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_扇坠子》第66章


没对他荒唐行径消气,没有给他好脸色。
一顿饭就这样不尴不尬过去。午后略坐了坐,谢骁就起身告辞。
陈氏带人把两只嫁妆箱子抬到后面马车上,瑞姨娘在陈氏身后又红了眼眶。这一趟之后,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机会,她看着景语除了不舍还是不舍,又不便当着众人的面上来拥着她再哭一回。
景语此前已去给老太太磕头拜别,这回就在轿厅再与众人行礼告别,登上马车。
望着太尉府一行人离去,不止瑞姨娘心酸鼻塞,秦景兰也神情怏怏眼眶粉红。她哥哥见了就悄悄问她,怎的你哭什么?秦景兰笑得比哭还难看,“舍不得……庶姐。”
回去车里,景语心中也沉甸甸的,往后和秦府也隔了一层,她真是无依无靠了。谢骁这回把桌几推到一边,坐她身旁,似知道她感伤什么,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幼娘,我们出去走走吧。”谢骁静静抱着她,连声音都有几分向往,“这时节不冷不热,万里河山都是秀美景色,我们骑马去散散心吧……”
她靠在谢骁胸膛,被他浓郁的男性气息包围,默默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调正了心态,才问他:“你走得开吗?”
“想去怎样都走得了,”谢骁低头吻了吻她的乌发,“无论何时,千山万水我都陪你。”
回了太尉府,虞娘还不等他们下车站定,就说了一件事,“莲子走了。”
想到这几多年的相伴,虞娘也不禁有些伤感:“谁也没想到,莲子早上醒来就动了去意,午间吃了碗粥就抱着皮球走了。屋里什么都没带走,她只留了封信。”
虞娘递来一封纸壳,谢骁抽出看了,眉间似有无声慨叹。
景语也看到了,“……十年生死,一朝勘破,惟愿来生再殷勤,勤向花间向我娘子……”
不知情的人看着自然很是唏嘘,只当莲子不愿和继夫人共处,自请离去。虞娘连连叹气:“老朱也忒是大意,看着莲子抱着猫儿出来只当她要在门口晒太阳,哪想一个错眼就不见了人,再撒开去找一时也没找到人。”
真是铁了心不想被找到的话,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谢骁也叹了一声,“别着急,这会儿她还出不了城,我这就吩咐四门留意。”
景语心中好不容易下去的苦涩悲意,又浮了上来。
她也帮不上忙,回了槐院只能等谢骁的消息。这时已过了午后未时,日光只剩温温的暖意,再不复日中火辣,景语就不想在屋里坐着,出来在院里的秋千上慢慢晃荡。
那秋千就挂在古槐的一根横枝上。三根粗绳合成一股,两股长长的吊绳从粗壮的槐枝上垂下来,底下绑一块宽厚的小木板,离地的位置不很高,又安全又有趣。她坐在上面,双脚离了地,恍然有一分不真实的飘摇感。她已记不清多少年没玩过秋千了,那两根天与地之间的纤绳,荡得人不知今夕何夕。
莲子她就这样离开了……只带走了那只她从小养大的橘猫。
分分合合,这世间许多看似坚不可摧的人和事,依然会在一息之间脆弱成纸灰,纷纷扬扬飞向青天。
谢骁晚些时候回来,也有些疲惫。但看景神情低落,他便劝慰道:“别担心,很快就会找到她的,她就算要离去,我们也要将她安顿好了。”
景语只能点头:“你一定要找到她,我……我还没谢过她。”
谢骁心疼极了,上前紧紧抱住她,恨不能把她嵌进自己怀里。
即使这样,第二日还是没有好消息,漫京城都没找到莲子。大管家莲子姑姑不见了,太尉府上自然瞒不住,有那知道莲子和前头夫人渊源的,就看景语多了一分警惕和惊惧。多厉害的手段,莲子姑姑本是府里超然人物,往常连太尉都要敬她三分,不想继夫人进门没几日就把她逼走了!
这些风言风语,菡光没敢主动说起,但她得了太尉吩咐,若是夫人问起就如实说。不过景语似乎知道会是这样的光景,什么都没问。
莲子一走,后院的仆役顿时就群羊无措,没个决事人,许多事都不敢拿主意。尤其是需要用钱的地方,小账房还不知继夫人是个什么脾性,不敢随意放钱支取。
景语冷眼瞧着没有要管的意思,这些掌事见她没动静,不知他们太尉大人到底是不是要让她管家,只好先去找虞娘。虞娘却是知道的,从前她和莲子一里一外,今后所有权力都要归还给景语。虽不知她现在为什么不接,但虞娘还是提点了几句,叫他们按例本分做事,做好账册录入,等待交接。
又是两日过去,还是没有莲子消息。谢骁见她闷闷不乐,一边派人继续寻找,一边就对她道:“明日我们回伯府一趟,后日就出发去玉川草甸。”
谢骁并不是无父无母,成安伯府里还有他的父亲嫡母,兄弟姐妹。他娶妻是大事,不管和那边关系如何,带人上门走一趟,也算是见过公婆了。
伯府?她愣了一愣:“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读者》:21,变成咸鱼干
非常有特色的一个ID,明明是咸味的,但是我一直叫她“甜甜”~忘记了,真的忘记了是哪一天哪一个留言哪一个开始,但还记得甜甜喜欢吃“糖”,一直鼓励陪着老谢。
我都能想象,她笑起来也是那个甜甜的模样。谢谢甜甜,谢谢你,你是独一无二咸味的“甜甜”。
第57章 
对于回到成安伯府,景语已没有太多感触。虽然她在那里住了五年,尝尽酸甜苦辣,但那已经不重要。十年时间,什么都过去了,那些曾经熟悉的人不只容颜变了,也早就有了人生新的际遇,与遗落在曾经的她再无交集。
她想得开,伯府却不如她那么看得开。
成安伯府大大小小有五六十口人,当年做寿的谢老太君已去世,这些年间子子孙孙开枝散叶又添了不少,偌大伯府早就吃成了空壳。老伯爷的爵位如果不是看在谢骁面上,老早夺嫡尘埃落定时,新皇就能要一家子流落街头去喝西北风。
等到太尉府建成谢骁搬了出去,皇帝就寻了个错处将“成安伯”的爵位收回,没有赏给别人,也没有叫谢家男丁承袭,就这么压了下来。不过仍是看在谢太尉的面子,皇帝只是叫停了他老父亲伯爵的食邑,叫他们没有经济来路,并未收回伯府的五进大宅,也没有强令他们摘下烫金匾额。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成安伯府仍是花团锦簇,是太尉根基。众人私下都在猜测,皇帝最终还是要把爵位还给伯府的,所以才不想反复折腾。
伯府人也是这么想的,但大房那个逆子自叛出家门后,半句也不曾在皇帝面前为家里美言,更不曾和家里有来往,叫无数人看了笑话,也叫复爵遥遥无期。伯府上下坐吃山空,又不敢出去欺田霸土,一年一年吃穿嚼用如流水,直愁得一个个皱纹都生出来了。这会儿谢六闹出这么大动静,抢了个媳妇,就叫伯府看到了机会。
如果谢骁再娶的是豪门世家之女,伯府并不敢有二话,但不过抢了一个小姓庶女,很容易就能拿住了。
在景语上门之前,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秦家子上辈子祖坟冒青烟才能嫁入伯府门第,没依没靠的,若前头侯府那个的娘家要派人来闹腾,除了伯府谁还能给她撑腰?晨昏定省的规矩都要捡起来,要让这新人经常过来,最好能把人留在府里,这样谢六和伯府有了热闹走动,马上就能叫伯府财源管管,起死回生。
呵,婆婆发话秦家子不敢不听,不然说出去她和她娘家都寸步难行,自有无数人要上来教她做媳妇的道理!
伯夫人周氏从前并不是这样昏头涨脑,但任哪个当家主母,几年来每日一醒来就要面对几十张嗷嗷待哺的嘴,每日绞尽脑汁拆东补西,还能不见缝插针?且老伯爷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觉得一家子的嚼用和人情往来都是妇人要管的事,都是后院的芝麻小事,他和男人们要忙的是外面的人脉经济和爵禄差事,从不管周氏的难题。周氏气得发疯,不但不能从丈夫那儿得一丝帮助,还要生这样遭了雷劈的怒气。
周氏恨伯府上上下下都是吸血鬼,也恨谢骁甩手不管,让伯府陷入低谷,捉襟见肘。这时忽然有个身份卑微的儿媳妇来到她跟前,不,这随手抢来的女人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还不是随她揉捏?周氏仿佛找到了发泄途径,竟格外盼望谢六带人上门来。
不止是周氏,其他几房也都蠢蠢欲动,纷纷来找周氏,说是新妇半点经验没有,也没个使唤人手,要送伶俐懂事的丫鬟给她。周氏心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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