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式神录》第127章

所以……之前才会将她从安倍吉平那儿要过吗？
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君明未来的一方吗？
视线在两位外表看起来不大的少女少年之间流转了一会儿，最后圆潮垂下了眼眸，被有行不期预料地搅动的心湖重归平静：
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谁胜谁负什么的，他只要将所见的怪谈完完整整的讲述给世人就行了。
“阿拉，您在这里啊，有行大人。”
“这不是心结心结嘛，你好啊～找我有事？”
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拉会了思绪，无机质的眼眸投向突然出现的穿着哥特式衣裙的女性身上。
那是土御门心结心结，第六代当家，是个极其厉害的傀儡师。
“是的……”心结心结的话语一顿，有些奇怪地看向庭院的酒坛子，眉头轻蹙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有行大人，那是您喝的吗？”
“才不是～”有行拉长了语调，毫无压力地就将帽子扣在了身边的妖怪身上：“是圆潮啦，说是要尝一下阴阳师的酒就给他了，结果没拿稳摔了一坛。”
圆潮：“……”
心结心结不疑有它，既而继续告知有行了自己的来意：“有行大人，有件事要告知您。”
“什么事～”有行漫不经心地将双手枕在脑后。
“水蛭子，有弘和长亲被九州的妖怪杀掉了。”
“欸？不会吧？连水蛭子都被杀了？”哪怕是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水蛭子被杀，有行像是听见‘刚刚已经吃过饭了’这类话时的反应没有一点动容。
像是想起什么，他歪了下脑袋：“话说回来去往九州的不是还有小未来的式神吗？”
“……是的，好像是大天狗和一目连这两位大妖怪。”
***
一刻钟前的九州。
已经被打得坑洼不平的泥土地上，像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成片树木被连根拔起，枝干被刮落，狼藉一地，前方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
原本富丽堂皇的九州山林一片冷寂荒芜，像是遭遇过了巨大的灾难打击。
绚丽的火红色羽翼像是燃烧着的陨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
模样惨烈的山林上空，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凤鸣，赤红的火鸟盘旋在其上，红白的身影从上方跳落。
“咔嘣——”
被风卷落在地的树枝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未来落地后将斜扣在脑侧的面具移到面前戴上，视线投向前方黑烟冒起的地方。
“朱雀，你先回去吧。”从面具下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
朱雀垂下了脑袋，朱红色的兽瞳盯着下方的少女半晌，他双翼一振在半空中盘旋起来：“你确定？”
“啊。”她轻点了下头，闷闷的声音带上些许调侃：“前边还有大片树木存在着，你想把它们给烧了，制造森林火灾吗？”
“……哼。”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哼，忽地朱雀大幅度地扇动了翅膀朝上方飞去，气流带起的大风刮起了她的长发，好多落叶被吹飞，在她周围打转。
无奈地拢了拢有些碍事的头发，未来扬起了脑袋，视线中那火红的身影逐渐变小，然后慢慢消失在已经烧红了的天边。
她将视线放平，然后迈开了脚步。
她来之前听青行灯说过，九州这片地适合长于浅滩的多年草——江浦草生长，因为这草能够积蓄月光，所以吸引了众多的妖怪。
而然，尽管表面上生存在九州妖怪杂而乱，但自古以来在环绕着江浦草的高千穗腹地是蜘蛛一族的隐藏村落，也就是说是传说中绝对不可遭遇的妖怪的土蜘蛛的故乡。
土蜘蛛啊……
隐于面具下眉头轻蹙了下，未来想起了发生在伏目稻荷神社的酒吞和土蜘蛛的那场战斗，那附近破坏的也是相当彻底。
大天狗和一目连没事吧？
“咔嚓——”
“谁？！”思绪被本是冷寂的荒野中突然响起的细微的声音唤回，手中光华闪现妖刀握于手中，她转身将刀尖指向一棵连根拔起的树后，厉声道：“出来。”
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叶片间的摩擦，一个蓝紫色的身影从粗壮的树干后站了起来。
淡紫蓝的短发将将到下巴的位置，少女有着非人的胳膊——紫色的羽翼，白皙靓丽的脸上带着暗红色的血渍，从额头顺着眼角流到了下巴，身上的和服有很多划痕泥土，整个妖很是狼狈。
未来面前忽地展开了式神录的SR界面，原本上锁的空格中被解开，黑色轮廓看起来跟对面的少女很像。
叮——
解锁新式神，以津真天。
本来心情沉重的未来猝不及防地被系统告知她的任务又增加了，有一瞬间让她哭笑不得：“……”
“你也是来消灭这里的妖怪的吗？”以津真天眼中满是敌意和抵触，紫蓝的双翼不由自主地伸展，妖气不断地外散。
从她的模样不难看出是侥幸从刚刚的清净中逃出来的，然后在逃亡过程中被她发现了。
“以津真天？”
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女轻声念出了她的名字不禁让微张了瞳孔，羽毛倒竖起，以津真天满是敌意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问路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将提着的刀收回送入刀鞘，未来轻哼了声，虽然她能理解从死里逃生后却转瞬跌入谷底的心情，但她现在的心情也不好，不接受这种草木皆兵的质问。
“你从前面逃出来了的？”她微扬了下颚，朝冒黑烟的地方示意了下。
以津真天轻要着下唇并未回话：“……”
目光在她面上流连半晌，未来有些无奈地咂巴了嘴：“是犬神和青蛙瓷器请我来的。”
话音刚落的那瞬间，蓝紫发少女露出惊鄂的表情，她讶异地张了张嘴：“你……”
“你是关东的那个阴阳师？！”
“啊，是那边吧。”明明是反问的话语，她却用了陈述的语气，没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待收服式神的怎样都好，怎么可能比得上大天狗和一目连，她转身提刀就走。
“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明显的不耐透露了出来。
“嘭——”
身后传来重重着地的声音，未来转过了身，看到一言不合就下跪的少女被惊到：“你干……”
她话语还未说话就被以津真天打断，那漂亮的紫蓝羽翼紧紧地贴着泥土，她俯身脑袋磕地：“求求您了……阴阳师大人，刚刚是我冒犯了，但是求求您救救万年竹和鸩，只要能救下他们，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金色羽毛也可以给你！”
“……”冰冷的手指轻扣在面具上，未来有些头疼地看着不受她控制又展开的的式神录界面：又两个SR空格解锁了。
救救救！能不救嘛！
“你先起来吧，然后想跟着或跑走都随你。”丢下一句话，未来便干脆利落地离开。
以津真天似乎还未回过神，她愣愣地抬头，玫红的眼眸中映出来逐渐远去的少女的身子，复杂情绪在其中流转，眸光闪烁了下，她站了起来匆忙地追赶了过去。
察觉身后有些许动静，原本不紧不慢的步伐开始转变，未来运转起妖力转瞬掠去好远。
***
很近的地方从来树木轰到的声音，双脚沾地由于惯性朝前小跑了几步，未来才停了下来。
倒塌树木繁茂的枝叶擦过了硬质的面具，她忽然看到了五六米开外的穿着白蓝狩衣的身影，狰狞恐怖的面具挡住了那张清俊的面容，几片黑色的羽毛从半空飘落。
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的大天狗也是带着这样吓人的面具，只是自从和她签订契约后，别说是戴了，她就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个面具。
忽地橘色的龙从半空俯冲下来，凌冽的冲势吹得枝叶剧烈摇晃，龙尾一下子扫飞了大片妖怪后，龙头上昂又腾飞起来。
这是一目连的龙……
“阴阳师大人！”以津真天赶了上来，眸光焦急地投向被击飞的妖怪群中，发觉万年竹和鸩的身影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管不顾地将羽翼搭在少女的衣袖，语气急切卑恳：“他俩还活着，求求您快救救他们？！”
未来：“……”
默了几秒，她将袖中从紫蓝的羽翼下抽离：“就算你不说，我也……”话说到一半她慢慢地闭了嘴，面具下的目光沉了下来。
这种违背大天狗和一目连本意的事，她当然要阻止。
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未来迈开了脚步。
蓦地手腕被握住。
她一惊，条件反射地转身，透过狭长的狐狸眼，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银发大妖怪，诧异张唇：“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