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贫尼法号灭绝》第50章

“猴子？”我想起那些猴子，咬牙切齿。
“是啊。”王难姑为我解释道，“你不知道，阳教主猜到你可能躲在山崖的某个角落中，便命人逐一排查。恰好发现这山崖里的猴子极不寻常，冬日天气严寒，猴子们一般窝在洞中，极少出去活动。可偏偏让我们这些猴子反常，集体迁移。阳教主觉得必有古怪，于是让轻功好的青翼蝠王前来查看，这才找到了你。”王难姑见我不说话，又补充道：“这一个月来，教主不眠不休的，都没合过眼。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你活不成了，这峭壁上又没吃的，也难为你坚持了这么些时候，也难为他一直没有放弃。”
我看着王难姑的表情，心中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我实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也不想拖累他。我悠悠道：“妞妞，你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可能理解错了，他对我未必是那种心思。”他之所以如此对我，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他的一种责任而已。
王难姑惊讶了，“怎么，难道你对你的那个什么小师叔还没死心么？还是你觉得教主对你不够好？”
我苦笑，“我的心死了，早已如同一潭死水。可是就因为他对我足够好，所以我才更不能答应他。我不能把他当做弥补我情伤的妙药，也不能把他当做小师叔的替身。这样对他也太不公平了。而且，我觉得他恐怕自己也没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吧。”
王难姑死死盯着我，深吸一口气，“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不过你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给教主的。而且，我觉的你和教主之间，恐怕是你一直没看清自己的感情。”
我哑然失笑，“怎么会……”
王难姑连忙打断我，“瑶瑶，如果你同时喜欢两个人；选第二个；因为如果你真爱第一个人；你的心就不会装得下第二个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要你回答。”
王难姑也走了，我坐在车厢里听着她和胡青牛低声交谈，突然无比羡慕。我开始相信人命由天这句话，有人天生亲情淡薄，有人天生与友情无缘，还有人注定一生无爱。那我呢？我真的如同王难姑所说只是暂时看不透自己的内心么？
我在马车里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阵哀乐声，一群人哭的正凄惨，嚎啕之声不绝于耳。
没想到也有人在这个时候同我一样伤心，我暗暗纳罕着，掀起了窗帘。只见方评披麻戴孝，他神情悲痛的骑在马上。我怔了一瞬，目光移到他身后的棺材中。
灵柩与我们擦肩而过，我看着那口棺材，心中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胡青牛在外面看到方评，“咦”了一声，他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她可以撑到明年春天的。”他又转头看着我道，“好像是你的熟人，要去吊唁一下么？”
我抬窗帘的手一怔，缓缓摇头道：“不用了。”
丧仪队走远了，我们也往峨眉的方向奔去。
人生永远都这么机缘巧合。
《
br　/》 我们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初六的时候到了峨眉山脚下，这一天也正好是乌鱼子与小师叔成亲的日子。我站在山脚，被人山人海的宏大场面给惊到。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来祝贺新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来峨眉山只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倚天宝剑。
我也很想见一见他们，我更想亲口问一问小师叔为什么把我送给他的剑转赠给乌鱼子。我想王难姑说的对，我也不知道现在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从小到大的习惯成了一种执念。就算知道答案的我会变得伤痕累累我也会勇往直前。
阳顶天站在我身边，看他表情应该是王难姑与他交谈过了。他低声对我说：“胡医仙和王毒仙不会武术，我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我们等会混在人群中，你现在伤没好，不要妄动真气。”我草草答应一声。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惊，他很少做出这么唐突的举动。他低头看着我，脸通红，欲言又止的模样。见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他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一怔，竟然忘记了抽出自己的手。这一刻我心乱如麻，竟然不知如何回应。
☆、第46章
世人对倚天剑趋之若狂；随处都能看到不怀好意的目光。乌鱼子与小师叔的婚礼似乎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借口；我开始怀疑他们来峨眉山上的真实目的。阳顶天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抓紧我的手；低声道：“小心。”
老实说；阳顶天如此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让我感到颇不自在。我几次想不动声色的抽开手；可他偏偏攥的死紧；让我找不到机会。我想开口对他直言，可是他一脸正直坦荡的模样；反而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小气。
都是江湖儿女；如此忸怩做什么！抓手就抓手吧。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上山的人熙熙攘攘的；连山路都被堵住了。本来只要用轻功；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上山的，只是我现在身体并未完全恢复，更不敢乱用武功。我悄悄的拉了一下阳顶天，“我知道另外一条小路，我们从那里上山。”阳顶天点了点头，悄悄随我绕道另一条路。我与他穿过小路，终于到了峨眉山顶。
山顶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各门各派的都有。每个人相互寒暄着，可眼中的不怀好意显而易见。我仔细打量周围的人，突然觉得这次乌鱼子的婚礼必定会一波三折。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我看着那些奉茶洒扫的女子，只觉得眼熟的很。她们一个个都自称是峨眉弟子，什么时候我峨眉有这些弟子，我竟毫不知情？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乖徒儿们在哪？她们是被软禁起来了还是已经被驱逐峨眉？我与阳顶天草草的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我心中愈发着急。
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嚷，“新郎官出来啦！”我一愣，随众人簇拥的方向看去。小师叔红色新衣，坐在轮椅上。他的腿怎么了么？我一怔，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他，他虽然面容憔悴，但目光清明。他坐在轮椅上向众人拱手，清清淡淡地说道：“峨眉张风陵见过各派掌门、前辈。”
众人立刻上前与他寒暄起来，关切地问候着他的身体。他在众人中，游刃有余的交流说笑，突然，他一双美目朝我们扫来。我一惊，连忙拉着阳顶天躲过了。阳顶天见我模样，神色复杂地问我道：“你要和他说会话么？”
我看着他，摇摇头。
毕竟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礼官在大厅高喝一声：“吉时已到。”随即，小师叔被人簇拥着进入大厅，另一边，乌鱼子也身着凤冠霞帔，神采奕奕的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礼堂。武林人士的婚礼与一般人家不同，江湖中女侠多的是，更不会讲究女子不准抛头露面那一套。因此，她并没有戴喜帕，眉眼里的喜悦更是毫无遮盖的流露出来。
两人各拿着红缎子的一边，在众人羡艳的眼神下，礼官开始唱到：“一拜天地。”
阳顶天护着我找到了一个好的位置，正适合观看。礼官一唱词，他倏地捏紧拳头，就要往前冲去。我连忙拽住了他，惊讶问道：“你要做什么？”
阳顶天也惊讶的看着我，他抿着唇道：“拜过天地，他们可就真成了夫妻。”
我心下有些感动，“不用了。”我摇摇头，“若他心里有我，我不出去这婚礼也不能成；若是他心里没我……”我默默吞回了后半句话，就算我出去又有什么用。
我不敢承认，但是我悲哀的意识到，在那一刻我的确有那么一点期待。
婚礼上，小师叔或许有那么一两瞬的迟疑与停顿，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停了一两瞬。我甚至不争气的想，只要他这时候声明他放弃这个婚礼，前尘过往，就一笔勾销算了。
但是他还是俯□，在众人的喧闹道贺声中与乌鱼子拜过了天地。
我曾以为我会很坚强，可是亲眼看到此情此景，我还是听到了自己心里裂成碎片的声音。
我不知道是怎么坚守下去看到他与乌鱼子拜完天地的，我想起在山洞里，他答应过我在武林众人面前办一场浩大的婚礼，这些誓言允诺如今被他自己撕裂成碎片。我以为我会在众人面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或许也是向他们二人送出虚伪的祝福，但是这一颗，我只能木着脸，面无表情的看完所有的步骤。
这时，阳顶天突然捏了捏我的手。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奇怪的看着他，却发现他面无表情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若不是他耳根后的红霞出卖了他，我一定会以为刚才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