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养成实录》第74章


此刻的瑞春,比在慎刑司还要害怕,没人比她更清楚,大阿哥是怎么死的,五公主,六公主是怎么死的,甚至……连七公主……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没用处的人,贵妃是不会留下的,更何况,她知道那么多贵妃的秘密:“娘娘放心,奴婢就算是被折磨致死,也不会说半句有关娘娘的事儿。”
夜色中,突然安静了许多,瑞春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这样的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威胁。
贵妃不过是沉默了片刻,瑞春就像是经历了一世那般漫长,终于听得贵妃张口说道:“你伺候了本宫这么久,对本宫有多忠心,本宫又岂会不知?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顺着角门出去,自然有人接应你出宫去,到了宫外,你更名改姓,好好过活吧,也不枉费你我主仆一场。”
瑞春身子一僵,急急叩头道:“奴婢不能出宫去,奴婢已经毫无用处,岂能再给娘娘添了烦扰?奴婢是要犯,若被人察觉奴婢出逃,贵妃娘娘该如何自处?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就……就让奴婢死在宫里吧。”别死在宫外……
贵妃徐徐转身,声音温柔至极:“本宫已经安排了死尸替你,承乾宫的瑞春已经死了,你走吧。”
贵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瑞春在原地跪了良久,方才往角门处去,果然,那里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将腰弯的很低,很低,提着一个昏黄的灯笼……
贵妃并未走远,只是回到软轿里坐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就有人来回禀:“娘娘,人已经出宫去了,外头的事儿,和大人自会处理妥当。”
“恩。”贵妃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陈德带过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就在廊下候着,不过这等小事,哪儿用得着娘娘出手?奴才处置了便是。”轿外的人谄媚说道。
“不必,出了一个瑞春,本宫已经累了,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免得有人阳奉阴违,倒让本宫收拾这烂摊子。”贵妃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不过片刻,就有人将陈德领到了贵妃的软轿前。
青色缠着银丝线的轿帘打起来,陈德就见里头坐了一个如同菩萨一般的美人,还未细看,就被人打了后脑勺:“看什么看?贵妃娘娘的容颜,岂是你能冒犯的?”
陈德这才把面前的人与今日见到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联系起来,忙的磕头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他鲜少见了宫中主位,被吓得忘了礼数,也是正常,你们莫要太凶,吓坏了人,可怎生是好。”贵妃吐气如兰,慢条斯理的说道。
外头的人,齐齐应诺,这让陈德很是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何事。
“本宫知道,你也是无辜之人,莹贵人拿了你的家人威胁你听从她的吩咐,如今莹贵人已死,本宫原想将你的家人救出来,放你们出宫去团聚,不想……候佳氏一族,竟是杀害了你的小儿子,本宫无能,只救出了你的大儿子……”
陈德没想到,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竟是连儿子也没保住,当即嚎啕大哭不止,好在这位置偏僻,才没有招来了人。
“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本宫已经尽力而为,慎刑司这厢也会安排了死尸替你,你趁着夜色尽早离开吧,真正要害人的人,是莹贵人,你们这些底下人着实无辜,本宫为三阿哥积福,不忍看这么多的冤孽。”贵妃似是疲累至极:“瑞春也是被莹贵人利用的可怜人,她前脚才离开,你也别耽搁了。”
贵妃说完,命人放下了轿帘,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了。
有人拉扯着陈德起身,沿着瑞春的旧路往宫外去,哪知道,才出了宫,就见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人,从暗巷中出来,陈德匆忙躲避,听得那几人低语道:“你去回禀皇上,就说瑞春已死,这会儿就等着陈德出来了……”
☆、第79章 城
瑞锦无声无息的出现;跪地低语道:“回禀贵妃娘娘,陈德已经上钩,他的大儿子只知道翊坤宫的纯嫔。”
贵妃钮祜禄氏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慵懒道:“辛苦你了,你果然比瑞春能干的多。”
瑞锦的笑容还没有爬上眼角;就听得身后有一股劲风;匆忙转头间;就见一个宫女扑了上来;她手中的匕首闪过一抹寒光;如同黑白无常的勾魂索,不过瞬间,瑞锦就失去了生气,死不瞑目的瘫倒在地。
贵妃直至此刻方才睁开了眼眸,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只可惜,一开始就跟错了主子。”
冉鸢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冲着身后一摆手;便有两个粗使太监走了进来;冉鸢将那匕首塞入瑞锦的手中握紧;方才退回了原位。
贵妃淡淡的扫了那两个太监一眼说道:“将人送去景阳宫吧,她对莹贵人那么忠心,自然要去莹贵人的黄泉路上陪伴。”
贵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瑞锦,让瑞锦替代瑞春的位置?呵,她才不会留下一个可以威胁她的宫女。
两名太监将人拖走后,冉鸢细致谨慎的将暖阁里的血迹擦洗干净,又换了熏香,“噗通”跪在贵妃的脚踏前,磕头道:“还请贵妃娘娘庇佑奴婢。”
贵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冉鸢,是了,她不需要一个可以威胁她的宫女,但若是她可以拿捏的宫女,那就另说了。
“起来吧,本宫身边也的确是缺个人伺候,那些新来的小宫女,哪儿比得上你们这些经年的老人呢?”贵妃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来,冉鸢立刻伸出胳膊,给贵妃搭着,搀扶贵妃起身。
贵妃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松开了手道:“去换身衣裳,这股子血腥味,还真是难闻。”
冉鸢不敢耽搁,躬身而退。
第二日一早,宛瑶坐在架子床前,端着一碗小米粥,要喂景馨用膳。
景馨被碧阮搀扶着,在架子床上坐了起来,后背垫着两个大迎枕,唇色苍白道:“姐姐,你别这般,昨日之事,我虽昏着,却也听得真切,事情怪不得姐姐,姐姐无须自责,要怪,也要怪我自己不谨慎,怪我没福气,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孕……”
看到景馨落泪,宛瑶呆愣愣的看着,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宛瑶捧着那碗小米粥,仿佛自己的心,也随着那碗粥,慢慢的凉了……
碧阮忙道:“纯嫔娘娘,我家娘娘正伤心着,您别往心里去,还是我来喂我家娘娘吧。”
宛瑶手中的小米粥还没递过去,就听得一声……
“娘娘,不好了!”绿豆飞奔而入,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落下来:“皇上在景运门遇刺。”
“什么?”宛瑶站起身来,景馨也险些从床榻上滚落下来,焦急追问:“皇上怎么样了?”
绿豆顾不得抹汗:“皇上无碍,定亲王将陈德斩了。”
“陈德?陈德不是在慎刑司吗?”宛瑶带着些茫然问道。
“回娘娘的话,陈德从慎刑司跑了,这个……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绿豆快哭了:“陈德的儿子说,陈德的儿子说,说您是幕后主使,是您……害得他们父子至此的。”
“这是什么话?难道有人自己害死自己的吗?”景馨被碧阮托着身子,担忧的看向宛瑶。
宛瑶在听说颙琰无碍后,就平静了下来,面沉如水的将小米粥放到楠木小几上,带着自嘲的笑意说道:“因为如今落胎的人不是我。”
景馨柳眉轻蹙,挣扎着道:“当时情景,没人比我更清楚,若不是我误打误撞,那烧饼还不知会落入谁的口中,我去解释。”
景馨说着,撩开海棠紫的锦被,就要下榻,却被宛瑶拦住了:“你好好躺着,她是冲着我来的,不拘你与紫菡怎么说,有陈德刺杀皇上在前,这件事情都不可能轻松揭过。”
若只是后宫争斗,倒也罢了,可牵扯了刺杀皇帝,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贵妃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锁人咽喉,直取性命。
“如今可怎么是好?”景馨抿唇道:“那……那我去求皇上,皇上那样宠爱你,定不会相信这样的供词。”景馨依旧挣扎着要下了床榻。
宛瑶伸手搀扶着景馨,与碧阮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准备软轿,接你家娘娘回去?难道要你家娘娘与我一同死在翊坤宫不成?”
宛瑶一声厉喝,碧阮才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景运门,是禁门,自亲王以下,文职三品、武职二品以上大员以及内廷行走各官所带之人,只准至门外台阶20步以外处停立,严禁擅入。”宛瑶目光幽深的看向景馨:“在紫禁城的中心行刺皇上,看来这些护卫军都是摆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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