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大超的小姐姐》第26章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找回那晚的感觉？”克拉克问道。
而那晚的感觉自然是恐惧、绝望。
但并非全都是这样的。
“一半一半吧？”宁阳歪头想，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但后面身体陷入昏迷状态，意识却清醒的察觉到克拉克的到来，那一刻像是松了口气。
不只是那满满的信任；　还有这其它什么情绪；　但宁阳一时又说不出来。
但在她去做之前；　他们讨论了一下结果，最坏的结果、最好的结果和不好坏的结果。
最坏的是出来的是红雷光，它的性子；　如果跟梦里的一样，那就糟糕了；　所以如果出现的是这颜色的雷光，宁阳需要克拉克的保证——有多远跑多远。
听到这话的克拉克皱眉，只能保证红雷光没有伤害她的前提；　他会照着宁阳说的去做。
“放心，它不会伤害我的。”宁阳弯起双眼，在心里加了一个词：应该。
当然，以她的运气，应该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宁阳闭眼前，心里暗暗想到。紧接着她开始慢慢丢掉不需要的杂念，沉心去找那晚的感觉，但等她做到抛掉这些杂念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这对从未尝试过这个的宁阳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十几分钟里，守在一旁，盘腿坐在地上的克拉克可没放松警惕，全程瞪着眼，盯着宁阳，眨也没眨一下。
如果宁阳没静下来，中途悄眯眯睁开一丝眼缝，大概会被克拉克那高度警觉吓到，好在她没有，还成功了。
她深陷在黑暗中，放松的身体像是漂浮在柔软的云朵中，随波逐流，不知身去何处。
但这不是宁阳要的，她要的是把那红白光激发出来，并掌握它们，或者如她之前说的那样，与它达成‘共识’，如果它有意识的话。
但这么一想，就有些可怕了。
闭眼的宁阳微微皱起眉头，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克拉克顿时提起心来，担心下一秒她会出什么事，事实上并没有出什么事。
确定是他多虑后，原本向前倾的前身也摆回原来模样，紧绷起的肌肉也跟着微微松懈，但心还提着。
克拉克在担心，担心他们的决定是不理智的，或许他应该阻止，在还没了解透那东西的真实性质前，他们应该按兵不动。
可这就是好办法了吗？
克拉克皱眉看着宁阳，一脸严肃。
宁阳这边，已经开始回想那夜给她带来的恐惧和窒息感，事实这比让自己什么也不想，纯粹放松自己还要困难。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回想起这种感觉。
再加把劲！漂浮在黑暗中的宁阳暗暗给自己打气，她努力去回想那种感觉，可越是努力，她越是做不到，最后原本平静的心态反倒被她的努力激得暴躁、不安分起来了。
它还是翻涌起来，搅得宁阳牙根发痒，害的她一气之下，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力气，握起拳头朝着地面砸去！
除了嘭的一声外，还有石头的碎裂声，倒塌的声音。
她诧异的张开眼，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慌，身体也跟着碎裂的岩石倾身倒去。她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克拉克，在碎裂的石头遮挡下，她看不见对方的神情。
“克……”
她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但很快卡在喉咙里，如果没有克拉克，那么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念头破土而出。
被石头砸成烂泥？血肉洒满一地，死在这异国他乡？
恐惧终于升起，宁阳也如愿在清醒的状况下，再一次看到那红色，如同鲜血一样的雷电，它无声，却夺目的从她身体里飞射出，击中眼前的巨大碎石，而那碎石在击中的那一刻消失了。
这也让她看到碎石后面飞扑而来的克拉克，那红色的雷电没有停下，直朝着他那劈去，那是一个危险的距离。
是他的速度快，还是它的速度快？
这——跟约定的不一样！
克拉克躲得了的！宁阳无声的尖叫着，但看着只有一点距离的闪电，那想法跟着有了丝裂缝。
不！
宁阳瞳孔猛缩，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个想法，现在她唯一想到的是刚刚那消失了的碎石，如果红光落在克拉克身上，那会怎么样？
消失？真的只是消失？
宁阳不相信！所以她害怕，她慌张，一切的焦虑飞扑了过来。宁阳伸出手，白嫩的手背上还有闪烁着细小的雷电，是红色的。
在中华家，这是喜庆的颜色，可在这一刻它不是！
“不——回来！”
她大声喊道。
最后，这座陡峭的山还是塌了，那巨响声大到惊跑了附近的鸟兽。
尘土飞扬，轰隆声过了好几秒才消失。
被克拉克抱在怀里的宁阳心惊胆战的看着那片尘土飞扬的废墟，然后听见他的声音：“你做到了。”
是的，她做到了。
宁阳垂下双眼，看向自己的双手，细小的红色雷电不安分在她手中炸着红花。
她做到了，在雷电即将触碰到克拉克的那一刻，被她强制拉了回来，紧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这个细小的火花，估计就是它。
它在抗议。
可它还是听从了她的高喊声，所以它是能控制的！
因为这份发现，宁阳睁大了双眼，但……
惊喜之后，她猛然抬起头，把没准备的克拉克吓到了，只见宁阳瞪着他，那目光凶恶的像是要把他刺穿：“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事吗？如果是红光，有多远跑多远！”
“我记得，但是我也说过如果无法确保你的安全，那之前的约定只能作废。”
抱着宁阳，从高空中落回地面的克拉克温柔的将宁阳放下，哪怕此刻她很生气，他也不会为违约的事道歉。
他没错，她也没错。
他和宁阳都为彼此着想，正因为这个，此刻他们出现了分歧，但那又怎样？
难道要真的要照着对方的话去做，然后留下悔恨，才算好的？
“可我刚刚已经把眼前的碎石击没了！”握紧双手，昂着头望着克拉克的宁阳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有一次记起刚刚所发生的事，差一点，就差一点……
“……你也没了。”宁阳重新低下头，看着地上翠绿的细草，莫名的，她想哭。
或许这跟她差点害死一个跟自己同龄的人有关，而这个人，还是她最信任的。
“不，不会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克拉克弯下腰，也就他弯下腰的时候，他看到落下的水珠。
宁阳还是哭了。
被吸血鬼捏着脖子，差点死掉的那一刻，她都没想着哭一声，可这个时候，她哭了。
克拉克被那眼泪吓到了，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从未见过女生哭泣的他一时间慌了。
原本认为两人都没错的他道歉了，可他就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被抽泣的宁阳制止了。
她带着哭腔说：“禁言，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所以照着宁阳说的那样，不能说话的克拉克只能干着急，或许当年他爸爸乔纳森向他传授他的经验时，他应该多加一点耐心去听，而不是去打断，说还太早这种话。
这不，苦了现在什么经验也没有的克拉克。
最后在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眼泪砸落在地面的声音下，即使再小声，在克拉克耳中入雷声一般。克拉克咬牙，焦虑的蓝色眼睛坚定了几分，他伸出手，捧住宁阳的脸庞，托起。
在她红彤彤的双眼的注视下，克拉克弯下腰，唇瓣轻吻住了那颗溢出眼眶的泪水。
那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苦涩，是眼泪的味道。
‘如果女士在你面前哭，除了信任外，便是她想让你安慰她，如果出现这种事，那么证明你的桃花就要开了。’
当时他们坐在稻田里，乔纳森叼着稻草杆，一脸老神在在的对他说：
‘当然，如果想再确认一下这朵桃花会不会为你开，那么——’
‘吻上去吧。’
克拉克吻上去了，可这是自己的桃花吗？
不，他只是不想让她落泪，哭泣，但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
亲吻着宁阳，眼中深印着她的克拉克猛然撒手，退了一步，在尴尬之际，他抖着满是宁阳气息的唇瓣，说：“对不起。”
对不起……
他在为什么而道歉？这个唐突的亲吻？还是被他惊吓出来的眼泪？
似乎……都有。
克拉克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惊恐、忐忑，以及羞涩。
他不敢正眼瞧宁阳，但他也成功让宁阳停止了哭泣，不过此刻人有点傻。
她傻傻的抬起手，手上的红色雷电不知何时消失了。这一点，傻了的宁阳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