儿找我来说话的吧?”他捏了颗花生放进嘴里,“我府中新近选了一拨小舞。姬,身段儿极好,有时间去瞧瞧?”
重渊将手中茶杯放下,却没答话,他身上有种温润的气度,缓缓道:“前日我偶然得了一套编钟,让人瞧了瞧,像是有些年头了,”
成都侯眼睛一亮,能到重渊手里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东西在哪儿?给我瞧瞧!”
重渊温和道:“既然堂叔喜欢,就送给堂叔吧。”
成都侯想了想,“还没见过你这般好说话的,有条件的吧?”
重渊单手支着额头,随即笑了,“请堂叔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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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老夫人一天没有看见许妙婵,觉得有些奇怪,便问胡嬷嬷:“妙婵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也没过来陪我用饭。”
胡嬷嬷笑道:“奴婢听伺候许姑娘的丫头说,许姑娘像是身上有些不大舒服,怕惹您担忧,这才没让人过来跟您说。”
重老夫人果然一惊,忙问:“可有什么要紧么?不如去宫里请位太医过来!”
胡嬷嬷安慰她道:“老夫人别担心,那丫头说应该是昨天睡得迟了,今日又去园子里吹了风,才觉得不大舒坦的。不如再看看,明天若还是不好,再请太医也不晚。”
重老夫人这才点点头,又让人给许妙婵炖了燕窝送去。
到了晚上,重老夫人吃过晚饭,就见胡嬷嬷脸色深沉的匆匆进来,附在重老夫人耳畔小声说了句什么,重老夫人愣了一下,接着就脸色铁青,沉声道:“扶我起来,我亲自过去!”
胡嬷嬷见重老夫人这是动了气了,也不敢阻拦,幸好晚上也并不冷,不过怕她腿凉,仍是给她披了件薄绸的檀色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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