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第153章


顿了顿,责怪的又道:“你说说你连路都不记得,怎么能莽莽撞撞的就冲进这林子?这若是在西郡,你早就被豺狼虎豹给撕来吃了!”
他用手拍她裙上沾着的树叶和草屑,不容她辩解,接着说:“如果我没有让小福子带路过来,你现在还不定在松林里面打转呢!”
云歌四下看了看,很快就凭借四年前的记忆,认出这里正是宫赫莲给他母亲立的衣冠冢:“子彻,你,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
他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云歌挣开他的手,走到衣冠冢的正前方,抬手指着墓室入口:“子彻,他,他在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境,心里生出了些惶恐,身子往后面退了退:“他不会死的!他只是不想看见我们,所以躲在这里来了,他说过,这里是他真正的家……”
子彻缓步走了过来,站在沐云歌的身边,看着墓冢的入口,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云歌,你想怎样呢?”
“我想,我想……”沐云歌的声音在发抖,闹不清自己到底想要怎样!
他如果还活着,都已经带了玉像躲到这墓室里面来了,她难道要逼得他连最后的藏身之处也没有么?
他如果已经死了,她难道要刨坟掘墓,非要他尸骨曝光才甘心吗?
子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指有力的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捏:“别逼他了,我们都别逼他了……”
云歌转头看向身边这个男人,泪水涟涟:“子彻,难道你不想找他了么?”
子彻摇头,凤目微眯看向面前衣冠冢:“突然觉得宫赫莲其实也挺可怜的,咱们就别逼他了,回吧!”
沐云歌看了一眼墓冢,犹豫着说道:“我,我刚才梦见,梦见他……”
“那只是个梦!不打紧!”子彻温言说着,伸手将她一把抱起,转身往身后的马车走去:“我们回家!”
……
四日后,贺兰子彻暂时监国,差人快马加鞭回西郡,将衍儿和无涯接到中原来。
十余日后,云歌和子彻都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衍儿和无涯等人,应该就是这几日时间就能到了。
云歌叫人将麟德殿里外收拾出来,还叫人将麟德殿偏西的一处庭院收拾出来,方便衍儿身边的两只老虎住宿。
刚刚收拾完,殿外慌里慌张进来一个宫婢,礼仪全无,还没近到跟前就叫喊起来:“夫人夫人不好了,西郡王请你赶快到皇极殿去一趟!”
“出了什么事情?”云歌起身迎了上去:“可是宫中又生了变故?”
宫婢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衍儿公子被人劫持了!”
云歌短暂的慌张之后,强自镇定下来:“不会,衍儿身边那么多人保护,而且这一路官道上都有人迎接守护,不会出乱子的!”
宫婢见她不信,更加着急起来:“是真的!奴婢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骗夫人你?就算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呀!”
云歌见她信誓旦旦,心里一空,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算了,你别说了,我自己去!”
云歌说完,丢下宫婢,大步跑出麟德殿殿门,一路往皇极殿的方向跑去。
奈何这皇宫实在太大,宫门太多不说,还有很多都是差不多的,让人实在不好辨别,云歌没过多久,就在重重宫门之间有些迷路了。
恼恨身边一个宫婢太监也没带,这时候连应该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了!
正在急得一脑门子冷汗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云歌,是迷路了吗?”
云歌回头,见到救星一般上前说道:“段少宇,我要去皇极殿,他们说衍儿被挟持了……”
“云歌别急,衍儿不会有事的!”段少宇想安慰,却发现自己长时间不和沐云歌在一起,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干涩生怕的了,便道:“我带你去皇极殿吧!不会有事的,西郡王肯定能想到办法……”
云歌跟着段少宇抄近路前往皇极殿,贺兰子彻已经遣散了所有人,自己颓然坐在一张软椅上面,苦苦思量的样子看着殿中一罐冒着袅袅白烟的八角香炉。
云歌看见贺兰子彻的神情,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假,走过去在子彻的身边坐下来:“子彻,我们衍儿……”
子彻好像这才惊醒反应过来一般,沉声说道:“我正在想办法!”
“没有叫下面的人沿路寻找吗?”云歌不忍心给他更多的压力,尽量用冷静的口气问。
子彻摇摇头,从旁边的案几上拿出一只叠好的信笺递给她:“是北漠的人干的!他们挟持衍儿,是想要用衍儿来交换大牢里面的格鲁尔和千让等人……”
云歌将信笺拆开,一束艳丽红缨从信笺里面滑落出来,来不及问这红缨的由来,云歌看那信笺上面的内容:贺兰文衍换北漠被囚将士,西郡王以为如何?
字迹虽然狂放,却不是男人手笔!
云歌将那几个字咂摸了几遍,问:“子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253 落难鸳鸯
子彻抽过信笺看了两边,凤目蕴出难言的情绪:“果然还是小瞧了她!当初和宫赫莲布局的时候,就听说北漠外面还有一颗棋子,却是小瞧了她!”
“什么?”云歌见他神色异样的莫测,忍不住又道:“子彻,衍儿还只不过才是个四岁的孩子,咱们不能让他落在贼人的手里受苦!”
不哭闹不哀求,是因为她知道子彻的心里,肯定比他还难受。
子彻伸手将那束红缨拿过来,放在手中无意识的捋来捋去:“送信的人说,三日后午时在镀阳城定安门前交人,放过北漠一帮反臣,他们就会放了衍儿……”
云歌想起衍儿粉粉嫩嫩的样子,心口揪痛不止:“衍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衍儿和司春在一起,被北漠的人给生擒了去……”子彻一边说一边回想,那司春虽然他不是很了解,不过却也大概的知道一些:“司春那丫头,我怎么觉得有些信不过,这次衍儿被擒,会不会是她……?”
云歌起身,焦躁不安的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她一个小丫头,在夕颜殿寸步不离的,怎么可能会认识北漠的人?”
两人在殿中想不出一个办法来,段少宇在外面也跟着着急,可是稚子衍儿现在就在别人的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别人谈条件的资本!
实在不行,就只有等到三日后定安门前交人了!
可这三日的时间,对于云歌和子彻来说,漫长得胜过三年!
当夜亥时,贺兰子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夜将身边近臣再次召集在一起,商量营救衍儿的事情。
云歌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找了一个宫人带路,前往关押千让等人的诏狱。
诏狱这种地方,云歌从来没去过,从前沐家被满门关押的时候,女眷也是关在寺监内,这次跟着宫人往召狱走,只觉得毛骨悚然瞬灰选?br /> 诏狱一共分为三层,关押的都是这次起兵逼宫的北漠贼子,千让等人被关在最下面的水牢里。
水牢里面阴湿晦暗,潮气很重,还在第二层,下面的霉臭腐烂味道就浓郁的传了上来。
“你们别跟着了,我自己下去!!”云歌对身边的宫人和看守牢狱的人说。
看守牢狱的人有些顾虑:“夫人,还是让小的跟着你一起下去吧,下面关着的,可都是凶犯呀!”
云歌摇摇头:“不用了,不会有事!”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看见齐胸以下大半个身子都被泡在浑浊的水里的千让等人,云歌还是吓了一跳。
水牢四边八方包括顶部,全部用粗大的钢筋钉得严实,下面是污秽浑浊的冰水直淹没到他们的胸颈处,逃不掉,也躲不过,这实在是关押重犯的最佳场所。
陈鉴的手抓在旁边的钢筋铁柱上面,正奄奄一息的混沌着,听见响动抬起头来:“是你?”
云歌走得有些急,黑色斗篷如同夜蝠尾翼:“是我!”
“你来这么干什么?”陈鉴的脸在蓬乱的头发后面,显出一些惶惑不解。
云歌没有回答,从陈鉴的面前走过去。
水牢的另外一个角落,千让的红衣已经被水润成了很深很深的暗红,他冷冽如刀的目光看过来,盯着云歌的脸,磨牙冷笑道:“沐云歌,你们最好别让我活着,不然的话,我早晚还得想办法弄死你!”
云歌没有答他,在水牢里面四下看了看:“格鲁尔呢?怎么不见格鲁尔?”
千让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冷硬的眼眸瞬间湿润柔软,他的手抓着面前的钢筋,突然低头对下面道:“格鲁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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