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多学一点点》第31章


旁边有进客栈的人,见他这样子,好奇的看上两三眼,逗上几句,见无人回答,顿时觉得木讷,无趣之至。
像个雪人似的。
他大跨步的走回去,那人见到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谢诣背对着客栈,半蹲下身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来,我背你总行了吧。”
身后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背上一重,脖子上环上来一双手臂。
“我谢三郎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有那个小鬼,欠了你们全家的!”
谢诣背着人,看着前面铺满雪的路。
没有一刻比现在希望刘唐能记得醉酒后的一切。
松枝:我也比谁都更要希望三郎能记得醉酒后的一切,但是!
刘唐很轻,轻到似乎背上无人,谢诣托着他的腿弯处,一步步走的很稳,纳闷这刘唐平日里吃的都到哪儿去了,竟这般没有分量。
风一吹就能走一般。
走到半路,雪落了满身,他这才发觉,竟是将伞落在了客栈。
“你的伞没了。”
他呵出一口白雾。
“没了。”
背上的人似乎对这个没有什么大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的话,然后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谢诣不耐烦的颠了他一下,示意人安分点。
“别乱动我头发。”
“那是耳朵,别碰。”
“别拉我衣服!”
“够了你!”
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说到后来,连带着谢诣自个儿也麻木了,任由他动手动脚,只要不拿手挡着他的脸就行了。
突然,也不知她碰到了哪儿,谢诣竟是浑身一麻,一个激灵,双手一松,背上的人直直的摔了下来。
他转过头,捂着脖子,面色通红,手指着地上的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被摔倒地上的人好似什么都没感觉到,见他这番模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蓝衣乌发,雪地黑眸,眼底什么都没有,干净纯冽的好似新生儿。
谢诣好似被蛊惑般,慢慢的放下捂着脖子的手,他蹲下身,冷静的注视着他。
那双好看的乌眸里头倒映着一个谢诣。
他喉头发干,语气专注认真。
“刘唐,我且问你,你到底是郎君还是。。。。。。女郎?”
对方也认真的看着他,然后。。。。。。
谢诣顿时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但来不及反应躲避。
刘唐右手迅速的抓起一把雪,按在了人的脸上,并且还使劲的搓了几把。
雪水顺着线条分明的下巴流下来,谢诣拿帕子擦脸,看着地上发笑的人。
扪心自问,为什么他会企图同一个醉鬼讲事情?
果真是醉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刘唐:真真真的脚痛。
谢诣:跟你说几遍了,一个真就够了。
刘唐:可是真真真的脚痛
谢诣:够了!
下一章扒马甲!
☆、第二十七章 婴落啼哭声
因着落了满身的雪,加之方才单方面的雪仗; 两人的身上都湿透了。
若是不及时换掉湿透的衣衫; 第二天保准会发热。
谢诣四下环顾了会儿; 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郎君; 您要的热水。”
“就放那儿吧。”
“好勒; 有需要的话您再喊我。”
小二肩上搭着块布,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随即轻轻的将门关上。
“把衣服脱了。”
清冷沉稳的嗓音中有着一丝不耐。
小二在外头听着墙角,心头激动紧张。
虽说南燕的断袖之风; 龙阳之好比不得邻近的大夏国,但隔三差五; 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道消息传出来,然后迅速成为茶肆酒坊好些天的谈资。
方才这两位一进来,凭借他店小二多年的市井传闻的经验,不说有点猫腻他都不相信。
只是可惜了建康的女郎们,两位如此翩翩郎君; 偏生出了断袖之癖。
这消息一传出去; 可不得哭瞎了眼; 哭碎了心。
坐在床沿上晃荡着脚的人鄙夷带着嫌弃的望着他。
无力的无奈感涌了上来; 谢诣捏了捏眉心,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一个醉酒计较太多。
到头来,气到心肝脾肺疼的还是他自己。
屋内暖和,落了雪的外衫他早就脱了; 浅紫色的中衣,领口处交相覆盖,头上竖着白玉冠,剑眉星目,俊朗之至。
可惜,眼前的是个浑然不会欣赏之徒。
“你到底脱不脱。”
床边之人依旧晃荡着双脚,怎么都不理他。
好似先前那个在他背上动来动去的表示亲昵的人全然不存在一般。
谢诣怒极反笑,慢条斯理的将袖子一层层的挽起。
好心不识驴肝肺是吧,他谢诣向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人都会多出一份动物的感知,刘唐猛地就抱着双腿,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凶巴巴的冲着人喊。
“真真不脱,你,坏人!”
“坏人不做点什么怎么对的其坏人的称号呢,嗯?”
谢诣冲上去,将这个球使劲的掰成两半。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如果不及时换掉的话,发热是其次,若是染上和那小鬼头一样的毛病,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你说,他这样全心全意为了别人着想的朋友到哪里去找,偏生刘唐这厮还不好好珍惜,醉酒后不回答他问题也就罢了,还成了个麻烦捣蛋鬼。
“救命!”
“真真不脱衣服!”
拒绝凄厉的喊声。
店小二忍不住双手握拳,这两位的声响闹的也太大了吧,难道就不怕下面的人听见吗?
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一哆嗦,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转头,店家一脸严肃加不高兴的看着他:“还不快去招呼客人!”
“是是是。”
等到确定人走远了,店家这才弯下身子,耳朵凑近房门,悄悄的听着里头的响动。
因着某人挣扎的力度比较大,谢诣为了防止他再作怪,干脆一只脚直接压在他的腿上,将他的两只手捏住,空出另一只手去剥衣服。
外头的衣衫早就湿透了,被冷风一吹,更是僵硬的跟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他皱眉,手下加快速度。
身下的人不断挣扎,眼睛涨得通红,像是充了血一样,可惜力气不够,没能挣脱开来。
看他这样,谢诣蓦的生出了点心疼,手下稍稍放轻了点力气。
哪知,就是这一下,让身下的人彻底挣脱出来,像只发疯的小兽一般,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背,然后将人猛地一推,自顾自的跳下了床。
谢诣吃痛,一时没有防备,被人推开,手中下意识的抓了个什么东西。
门栓着,他倒也不怕刘唐这般跑出去。
手背上的牙印破了皮,往下淌着血,足以见出先前主人咬的时候多么用力。
谢诣没有太在意,注意力全放在他方才无意间抓下来的东西上。
他面色古怪,将这片东西对着光抖开。
薄如蝉翼的一片,中间还有微微的突起,像药丸似的。
墙角蹲着一个人,以那种很不安全不信任的姿势抱着自己。
一双玄色云纹靴在她面前慢慢停下,然后前面便蹲下一个人,像个小山头似的,挡着她的视线。
“还给你,好吗?”
可以放缓的声音。
埋首的人慢慢抬起头,眼里的红色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恐惧好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倒映出只有这人背着自己的记忆。
“不是我的。”
委屈的说。
她的那件自然不可能给她,谢诣将自己已经烤干的外衫递过去。
“衣服湿了,等睡一觉,醒来就会干了。”
刘唐迟疑的接过他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便如被人赶着的小羊般,被动而又主动的闭上了眼。
不到一秒钟的功夫,眼睛倏的睁开,确定那人还在房间里后,才安心的闭了眼。
一刻钟过去,呼吸变得悠长绵延。
谢诣坐在桌边,面容冷峻。
从外面尚有亮色到房内一片漆黑,店小二端上来的热水早就凉了。
他没有电灯,放任自己置身在黑暗之中。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几缕月光从窗子处流淌进来,印在地面上,像撒上了一层银白的粉末。
谢诣走到床边,安静而又沉默的看着她。
清隽温和的面庞,纤细修长的脖颈,原本应该是喉结的地方一片平坦。
“刘唐,莫不是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真真。。。。。。”
门被人推开,又被人关上,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第二日,刘唐捂着快要炸裂的头,掀开被子坐起来。
外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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