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脱]御前疯子》第85章


尽管她这样说了,夏笙寒依然有些不高兴,瞧她似乎是想去见云沐,又跑去蹲在墙角。
傅茗渊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遂请阿寻将云沐带进来,然而毕竟对于寨子来说是陌生人,她只好寻了块人较少的地方,见到云沐时,他哑然许久,目光惊讶。
傍晚出去的时候还是男装,这会儿换上了一条裙子,傅茗渊以为是自己的模样吓到了他,正想解释,却听他道:“……很漂亮。”
“呃……多谢。”她略略尴尬地笑了笑,弯起的红唇显得那般秀丽好看。
云沐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沉声道:“我来找你,一是想确定你是否平安,二是有事想要告知于你。”
说到最后,他的面色明显严肃了起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事。傅茗渊猜测是京中出了情况,忙问:“何事?”
云沐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上,正欲开口,却忽然有些惊愕地看向她的身后。傅茗渊转头一看,只见有五六个孩子从不远处向着他们跑了过来,皆与阿寻一般年纪,大约是他的小伙伴们,其中有一个还经常上他家玩。
她微讶,尚未询问发生何事,裙子却骤然被其中一个孩子一拽,随后剩下几个也都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哭得一个比一个惨。
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瞄了一眼云沐,随后凄惨无比地叫道:“——娘啊!你怎么忍心不要爹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一写到后面就卡出翔啊啊啊QAQ
第68章 「同归」
“……”傅茗渊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看向了云沐,“啊……不是!不是这样……”
云沐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似乎是惊愕到了极致,却又很努力地想去理解这一状况,最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原来……”
他没说下去,只是笑得意味深长,神色越来越尴尬。傅茗渊涨红了脸,拼命想将这群猴在她身上的熊孩子给拽开,可几人皆是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抱着她的大腿不肯松,仿佛真的是被她抛弃了很多年。
这演技……还真好啊。
躲在一旁的阿寻瞧见这一幕,十分满意地小跑着奔了回去,只见夏笙寒又聚集了一帮五六岁的孩子,围成了一个小圈,时而唏嘘时而叹惋。
“当年她许我一生一世,结果却无情地负了我。”他拍了拍其中一个在他身旁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说书似的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看到那个穿黑衣服的有没有?”
小脑袋们一个个狂点。
“他对你们的娘图谋不轨……”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不解道:“我娘还在家给我爹烧饭呢……”
另一个年长些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嘘,小孩子别插嘴。”
……
村中的孩子们与外界接触的不多,本就对夏笙寒感到很好奇,对于他说的故事更是听得津津有味,总觉得这故事真是太虐心了,听后泪流满面——这傅茗渊简直就是个人神共愤的渣渣!他们的大哥哥简直遇人不淑!
“我们要去替天行道!”
哭得最凶的那个站了起来,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夏笙寒刚满意地点头,衣襟却被揪了起来,只见傅茗渊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气得七窍生烟,喘了好几口气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你又在教坏小孩子!”她扶着额头,气得手都在发抖,“解了蛊毒就又开始发疯了?!”
夏笙寒似乎完全没看出她在生气,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向她身后看了看:“云沐走了?”
“走了,他是给我送信来的。”傅茗渊将手里的一封信扬了扬,叹了口气道,“你……以后别捣乱了。”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转身向着屋子走去,却因仍是不太习惯这一装扮,走路歪歪斜斜的,看起来极不协调。
一双手轻轻地从后扶住了她,这样的实感仿佛回到了往昔,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也没有多么惊心动魄,只是他扶着她,抱着她,很安心,也很满足。
“我与云大人很早就说明白了,我不会、也不可能同他在一起。”她像是有些累了,一歪头靠在他的肩上,微合双眼,笑容淡而柔美,“你若是再发疯,我就真不要你了。”
她本就生得白皙清丽,配上这素雅的妆容,倒真真像是个成熟女子。夏笙寒将她搂得很紧,沉思片刻,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行——”
第69章 「动荡」
“……”傅茗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那柄染血的银枪,震惊到不能言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们也收到了探子的情报,因此派人去刺探楚国那边的情况,谁知还没得到结果,失踪了好几年的姚将军突然出现,联合宋副将一同封锁了消息。”副将蹙了蹙眉,似乎尚不能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宋将军手握兵符,又深得军心,似乎还联合了楚国,将意见相左的人全部杀了,我们差一步就逃不出来了。”
尽管只是描述,傅茗渊却听得心惊肉跳。
姚青的失踪在多年前便让她觉得蹊跷,但朝中始终没有一点风声,她遂没有过多关注此事;况且,上一回豫王造反,左军之中的奸细应当皆已被拔除,不可能留下这么一大帮人没有被发现,难道……
难道朝中还有另一股势力?
她的心中隐隐泛起不好的猜测,忽闻身后一个侍女大呼一声,竟是信阳公主晕了过去。小公主常年住在深宫,又是自小被人宠着,怎也受不得这等惊吓。
傅茗渊神色一凛,命令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快送公主回宫,去传太医!”
她的双手几乎要捏出血来,默默命人将那柄银枪收回,前往宫中之时,景帝已派兵前往边关。楚国一事可大可小,无人知晓这其中矛盾究竟是什么,无论是通敌叛国还是蓄意谋反,此事的背后必定不简单。
哭得最惨的就是那位刚上任没几年的左将军,手下一个接着一个反了,被勒令停职在家,别说是乌纱帽,连脑袋都快保不住了。
傅茗渊当天前往御书房,与景帝道:“微臣想起一件事,曾有人来找微臣,说是想向姚将军取走左军的部署。倘若他是将微臣误认成了傅连锦,那么此事……极有可能牵扯到潭王。”
景帝望了望她,忽然笑得有些无力:“八皇叔这是铁了心要杀了朕啊。只是朕想不明白,联合外敌,就算他将朕的江山给夺去了,他准备如何收场?”
傅茗渊皱了皱眉,捏紧衣袖:“微臣与潭王最后打照面时,他光是从京城金蝉脱壳就能埋下不下三个埋伏,难以想象他的目的会这么简单。”
景帝负手眺望着窗外,目光落定在遥远的彼方,不知不觉已从当初的那个少年蜕变为了而今的君王:“从小就有人盼着朕死,皇位真的这么好么?”
傅茗渊没有接话。
同月,早就想戴罪立功的关东军前去平叛,很快控制了局势,却没有在边关找到罪魁祸首的姚青等人。士兵们大多曾是姚青麾下,誓死不肯投降,再加上楚国的援助,一战在所难免,不论是成是败,朝中必定元气大伤。
不久后,扬国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上回的败仗本就让他们死不甘心,这下终于找到了机会,紧接着发兵,几乎每个数日,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便火速送往京中。
景帝睡得一日比一日少,气得火冒三丈:“这些人不会贸然与朕开战,必定是受潭王唆使。你们就一点方法都想不出么?!”
百官纷纷不作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诉壮着胆子道:“微臣认为,潭王或许从少年时就开始谋反篡位一事,仅凭一两句话便想让一个等待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罢手,不太可能,除了硬拼之外别无他法。再者,或许他在朝中还留了什么别的手段。”
这话当着百官的面讲,令所有人都有些愕然。潭王究竟在朝中安排了多少人,大家的心里都没有底,换句话说便是,谁都有可能,谁都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根本无暇去怀疑。
交战的地点逐渐扩大到两地,楚国那边倒是尚不用担心,可实力相当的扬国却尤其棘手。藩王之中有的立即派兵支援,有的则是明哲保身按兵不动,装作没听见。
景帝一拂袖子道:“把这些聋子都给我记下来,日后全部拉出去斩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是不了解局势。倘若天下真的易了主,正是这些明哲保身的人才能活下来。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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