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第90章


贺龄音心口被他这番话震得起起伏伏,自古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君主的昏庸、丈夫的愚钝都归结在女人身上,她向来是不认同的,若说有错,至少昏君与红颜都有错,可是好像只要指着一个女人说她是红颜祸水,男人的错就找到了源头似的。
她暗暗不服,却改变不了世人的看法,只能渐渐被同化。
而她从未想过,武铮竟然会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批评那些懦弱的男人。
她怔怔的,越想越远,也越来越感动,武铮哪里知道她心里的万千思绪,捏了捏她的脸,说回正题:“何况,我也不昏庸啊。”
“嗯?”贺龄音被唤回神智,疑惑地看着他。
“今年冬天比往年奇怪。”武铮给她分析起来,“今年这么早就突降暴雪,气候也冷很多,这对游牧民族来说很是不利。他们肯定要来抢夺我们这边的地盘和百姓的财物,这次的事就是一个信号。而对我们来说,这也是一次打击赫连部落的好机会。所以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们与赫连部落也迟早一战。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在意气用事,也不会让你被骂红颜祸水,我只是公仇私仇一起报而已。”
原来他是另有原因,听他这么说,贺龄音才放下心来,于是舒眉展笑:“如果是这样,你就按你的计划来。军法谋略我也不懂,就不瞎说什么了,但是……若是打起仗来,你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的。”
武铮连连点头:“遵命!”
*
吃了饭喝了药,已近傍晚,贺龄音想回北院去,蕊儿和芯儿怕是担心坏了。
武铮心里万分不舍,虽然晚上他就能回去,但因为今天的事,他简直一刻都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掀帘一看,外面又下起了大雪,于是立刻道:“今晚别回去了,最近风雪紧,而且赫连北喜欢搞下三滥的把戏,军营安全很多。以后也住在军营吧。”
贺龄音却没说话,似在深思。
就在武铮以为她不愿意的时候,贺龄音却道:“可以吗?钱将军的迟鸢姑娘住在军营外,军营中除了女将军也没别的女子,我怎好破例……”
她以前没深想过住在军营的问题,只记得在最初来北疆时,武铮就想将自己安排在军营,于是她还以为只要是将士的夫人,就能住在军营里。后来经过钱丰的事,她才知道住军营是有严格规定的,她不想仗着是将军夫人就得到特殊对待。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武铮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军营确实不留一般女人,但你不是一般女人,你是震北大将军之妻……你本就可以留在军营住。”
怕贺龄音还不同意,他目光露出几分可怜:“钱丰是文将军,回去陪他媳妇的时间比我多多了。”
他继续用又轻又沉的声音蛊惑她:“我是大将军,本就有特权,但我这么多年也没怎么使过特权。唯独这一次,我想用我的特权。”
贺龄音哪里抵抗得了他的这些情意绵绵的话,晕乎乎地便答应了。
武铮又要让人去北院将芯儿、蕊儿带来伺候她,被她赶紧拦住了:“你叫人回去告诉她们我一切安好就行。军营重地,她们无需前来,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她可以和武铮住在主帐,蕊儿和芯儿势必还得重新安排住处,而且军营里多了两个丫鬟,肯定还会有其他不便,可不是简简单单多增添两个人的事。
况且,跟着武铮经历了那么多,很多时候身边没个人照顾,也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武铮也可以照顾她,其实武铮照顾起她来比她们更合心意。
武铮本来也不大想让她们来——即使已经摸透底细,但是两个小丫鬟在军营里到底不便,这会儿听贺龄音这么说了,便按她的话吩咐了下去。
一切都安排好了,武铮还得出去巡视军营,贺龄音见他背上还挂着干泥,忙让先他把身上洗了再说。
武铮一听也是,忙让厨房去烧水,他倒还好,一身脏污也不觉得难受,他媳妇那么爱干净,肯定到处不舒服了。
贺龄音虽没陷进泥沼,但身上灰尘汗液黏着,也是很想沐浴换件干净衣裳了,便安然等在营帐里。
待到水烧好了,浴桶摆好了,武铮让她先洗,她才傻眼了。
她倒是忘了,她手掌受伤,不能碰水!
武铮其实也是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顿时暗暗狂喜起来。
第66章 寒暖
贺龄音木着一张脸,一时半会脑子都僵掉了,什么想法也没有。
武铮压着嘴角向上的幅度,平静道:“没办法了,风驭今晚值守夜班,明天早上才归营,军营里也没有别的女人了,只好由我勉为其难地来帮你了。”
眉梢都掩不住喜意,哪里有半分勉为其难的样子。
贺龄音明白他心中所想,渐渐羞恼起来:“你还是想想找谁帮你擦身吧,自己还是个伤患,倒是操心起别人了……”
武铮一脸傲色:“我左手又没伤——其实我左手也灵活得很,不但给自己洗澡没问题,帮别人呢也不在话下。”
“别说了……”贺龄音捂着耳朵,越发羞赧。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哪怕已是真正的夫妻,但是让另一个人帮自己沐浴什么的,仍旧想想都要羞耻得全身烧起来,他怎么能说得这么坦然……
“你想哪儿去了。”武铮眼神正直目光清明,“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洗澡,我们正经夫妻,什么没见过啊。我今天离营一天,晚上必定得去夜巡,所以时间不多,不能送你回北院,而且路上也怕又遇赫连北的埋伏,所以今晚只好委屈你了。”
贺龄音被他干净的眼神盯着,心里直打鼓,倒好像自己才是无。耻。下。流的那一个。不过,风驭不在,为了洗澡便要回北院这样任性之事她也做不出来,那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嗯……好吧。”她几乎咬破娇唇。
最后,洗是认真洗了,且也不止洗了。被捞出来收拾妥当了放在床上时,贺龄音几乎要睡过去了。
武铮拍了拍她的头:“累一天了,快睡吧。”
托他媳妇的福,他也顺道洗了,此时带着浑身的清爽与精力,心情极好地正要出去夜巡。
贺龄音用重新上了药的手轻轻拨开他,便缩进被子里不理他了。
武铮哈哈大笑,给她掖好被角,便没有停留地往帐外去了。他们刚刚耽误了半个多时辰,外头天早已漆黑一片了。
*
贺龄音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个带着凉意的身体靠近她时,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眼睛还没睁开,她就已自觉地靠过去,叮嘱道:“别压到右边肩膀了……”
“嗯。”武铮侧着身,将她搂过来。
贺龄音碰到了他的手,微微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他的手时常温热,这会子竟也有一丝丝凉意。
“外面这么冷么?”
“嗯,雪越下越大了,明天起来怕有半人高。”
“那可以堆雪人了。”贺龄音想起小时候在家中庭院堆的雪人,不由得笑笑。而后她便把武铮的手拉过来,掌心包着布条不好给他捂热,就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给他捂着。
武铮飞快地缩回了手,她本来就有些体寒,怎么能用冷的东西去碰她的肚子。
“被窝里很热,我也很热,给你捂着吧,不会冷到我的。”贺龄音再度笨拙地把他的手拉过去。
武铮摸着她掌心里的布条,还是会觉得心口疼疼的,一时没有挣脱她。
贺龄音怕他又不肯,这次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捂,这里不像肚子那处那么容易被寒气入体,他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武铮的手忽地触到了宛若凝脂的肌肤,心头一痒,知道那是她脖子后就没有再缩回,反而勾起大拇指,用略微有些粗粝的的指侧摩挲着美玉一般润滑的香肌。
贺龄音脖子一缩:“痒……”
武铮松了手,轻笑道:“睡吧。”
帐外是飘飘散散的无边雪夜,帐内是温暖宁静的一室温香。
两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交颈而眠。
*
第二天,贺龄音慢悠悠醒来,床榻之侧是早已习惯的空旷。
以前还会有微微的失落的,现在却在习惯之外,反而觉得有些骄傲。
她的夫君起早贪黑不能陪伴自己的妻子,非为自己谋利,而是为了守护这一方百姓。
而且她就是没感觉到但是也可以断定,武铮离开她的时候一定也很不舍,说不定还会亲亲她。
这么一想,便怎么也生不出一丝埋怨。
她独自起床更衣,看了看袒露在布条之外的十根灵活的手指,心里盘算了一下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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