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妃传》第570章


”对付这个儿媳妇,国公夫人有的是招数。
“……那还是请阿家直接给他挑好的吧。”刘氏沮丧地放弃了抵抗。
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够没地位的了,若是再来个更村气的儿媳妇,那以后这府里还有她儿子立足之地吗?还是娶个高门大户的吧!好歹只是自己一个人受委屈呢!
不提她们婆媳斗智斗勇,卢氏跟着沈濯出来,就笑着拉了她的手,悄声问道:“东宫的事,你都知道了没有?”
沈濯忙笑着点头:“知道了一点。伯母这里可有什么提醒我的?”
“是。原没想着你能带着那位隗参军一起过来,所以国公爷特意嘱咐了我告诉你一声。东宫的事情,竺相公然说是三殿下陷害,陛下当庭让他回家养病了。这是好事,可换个角度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照着这个架势,就算内廷能审出口供来,怕也是往肃国公和湛心大师身上硬推的。你信美伯父猜着,这个案子,三司也棘手得很。陛下点了你姨爹和翼王的舅舅去审此案,估摸着还是要把你爹搅进来。”
卢氏仔细地打量着沈濯,却见她听到所有的消息都面色如常,心中剧震:这么隐秘的消息,难道她竟然都知道!?
沈濯轻声笑了起来:“其实有什么可棘手的?虽然大理寺那个几个人证都死了,可是邵舜英不是还活着?肃国公府的家将们不是都还在?河州案的僧人们不也都活着么?串起来对个质,什么都有了!”
意味深长地看向卢氏:“更何况,冯毅生前唯一留下性命、到肃国公府报信的亲兵,不也还能说话么?”
她怎么知道那个亲兵?!还特意看着自己?!她知道那个亲兵在陈国公府!
那她是不是也知道……
卢氏忍住惊骇,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紧紧地盯着沈濯:“濯姐儿的意思,邵舜英知道实情?”
沈濯转开目光,轻松自如:“我瞎猜的。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真相比猜想要简单得多了。”顿一顿,笑道:“我也只是个袖手旁观的而已。卢伯母有事且请去忙,前头就是沅姐姐的院子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卢氏狐疑忐忑着走了。
沈沅比先时高挑清瘦了一些,见沈濯进来,先飞红了脸:“净之。”
沈濯笑着恭喜她,又把添箱的礼物送给她收起,调皮地笑着,伸手又递给她一个荷包。
“这是什么?”沈沅不解,怎么还有?
接过荷包,解开系子,沈沅往里头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金豆子。
那年去吴兴,沈沅陪着刘氏回娘家祭祖,临走,沈濯送了她一袋子金豆子。
那袋金豆子救了沈沅的急,还在刘氏的家乡置下了好大一片良田。
回忆着姐妹们当年的相处,沈沅心里暖融融的。
拉了沈濯进内室榻上,沈沅把最近心里无法诉说的烦难都倒了出来,最后边笑边擦泪:“这些话我跟母亲不敢说。她看着是在给我气受,实际上是因为心疼我,怕我以后跟家里走动时吃亏。”
刘氏对沈沅不能跟京城高门大户结亲不满?!
“所以说,你娘心里不如你明白。儿媳这种角色,终究是不如女儿贴心。日后你嫂嫂再能干,在你娘跟前也是没你能说得上话。你这个小姑子,说不得要给她们婆媳当一辈子的调停人。没奈何,谁让那是你娘呢?”
沈濯笑着安慰她,又出主意:“我猜着这趟信芳伯和刘伯母回陇右,国公夫人一定会派人跟去的。不如你去悄悄地找你祖母,事先跟那个要跟着你娘去的人多谈谈。若是身边的人都时常劝解,兴许你娘能听进去。”
沈沅想了想,点头笑了。
小姐妹两个说了好一阵子私房话,直到日头西斜,沈濯告辞。
到了二门上了马车,陈国公府下人笑嘻嘻地来报:“隗参军跟我们二爷聊得正开心,请小姐先回去。”
沈濯微微一笑:“好。”
第八五二章 撒娇
直到三更天,隗粲予才拿着陈国公给的腰牌,醉醺醺地回到了沈家。
沈濯已经睡醒一觉了,听说他回来,揉着眼命:“茉莉,去问问那个醉猫,有没有什么消息是我现在就该知道的。”
恰好今晚值夜的茉莉红着脸答应着去了。
沈濯倒下继续睡,黑甜一觉,直到天亮。
然而她梳洗完毕、给家中长辈一一请了安、用完朝食,隗粲予还没醒。
沈濯有些郁闷。
好在外头有人来报:“舅爷找您。”
沈濯去了书房,却看见舅舅罗椟正一脸不耐烦地坐在那里听父亲温和地“劝诫”。
合着是被当成了救星……
沈濯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你们先聊,我去看娘。”
外头的消息在罗氏这里的封锁程度甚至高于寿春宫。
如今随时都能看到胞弟、丈夫和女儿,罗氏的心情每天都十分舒畅,整个人却越发闲散慵懒来。
苗妈妈劝她出去走动,从只要说一句到需要劝几句到如今非要把沈濯搬出来威胁,真是伤透了脑筋。
沈濯来时,罗氏正在跟苗妈妈“撒娇”:“热了,实在不想动。等傍晚如何?傍晚我多走一圈。行不行?”
看着苗妈妈哭笑不得的样子,沈濯好笑得直不起腰来,命芳菲:“姐姐出去外书房请父亲来吧?就说母亲觉得整个人发懒。看看是不是应该请个千金妇儿的太医来瞧瞧情形。”
芳菲笑着答应了去了。
夫人的作息与日常不同了?沈信言听了这话马上就坐不住了,跟罗椟说了一句:“你先去忙,等晚上回来咱们再聊。”当即命葛覃拿着自己的帖子去太医署请人,匆匆回了内院。
罗椟掏掏被已经念得几乎起了茧子的耳朵,兔子一般跳起来跑了。
荆四看着他直乐:“舅爷,您耍个赖,大爷不会真的把您怎样的。”
“我又不怕他,我怕我姐。”罗椟交待道,“我这几天就住东市了。你跟大小姐说一声,赶紧让她帮我找个小宅子。想让我留在京里,就得让我搬出去,否则我就回豫章。”
一道烟儿跑了。
这边太医进了门,听了脉,温和得很:“夫人这些日子怕是胎动频繁,夜间睡不好。所以白日里懒怠动。无妨的。”
转过头,却又警告沈信言:“尊夫人底子虚。白天再不动一动,吃得东西都不克化,夜里就更睡不好了。沈相既然也需要将养,不如每日里陪着夫人做走一走。”
沈信言连连称是。
送走了太医,沈信言和沈濯一边坐一个数落罗氏。
苗妈妈在旁边脸色怡然地站着,就是不走,尤其是看着罗氏低头噘嘴脸红红的样子,格外心情舒畅。
“我那边还有一摊子家务事,我先走。爹爹,交给你了。”沈濯扬长而去。
苗妈妈这才跟着也出去:“夫人上午的药还没吃呢。”
沈信言无奈地看着罗氏,拉了她的手,拽她起身:“太医刚才说,既然我在家,让我和你一起散步。”
罗氏笑得娇羞美好。
沈信言恍然大悟,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罗氏眼看着丰腴了一圈的脸颊:“原来夫人是在跟为夫的撒娇。我真是傻了。如何还需要女儿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才想明白?”
料理完了父母亲大人的“私事”,沈濯先去了外书房,果然见宿醉才醒的隗粲予两眼迷蒙地正喝茶。
“怎么样?”
沈濯单刀直入。
“净之小姐的猜测没有错。陈国公府不仅悄悄地偷走了冯毅的那个亲兵,还收留了冯氏。冯氏烧伤了半边脸,所以掩人耳目并不难。她自然是想给冯毅和沈溪报仇的。
“那个亲兵的话跟她的说法相印证,可以证实一件事:陇右的事情,肃国公不是唯一的指使者,而且,肃国公已经疯狂到了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三爷的地步了。”
隗粲予闭着眼睛皱着眉,难受地用两只手的食指中指,拼命地揉太阳穴。
“另一个人,是湛心还是二皇子?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可能性?”沈濯看了隗粲予一眼,没好气地说:“算了算了,现在跟先生说的话,怕都是幻影浮光。”
向外喊人:“荆四!带隗先生去一趟东市,让人给他洗个头。不要泡脚,会虚脱的。”
“洗头?”隗粲予一脸茫然。
沈濯瞪了他一眼,起身回了如如院。
……
……
也不知道隗粲予是怎么跟陈国公商议的,当天傍晚,冯氏和那个亲兵就悄悄地出了城。第二天早上一开城门,又换了装束,从另一个门进了京,却是直奔大理寺。
吉隽得了消息,亲自接了两个人,再亲自将他们送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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