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若安年》第395章


畹亩鳌?br />
“我已经给你留下了线索,可你居然还能看破迷相,没有被辽东之乱迷惑,反倒将目光投在了西北。”
“正因为你留下了线索,我才会猜到辽东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叶准巴不得大梁乱起来,越乱越好,若是他的布局果真在辽东,又何苦还要留下线索给燕崇?
叶准勾起唇角,“原来如此,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望着燕崇的目光却是闪烁着,有欣慰,却也有失望,复杂纠结。
燕崇不闪不避地迎视他的双眼,“我甚至也猜到,西北也是一样,不过是你故布疑阵,你的最终目的,还是在凤京城。”
在那个皇权的中心。
叶准嘴角的笑容一抿,眼中的种种瞬间沉溺,转为冷沉。
“你不用这样看我,若非我猜到了,又如何能刚好在途中截住你?”燕崇语调淡淡。
叶准抬起头,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恰恰好瞧见了他身后那幅舆图,自然也瞧见了图上以朱笔描绘的一条路线,从北都到大梁边境,正是昨日将他截获的那处关卡。
“你待如何?”叶准抬起眼,望向燕崇时,眼中已是没有半分温度。
“我不知,你为了你的国仇家恨,还要做到何种地步。却也知道,你将我看得清楚,将我也一并谋算在内。无论是辽东,还是西北,你的布局不止在乱国,也为了将我支开,如今,如你所愿,我陷在这里,动弹不得。”
“无论你在凤京城的布局究竟为何,如今,我已是无能为力。”
“你大可以将我在此斩杀,一样可以为你的皇舅舅分忧。”叶准薄抿唇角,眼中升腾起的笑意,满满讥诮,却毫无温度。
“你明知我做不到。”燕崇红湿了双眼,他这般善谋人心,如何不知即便他们不比寻常兄弟,更不如他与燕岑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自知他们血缘那日起,他便已然不会再危及他的性命?
叶准似顿了一瞬,再望向燕崇时,目光微乎其微地变了。
燕崇深吸一口气,又道,“何况,我也知道了你布局深远,既是没能在你起局之前拦住你,如今,只怕已是晚了。不管有没有你,你的局,也已是动了。”
“那你将我截来此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叶准又问,虽然还是语调淡淡,却比之方才,温和了许多。
“你虽拿斛律藏当棋子,可他的野心,却是实实在在。我不能退,西北军民也经不起万一。所以……”
燕崇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却是双手平举,在叶准微微眯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视线中,朝着他深深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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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请托
“稍后……我自会放你离开,只是,有一桩难事,却还要请……兄长,千万帮我。”
燕崇不管是姿态,还是语调,都是诚意满满。
叶准听得双眸一缩,他方才唤他……兄长?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西北广袤的天地,都已成了一片无垠的雪白。
十几轻骑的人马,趁着这还未亮起的天色,朝着关内疾驰而去。
燕崇立在城楼之上,带着寒意的冷风扑面而来,将他身上的绛色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微微眯起眼来,目送那队轻骑离开,直到马蹄声渐远,那队人马消失在了太阳升起的方向,他还是望着那从鱼肚白,渐渐变成橘黄的一线,好似凝成了一尊雕塑。
直到那橘黄一寸寸扩大,隐约已现出光芒,他才陡然开口道,“我想不出一月之内,将这西北的战局平了,你觉得,可否?”
身后,原来一直如同影子般,伫立着一人。
听得这话,薛定微微一怔,而后,便是抱拳道,“薛定愿为世子马前卒,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燕崇缓缓勾起唇角,迎着初升的朝阳,似笑非笑,却又带着惯常的不可一世。
日光照耀在雪地上,折射出万丈光芒,映衬着那背光而站的人,好似也格外高大威武,恍若神祇。
下一瞬,燕崇抿了唇角,眼中只剩如磐石无转般的坚定,还有不容阻挡的锐利,“薛定!去!传令军中各将,到帅帐之中商议战策。”
“得令。”薛定强抑心中的激越,响亮地应了一声。
天已大亮,日头高升,炫耀冰雪,即便明知过后,也许又是风刀霜剑,可这一瞬的灿耀,还是让人心中盈满了光与热。
绿枝守着裴锦箬,却快要急死了,好歹等到裴锦箬终于转醒,忙驱身上前道,“夫人,您可醒了?”
裴锦箬却还是有些虚弱,蠕动了一下双唇,道,“水。”
绿枝忙捧了茶盏来,扶她半坐起身。
裴锦箬却好似渴极了,直将那一盏的茶水都喝光,这才歇下了。
缓了一口气,她抬眼便见着了绿枝微红的眼睛。
这丫头,也是个心性强的,这般情状,想必也是吓坏了。
“你守了一夜?”她叹了一声问道。
绿枝点了点头,“夫人病了,奴婢哪里敢睡?何况,这半夜,还发了两回热。”
那一日,裴锦箬与萧綦一番话后,在院子里便是出了一身的汗。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日起来,头便有些重。
裴锦箬便知道,她是病了。
可如同绿枝所担心的那般,她病了,萧綦怕是会给她寻大夫来瞧,到时,想瞒住的事儿,只怕就是再瞒不住了。
何况,有了身子,很多药也是不能吃的。
裴锦箬只得选了下策,那就是瞒住。
让绿枝去煮了姜茶来,喝了下去,便是蒙头大睡,等它发汗。
没想到,夜里还是发了热。
不过……这会儿却是要舒服许多了。
她抬手探了探额头,却哪里探得出来?绿枝帮着探了一回,松了口气道,“没有烧了。”
早前那两回发烧,她还记得之前晟哥儿发热,裴锦箬是如何做的,便是学着用温水帮她擦拭额头,手脚……如今,烧退了,便是好了大半,终究是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福大命大。
想到这两日的担惊受怕,绿枝鼻子又是一酸。
裴锦箬却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只窗户上糊着厚厚的棉纸,透不进多少光来,却也看出窗外天色渐暗,她不由皱了皱眉,“快天黑了么?”
绿枝点了点头。
裴锦箬的眉心便攒得更紧了些。
“我睡了这么久?”她昨夜睡的,到这会儿,都又快天黑了。
绿枝又点头。
裴锦箬却已经面带隐忧道,“这期间,没有来人?”
说的,自然是萧綦,或是萧綦派的人。
事实上,自从他们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城,这个小院子里落脚后,她这里,自来都是萧綦亲自来的。
“来过一回,午后的时候,奴婢说您昨夜没有睡好,还歇着,他倒是没说什么,就回去了。”
还好是午后来的,那个时候睡着,也没有什么,只是,若是再多些时候,怕是就要引人怀疑了。
望了绿枝一眼,裴锦箬叹道,“辛苦你了。”
不只要照顾她,还要提心吊胆应对。
绿枝摇了摇头,“夫人好好的,奴婢便不辛苦。”这么说着,却还是红了眼睛。
“这会儿我醒了,已是觉得轻松了许多,你快些去歇一会儿。”
绿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是被裴锦箬轻柔却坚决地两个字“听话”,便都堵了回去。
可就在这时,窗户外,却是有了动静。
裴锦箬和绿枝惊得对望了一眼,绿枝便是坐不住地站起身来。
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瞧见几道人影,正朝这处走来,因着天色已暗,甚至已经燃起了灯笼。
电光火石间,人便已走到了房门前,抬手,叩响了门扉。
门外,响起萧綦的嗓音,“是我!开门!”
裴锦箬眉心已是紧攒,既然是这个阵势,便是不见到她,不会罢休了。
裴锦箬心中转过千般思绪,终究是与绿枝交换了一个眼色。
自己很快起身,披了外裳,整理了发髻和衣裳,这才将门拉了开来。
“这个时候了,你过来有事?”裴锦箬站在门边,目光淡淡望向萧綦,一边问着,一边已是向他身后瞥去,除了他的两个亲随,还有两个没有见过的人。
一个是个头发花白的清瘦老者,另一个,则是一个低眉顺眼,小厮模样的半大少年,而那少年身上,还背着一个箱子。
裴锦箬一看,心下,便不由得一“咯噔”,这两人,倒是与庄老和灵枢的样子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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