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篡权》第223章


话没说完,一回头,郑青菡已昏沉过去。
这一昏又是两月郑青菡躺在床上垂垂一息,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宋之佩,便又重新合上眼睛。
宋之佩瞧她病得厉害,直接在床下打地铺,以便晚上递药服侍。
到了半夜,听见床上偶有轻响,宋之佩打灯去看,只见一缕鲜血沿着郑青菡嘴角往外逸,新换的被子又染红一片。
宋之佩背着灯抹了把眼泪,走上前把郑青菡抱进怀里,一边擦她嘴角的血一边道:“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郑青菡攥着宋之佩的衣服,低低地道:“我想容瑾了……。”
宋之佩把郑青菡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眼泪砸到地上,忍耐着心痛道:“等你身体恢复好,我带你去南化看他。”
郑青菡软软贴在他胸口,毫无气力地道:“我好不了的,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宋之佩咬着牙没吭声。
郑青菡见他没有动静,喉咙口一股气血再也压不住,顿时吐了出来,地上鲜红一片。
宋之佩拿她没有办法,只得道:“行,行,我想办法让你见他一面。”
郑青菡得宋之佩一句允诺,心间一宽,整个人在他怀里昏沉过去。
去南化路途遥远,坐船要经的颠簸,重伤之人哪里能承受?
宋之佩见她气息时有时无,只怕没到南化已经殁在路上,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五日后,南化进攻京都城,宋之佩大清早就把消息告诉了郑青菡:“容瑾率兵来攻京都城,兵士驻扎在京都城外的远郊,到时候去远郊驻兵的地方,总有机会见容瑾一面。”
郑青菡刚醒,听到后心里欢喜,禁不住泫然落泪。
宋之佩抬手给她擦眼泪:“现今边关起乱,敦郡王一半兵力派到边关,还有一半兵力留在京都,容瑾倒是会挑时机。”
郑青菡想到马上就能见容瑾一面,整个人重新有些活气,倚在床头道:“我和他总是有缘的,他若是不来京都城,只怕我也熬不住去南化的路程。”
宋之佩出神道:“要说有缘,其实我比他认识你更早。”
郑青菡一默。
宋之佩继续开口,声音落在不分明处:“要说定亲成亲,我也比他早一步,当初要不是王聪使计,你我早就成亲。”
想到宋之佩这些日子待她的种种,郑青菡不知说什么好。
宋之佩道:“那听闻有女子凭一已之力拦住敦郡王军马五日,我便猜到是你,疾急骑马去山腰找你,你被长剑所伤,躺在地上已无气息,敦郡王要拿你尸体挂在城门示众,是我求的敦郡王和念清尼师,才得以把你抱回府里安葬。”
“你明明断了气,可我把坑挖好,要把你埋进去时,你偏长长呼出一口气。”宋之佩道:“那时我以为,是我和你有缘。”
“可今天你对我说,你和容瑾才是有缘的,我心里头很失落。”
郑青菡想说什么,嘴巴张张,说不出话来。
她和宋之佩一路错过,错过了整个上半生。
而下半生,她没有,就算有,她也是要跟容瑾一起过的。
情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
听雨拿药进来,宋之佩接过药亲手喂郑青菡。
郑青菡喝口药道:“我就想远远瞧容瑾一眼,瞧过了,你就把我送回庄院。”
宋之佩问:“为什么?”
郑青菡道:“天不假年,我一个将死之人就算跟他相认,过几日还是要奔赴黄泉,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伤心。”
她死过一回,容瑾伤心过一回,抱着她灵牌成了亲。
如今死而复生,让他再亲眼瞧她死一回,实在没有必要。
宋之佩打起精神:“念念不忘,胜过世间所有词语,容瑾对你念念不忘,你对他也是念念不忘,你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郑青菡没有作声。
宋之佩也默了好一会,忽而柔声道:“你快点吃药,吃药才能病好,待你病好后,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郑青菡抬起眼睛望他。
宋之佩对着她的眼睛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觉得挺好的。”
郑青菡眼里满载着说不出的感动:“等我病好,想在佩哥哥的院里栽几株山茶花,等开了花,要和佩哥哥一起看。”
宋之佩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好的,咱们一起看。”
郑青菡勉力一笑,心里头却清楚,山茶花种下去,她却等不到开花的日子。
第二百七十二章最后一面
今日,宋之佩领着郑青菡去见容瑾,宋之佩让听雨给郑青菡打扮,一脸病容的郑青菡被打扮得十分漂亮。
郑青菡对宋之佩道:“佩哥哥,我只是远远瞧他一眼便走,不需要打扮成这样。”
宋之佩柔声道:“要的。”
听雨化完妆,又拿出一身新衣替郑青菡换上,大红色布料映得她苍白的脸添出几分血色,宋之佩望着她道:“青菡,你真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
郑青菡很不好意思:“佩哥哥学坏了,开始会调侃人。”
宋之佩道:“我呀,真是第一次调侃人,调侃的不到位,你别见笑。”
郑青菡没忍住,还是笑了笑。
马车一路驶到驻地,白色墙头,灰色屋瓦,青青河边草。
宋之佩撩开车帘,探过头来道:“容瑾会路过这条河,你隔着窗帘望他一眼。”
一辆马车停在驻地,隐得特别突兀。
郑青菡禁不住问道:“马车停在驻地也太过显眼,会不会被发现?”
宋之佩道:“别担心,用一块金子打点过守卫,说是南化来的女眷,发现了也无碍。”
郑青菡终是不放心:“确定不会被发现吗?”
宋之佩放下车帘:“放宽心,没事的。”
布帘落下的一瞬,宋之佩又看了郑青菡几眼。
目光深深,像是最后一眼。
郑青菡透过缝隙往处看,不远外的河边缓缓过来一袭颀长身影,穿着素白色丧衣,容貌俊如谪仙,不是容瑾,还能是谁?
他那样一个坏人,此时竟失掉戾气,面容消削间带着几分沧桑,眼神像打碎的月色,斑驳而悲冷,看得人心碎。
郑青菡胸口阵阵窒痛,身体晃了晃,抓住车窗栏杆的手一直发抖。
容瑾从远处一步步往马车走来,面容由远及近,越发的清晰。
终有一日,夜夜梦里思念的人儿走到眼前,站在一窗之隔的马车外,静静伫立。
一时间,仿佛空气都静止,万物归于平静。
隔着车窗,依稀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再霸道,不再嚣张,而是沁人心肺的微凉。
窗布上溅上水珠,一滴,两滴,三四滴……。
原来,是他的眼泪。
郑青菡一阵心慌,身体无由来的退缩到马车的角落。
窗外,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可她没有勇气打开那扇窗。
她死一回,他痛一次,她不想让他反复的死去活来。
窗布上的水珠终于停息,隐隐传来叹息声,幽暗的车厢透进一束强光,车窗突然被拉开,郑青菡惊慌的把脸埋进膝间。
容瑾透过车窗望着穿红衣的少女,他没想到她会这个样子,会把脸藏在膝间。
可即便没有露出脸,那熟悉的影,黑黑的长发,他便知是她。
她是他最熟悉的人,是他梦魂相牵的人。
如何会不知?
如何能不知?
郑青菡缩在角落,把头埋得更深些,一动也不动。
容瑾上了马车,坐到她身旁,把她抱到怀里:“别藏了,我知道是你。”
怀里的身体微颤,还是没把脸露出来。
他低头吻她的发,吻她的耳垂,握着她的手道:“我好想你。”
郑青菡没有说话,唯眼泪止不住的流,把漂亮的新衣沾湿了一遍又一遍。
容瑾把她抱得更紧:“以后,我会好好看护你,再也不会赶你走。”
不,他没有赶过她。
每一次,他只是想让她活命。
每一次,他只是盼着她能安好。
只是世事,终是难料,结果是她舍了命让他活。
正如最初的相识,当中的曲折,皆因世事难料。
容瑾一迭声地道:“青菡,这一回,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只有孩子才会相信永远,郑青菡不是孩子,所以不相信永远。
因为,很多人都活不到永远。
容瑾见她没有声响,心里一动道:“还不抬头吗?再不抬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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