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夫人不高兴》第23章


见过王德之后,秋辞接着又去见过了阿容,阿容现如今是这养心殿的一等宫女,虽说年纪尚小,但是也伺候了这么些年,处事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秋辞想起玉芳宫涵儿那副目中无人的娇纵模样,心里还有点畏缩,她想,阿容身为养心殿一等宫女,陛下贴身伺候的宫女,会不会也是个目中无人的性子?
带着这股子紧张,秋辞格外地谨慎,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阿容却是格外地平易近人,彼时她正在茶水间挑选茶叶,见到秋辞前来,便随手放下手中的东西,扶着秋辞起来。
“秋辞是吧,”阿容笑呵呵地说,“尚宫局给我挑的人我一向是放心的。”
“是,姑姑。”秋辞答道。
阿容愣了一下,转而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进了这儿就是一家人,也别那么拘束,不用喊姑姑。”
“那……”秋辞迟疑道。
“是了,瞧瞧我这记性,”秋辞故作懊恼地说,“还未知晓你生辰是何时?”
“奴婢太初二十年八月十二生人。”
“我且虚长你两岁,你便同他们一样,叫我姐姐吧。”阿容温柔地说道。
“是,阿容姐姐。”
“好了好了,”阿容拍拍她的手,“先去收拾了,认认地方,便来帮忙吧,待会儿陛下召了各大臣议事,又有的忙了。”
“是。”
接着,秋辞便被人带了下去,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养心殿确实比玉芳宫要好得多,在这儿秋辞有幸能得到一间单间,虽然不大,但好歹也不用像以前一样,三个人挤一间房。
她的房间位置不错,房门正对着院中的花坛,进去之后便是有一张八仙桌,桌上一套茶具看得出是全新的,再往左去,便是一卷珠帘,帘后便是卧房,秋辞将包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挂到床右手边的衣柜里,正对着衣柜另一半的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的铜镜被擦拭的一尘不染,向上看去,便是窗户,秋辞将窗户打开,便见着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射进来……
秋辞收拾了东西,坐在床上,看着房中的一切,觉得一切恍如梦境。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秋辞忙起来开门,门外是一个身着灰蓝宫装的女子,正笑着看着她。
那宫女身着三等宫女服制,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长相十分讨喜,笑起来乖巧地像个年画娃娃。
她向她屈膝问好道:“奴婢翡翠,见过秋辞姑娘。”
“快起来。”
秋辞忙扶她起来,虽说自己品级高于这个宫女,但自己这才第一天来养心殿,比不得她这个老人。
“阿容姐姐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宫女笑着说道。
秋辞忙说:“阿容姐姐客气了,我自己已经收拾好了,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劳烦,”接着那宫女又说道,“既然你都忙完了,我便带着你熟悉熟悉地方,认识认识人吧。”
“那便麻烦你了。”秋辞说道。
虽说秋辞入宫甚久,这宫里大多地方都摸熟了,但是养心殿却是从来没来过,但好在秋辞这个人记性好,走过的路,只一遍便也记住了。
养心殿人员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当然宫门外的侍卫暂且不算,秋辞只需认识那些个宫人便好了。
阿容和王德秋辞已是见过了,剩下的翡翠先带自己去见了小林子,他是王德的徒弟,也是一直伺候陛下的,在养心殿的地位举重若轻,不过他人也随和,和一般十多岁的少年无异,机灵巧静。
因着春宣离去,阿容接替了春宣的位置,照这样下来秋辞是接替了原先阿容的活,所以接下来秋辞便去认了和自己一道侍候茶水的玉林。
玉林前年才入的养心殿,因而年龄不大,只有十五,是比秋辞还要小两岁的,不过她为人却是沉闷冷静,不喜讲话,又不与人熟络,周身上下都有一股不符合年龄的老成,因而秋辞也没能与他多有交流。
养心殿人员复杂,只光伺候奉茶和朱祚日常起居的宫女太监便有十二个之多,其余三等宫女太监和杂役更为繁多,秋辞今日也只认完了那十二个人,其余人等便是暂且不表。 
宫女初初入宫之时都会在尚宫局里修习三月茶水,刺绣,宫规等,秋辞学得也是一等一地好,后来沈正钦又特地找了嬷嬷来教了她一个多月,且基本上专习茶水,从认茶,择水,煮茶,礼仪等方面一一强化,因此秋辞在这儿方面可以说得上数一数二,连朱祚都对她赞不绝口,再加上秋辞为人冷静敏锐,聪明识时务,因而只半月时间,她就完全得到了阿容的信任,连王德也知道这个新来的宫人是个十分可用的。
不过自秋辞来到养心殿后,沈正钦却是再也没有派人找过秋辞,仿佛他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秋辞倒是经常看见沈正钦,他常在来见朱祚,有时甚至会再朱祚身边伺候,当然,这时候,钱真通常也在。
秋辞猜测或许这就是沈正钦将自己安插过来的理由,他和钱真相互争斗,他在御前之是钱真也在,他不在御前之时,钱真通常也在,自沈正钦协理东厂之后,他秉笔的权利渐渐便没有了,他实在是缺少一个知晓陛下动态的好时机,因此他便安插了自己这个耳目在朱祚身边。
因而秋辞面上虽装作不认识沈正钦,私下里也不怎么主动联系他,但是朱祚提到沈正钦的话,秋辞都会记下来然后通过小庆子传达给沈正钦,毕竟秋辞心里知道,她只有这样,对于沈正钦来说她才有利用价值,她才能保住自己现如今的位置。
而沈正钦对于这些倒甚是满意,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当真是没挑错人。
☆、第 二十六 章
乾元三年六月初一,外出礼佛的太后终于归来,朱祚和李琰一时具是高兴。
巳时初刻,朱祚带领着阖宫人等皆在南门口等候,帝后相携站在排头,身后依次是端敏公主,贤妃,宁贵妃,肖淑仪等后宫嫔妃,最后面便是以王德领头的后宫宫人,秋辞紧跟着阿容站着,只能看见前头黑压压的人头。
六月间的天气已经足够热了,日头也渐渐大了起来,大家已经等了有些时刻,现下都已经有些疲累,不过朱祚一言不发,耐心地等着,大家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端敏公主少年心性,站着无聊,自己去后面找宫人玩耍。
领路侍卫已经先行回来通报过一次,言太后已至城门,大家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儿日头渐大,谁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侍卫走后,李琰松了口气,她身子刚刚痊愈,在这儿站了许久,微微有些不适,身子有些摇晃,她现在身边没有宫人在,贤妃眼疾手快,上前扶了李琰一把。
“皇后娘娘当心。”贤妃娘娘温言提醒道。
李琰冲他点点头,便撤回了手,并不说话,贤妃见此也随即退回远处,宁潇如见此,摇头不屑地笑笑。
朱祚见此不满地皱了皱眉,但看着李琰微微泛白的脸颊,并没有说什么什么刻薄的话,只略带讽刺地说:“皇后熬不住,便可先回宫歇着罢,免得届时旧疾复起,徒增人烦扰。”
李琰转头看向朱祚,说道:“不劳陛下费心了,妾好得很。”
朱祚并没有转头也看着李琰,他始终目视着前方,眉头微锁,眼神里透露着点点不耐烦,李琰看着他的侧脸,轮廓硬朗,长长的睫毛在日光下印出点点阴影。
她转回头继续说道:“更何况,许久不见,妾身也对母后甚为想念,”李琰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再说了,若是妾不在,还不知有何等小人在母后面前编排妾呢,妾可不敢走。”
那声小人在朱祚听来尤为刺耳,他猛地转头看向李琰,愠怒道:“你说朕编排你?朕是小人?”
他这声怒斥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尤为刺耳,,吓得身后的人都忙低下了头,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只有李琰,平静地转过头,和他对视,并且淡淡地说道:“妾说了吗?”
“我告诉你,李琰,”朱祚怒视着李琰,说道,“向母后告状这种事儿只有你才能干出来,朕可不行!”
李琰坦荡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道:“妾说过了,并非意指何人,陛下何必急着,撇清自己呢。”
“李琰!”
朱祚这一声怒斥吓得身后的人又是一惊,连日常里最得圣心的宁潇如都吓得不敢有所动作,低下头努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说,宁潇如在某些程度上还是很佩服李琰的,虽然李琰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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