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_扇坠子》第46章


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太尉本是叫她一早同去秦府,但她一口回绝了,可笑,她怎么会去迎一个莫名奇妙的女人?今早她躲开了没有露面,没想到太尉把人领到了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她在太尉府里有超然的地位,太尉把内院琐事都交给她,虞娘负责外边的田庄商铺资财,一介仆婢的她也算是个半个管家。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一层不能说出口的原因,那就是她是先夫人的贴身侍女。无数人艳羡,她却宁可不要这遗惠!现在,太尉把这个陌生女子带回来,是想提示什么,她该退下了吗?她们侯府的琼娘子该让位了吗?
“太尉大人,恕我这小地方没有茶水,不便招待贵客。”莲子向她歉意地笑了笑,话语和眼神却是朝谢骁而去,“大人来的正好,奴婢收到口信说母亲身体有恙,正要收拾东西回侯府去看望,午间就走了,还望太尉放行。”
还望大人放行。
十年前,她也是这样请求谢骁。她没有保护好娘子,她看着娘子倒在她面前,她简直要疯了,她恨不得一剑杀了周士武,再一剑杀了自己!
那时已经图穷匕见,外面混战成一团,她却只记得自己眼睛快要哭瞎了,她娇娇软软的小主人就这么没了……办完娘子的丧事后她要离开伯府,是赤红着眼的谢骁伸手拦住了她,声音冷如冰霜,“不,你不能走,你要留下来。”
这一留就是十年,她从伯府来到太尉府,一步也没离开过。有时候她也觉得太尉疯了,他对娘子的执念如此深,深到她都不禁原谅了他。有时候她也会猜测,太尉扣留着她,是不是想说,看,不是我派人去的,莲子没死她可以作证?
她陪他沉沦在这个幼稚的梦境里,因为她也悔恨得恨不能以身替之。这是他们两人没有宣之于口的的默契,可是现在,天地倒转了个个,谢大人似乎不要玩这个游戏了?
谢骁哪能看不出莲子的讥诮和敌意。他暗暗叹了口气,打趣道:“莲子姑姑,马上月底就要发月钱了,上百人指望着你,你要去哪里?”
莲子哪管走后洪水滔天,抬眉道:“谢大人说笑了,这些小事自然会有人处理好。”
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你若还顾念夫人,就将这陌生女人叉出去!
这番暗潮汹涌,景语竟然看懂了。她的心口暖暖的,莲子啊,气性还是那么大……她插不上话,看谢骁皱眉就顺势笑道:“谢大人,我已打扰多时,是时候告辞了。”
谢骁责怪地看了莲子一眼,知道幼娘不欲他凶莲子,只好道:“我送你。”
哼,这谄媚样!莲子都不愿多瞧他们一眼,只招呼猫儿过来,“皮球你过来,中午我们吃好吃的。”
橘猫皮球就踮着小步跳到她怀里,一肥爪按到了她胸前,还把脑袋趴了过去。莲子气极,“你个小色|猫,到底谁教你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景语忽然站定。
他们站在一个回廊上,廊外的日光斜照,地砖上就有明暗交错的树影。她忽然开口:“谢骁,我和王家的亲事你准备怎么办?”
她应该问一问的,不为什么,哪怕只是问一问。
谢骁。
不是谢太尉,不是谢大人,她叫他名字。仿佛百转千回终得这一声,谢骁心口就泛起了一丝甜。那甜暖融融的,融化了他声音里的冰寒和坚硬,“幼娘,我没有别的选择。”
自十几年前,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就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那不公平,”她抬头望着他,几乎不敢看他,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动,“对王秀才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在目睹了这许多事后,他炽热的眼眸便叫她有些不敢触及,她不敢去探问为何要如此,也不敢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那并非怜悯,也不是宽恕,她只是觉得不该如此。
他的念念不忘,变成她现在无法应答的负担。
她混混沌沌,不知在说些什么:“我未想过会和你再有交集,也未想过未来之事,我只知我不乐意你这样做。你不能再替我做决定了,我觉得现在一切安好,心里平静,并不想再起波澜。”
“谢骁,不要强求,好吗?”
你醒醒不要再沦陷了,我已不追究,你不必再负疚。
谢骁唇边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私心里企盼过,这一趟能多得她一丝同情可怜,他不在乎让她看见自己的可笑偏执,为的哪怕只是多一丝。他什么都不在乎,她却要他不要那么做,可是她不知道吗,没有她以后,他也一无所有了。
他们望着彼此,对峙许久,他心里那缕甜蜜化成烟气迅速干涸了。他终于妥协,声音黯哑:“好,你不要皱眉了。”
如果这是她的意愿,她要顺其自然……可是她不会知道,他早已无药可医。
她不会知道,他随她死过一回,现在活着就是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赵大哥和燕十请皮球和莲子吃好吃的中饭ww~本章是不是超级超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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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读者》:11,太太的小心肝
遇到这位小心肝的时候,其实我是茫然的。早前的某天一位小仙女忽然蹦出来,表达了对我炽热(?)的爱意,直接改了ID,留言为故事写了好多小剧场,喵喵喵?
没见过世面的我老实说真的受宠若惊,人和人之间是怎么一步跨越这么多陌生来到彼此面前的呢?很高兴能遇到你,发自內心地觉得荣幸ww~!
第41章 
玉萱觉着这一趟太尉府之行,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说是她陪着娘子一起过来,可进了府就是和虞娘作伴,她不免着急,一会儿担心太尉会有……会有轻薄举动?一会儿又担心娘子的……安全?一会儿又自责该死活都赖在娘子身边,一会儿又忐忑太尉府看着太森严可怕。
虞娘劝她安心,可在这个陌生地方怎么叫她安心?
她坐立不安时,终于等到娘子重新出现。奇的是,之前看着挺热心的谢太尉,这回竟然在轿厅就和她们道了别。她和虞娘上马车时,看到他站在院里一直望着,那为什么又不送一送呢?
马车也换成了一辆更轻便低调的,不过依然很舒适。娘子似乎心情不佳,直到回了秦府也没怎么说话,她也不敢问,但偷眼瞧着似乎没出什么事。
虞娘下了车,把她们送至花厅:“九娘子,今日多有慢怠,改日有请你再登门做客。”
“该是我说才是,多谢虞娘一路来回护送。”景语准备了一个荷包,示意玉萱递给她。
虞娘笑着收下。等回去路上从袖中拿出来再看,是一个绣着梅花的小荷包,掂了掂,里面大约是小半两的铜钱。这点打赏她自然不在意,但若是推拒不收,以后别个人跑腿办差也不好收,她就挡了别人的财路了。
还是回去上交吧,太尉似乎比她预料中还要在乎这位秦府小娘子,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委屈自己,连想送客都被阻在自家门口。
回了秦府玉萱才真正一口气落地,她有一肚子的好奇,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止是她,谢太尉搅出来的动静,府里都多少听闻了。
景语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出去一趟依礼要回陈氏那里答复,去了才知陈氏去了老太太屋里。
春杏给她上茶,笑道:“九娘子坐一会儿吧,夫人去了大半个时辰,想来应该快回了。”
自然是要等的,回去也是无事。她坐在外厅里,闻到屋里有忽隐忽现的清淡梨香,很好闻。
正如陈氏大方雅致,又不显摆,这月余旁观,叫她看出陈氏实是个合格的宗房大妇。她漫漫想着,忽然就想到了起初那场将她起死回生的暴风雨,那时的陈氏看着十足是个恶人,逼得庶女因婚事不如意而存死志……也难怪了,那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举人,比之当年的三叔也不差太多。
她还有闲情在脑海中细细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清俊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陈氏还没回来,秦景兰先过来了。
秦景兰似也讶异在这看到她:“姐姐怎么这时辰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娘亲不在屋里吗?”
“母亲去了祖母那儿,”景语既知道她的心思,很容易就看穿了她的紧张和探究,“我刚从太尉府回来,没什么要紧事,惯例来和母亲说一声。”
果然,谢大人亲自来接庶姐过府,这一早上秦景兰都放不下这件事。她也不傻,她的丫鬟莺歌说谢大人没什么别的意思,可为什么谢大人三番两次不去找别人呢,为什么不来找她呢?她是秦府长房唯一的嫡女,论身份,论样貌,论才情,可都要比庶姐出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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