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醋[金推]》第6章


那日松轻蔑地一笑:“你没赌金也行,赢了我这宝贝归你,要是你输了,除了磕头叫爷爷,你得跟我走,做我的小厮。”
还没等晏恣说话,人群里有人喊了起来:“你当我们大梁人没银子不成?一块破石头就想带走小恣?”
“小恣,豁出去了!我有五两银子老婆本,凑给你当赌资!”
“我出一贯,我老婆都不知道的私房钱。”
……
晏恣冲着人群连连拱手,洋洋自得地说:“多谢多谢,不够啊,大家再多凑点。”
人群中哄笑声传来,一旁的霍言祁看得忍不住替她害臊,真想甩手就走,眼不见为净。
正闹着,一个半大的小孩从人群中蹬蹬蹬地跑了出来,把手中一张纸举到晏恣面前,吸溜着鼻涕道:“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当赌金。”
晏恣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瞟了一眼,顿时打了个激灵:上面写着洛安山庄四个大字,下面是几行小字,写着房屋的所在和占地,还有红的晃眼的几个印章和手印……
在洛镇,一百两银子能买一栋一进的民居,近千两能买一座大宅院,而这样占地二十来亩的山庄,最起码要数千两,完全将那鸡血宝石的风采压了下去。
她的胸口一阵激荡,“啪”的一声,豪气冲天地把房契拍在了那日松的手上:“和我们大梁人比阔气,你太嫩了!”
景福楼的贵宾包房中,小二麻溜儿地把菜一道道地往上端,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小恣多吃点,攒点劲把那几个轶勒人踢得屁滚尿流。”
晏恣费了一早上的唇舌,口干舌燥,端起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招呼着说:“吃吃吃,今天是那姓曲的请客,不吃白不吃,最好吃穷他。”
大伙儿都是年轻人,加上晏恣这个天生善于暖场的货,三言两语间,大家便互通了姓名,熟络了起来。
“予墨,这名字真是好听。”晏恣赞道,“在下姓晏,单名一个恣。”
“恣?”卫予墨沉思了片刻,“可是上次下心的恣?”
晏恣点了点头。
“好名字,令尊一定是盼着你一生顺遂,恣意无忌。”卫予墨赞道。
晏恣耸了耸肩:“我没父亲,从小就是母亲把我带大,不过这的确是我母亲的心愿,她愿我一生无拘无束,恣意随心。”
卫予墨面露惊诧之色,不过立即敛了心神道:“令堂一定是名奇女子。”
“那些人的脸,是不是你弄的?”辛子洛终于忍不住插话问道。
晏恣做了个鬼脸:“被你看出来了,我在墨汁上加了指甲花的花汁,昨晚我趁着他们喝醉酒画的,这几天他们都没法出门了。”
她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用醋能洗掉,别告诉那几个,让他们顶着那张脸来蹴鞠,呕死他们。”
卫予墨面露惊诧之色,连连摇头:“真的是你弄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辛子洛沉下脸来:“小恣,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他们随便哪个人和你较真,你都死定了。”
“好了别生气了,我告诉你,我替我自己看过相了,天圆地方,福泽深厚,我这是大富大贵的命,懂吗?怎么可能在那几个轶勒人手里送了命?”晏恣颇为自得地说。
辛子洛简直被她说得哭笑不得:“那你替我看看相?”
晏恣煞有介事地凑近了他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辛子洛的脸微微泛红。
“鼻梁高挺,脸型方正……”晏恣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梭巡着,忽然惊叹了一声,“我才发现你的耳垂又厚又大,正面却看不见,老冯说了,这是帝王之相!子洛你将来发达了可别忘记提携我一把!”
辛子洛顿时咳嗽了起来:“小恣你……这是被那道士骗傻了吧?”
晏恣嘿嘿地笑了起来:“听着图个开心嘛,别当真了,来,吃菜,吃菜!”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吃饱喝足,晏恣便开始点人头分配任务:“予墨你读的书多,脑子好使,可以在场外为我们出谋划策,也算是凑个人头。”
卫予墨也不推辞:“行,我曾在书院里看过前朝的几本蹴鞠书,回去我再翻翻,到时候旁观者清,说不定也真能帮上点忙。”
霍言祁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盯着晏恣开了口:“你行吗?”
晏恣呵呵笑了两声,斜眼看着他:“霍……霍小哥,打架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要是咱们来一场白打,我可不一定会输哦。”
霍言祁轻哼一声,不置一词。
“不过那几个轶勒人人高马大,又擅长拳脚,一定会横冲直撞,霍小哥和子洛负责拦截他们,只要能让我脱了空,我的准头还是不错的……不对,我们还少了一个!”晏恣终于回过神来了。
“实在不行,让辛叔上,他会拳脚,虽然不会蹴鞠,不过可以阻拦那包图鲁,我便可以腾出手脚来帮你。”辛子洛建议说。
晏恣顿时郁闷了起来,辛叔一见到她就一脸的苦大仇深,她只怕她会没心情踢啊。
“我倒是有几个帮手,不过赶到这里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怕配合不够。”霍言祁思忖了片刻道。
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正是刚才盛情把他们拉到这景福楼的曲少爷,只见他冲着晏恣陪着笑脸道:“哪里用得着去别处借帮手,这里不是现成有一个吗?”
☆、第6章
洛镇五人蹴鞠队正式成型,约好每日正午到申末,都到曲家的小校场上练习。
曲少爷名叫曲宁,在家中排行老幺,深受祖母宠爱,母亲柔弱,祖父和父亲都在京城,几个姐姐外嫁,只有一个妹妹待字闺中,所以,在这洛镇的老宅中,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不过,这人虽然挺讨嫌的,却没什么坏心,也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只是和几个喜欢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过日子,蹴鞠就是他们春秋二季最喜欢干的事情。
用罢午膳,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曲家的小校场。
这小校场原本是曲宁的祖父建的,他是当朝武将,自然希望孙子习武从军,而曲宁的父亲是文臣,却希望儿子在家多读书争取考取功名。两父子一较劲,曲宁便钻了空子,文武都没沾边,一直这么混在了老宅里。
校场里一应俱全,球门都是现成的,一箩筐制作精良的鞠足有十来个。
曲宁为了显示他的本事,站在校场中间一连踢了三个,前两个左插花和流星赶月都进了中间的风流眼,最后一个倒挂金钩却一脚踢到了挂球门的杆上,斜飞出去。
晏恣看得哈哈大笑,背对球门顺手抄起一鞠朝天一抛,还没等它落下,脚尖一点,身子掠起,往后一借力,一个漂亮的倒挂金钩,鞠从左上角直挂球网,堪堪落进了风流眼。
她稳稳地落在地上,眉目飞扬,神态灵动,笑容灿烂,整个人仿如天边那一抹暖阳,令人侧目。
球场边上的几个人呆了片刻,这才鼓掌叫好起来。
曲宁更是眼睛直了直:“你……你居然有这一手?元宵蹴鞠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过来?”
“我娘不让我过来,那五两银子就算是我送你了。”晏恣大度地挥挥手。
元宵蹴鞠会头名有五两银子的赏金,够一户人家一年的花销了,当时洛镇这边是曲宁得了头名,不过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不太好说。
曲宁“呸”了一声,撸着袖子说:“刚才我那是有风,重新来过。”
还没等两个人斗出个高下来,这边三个人已经各自拿了树枝在地上比划了起来。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到时候得遣两个人去探听一下轶勒人的动向。”卫予墨建议道。
另两个点头赞同。
“包图鲁和那日松必定是主力,我和你一人一个盯紧。”辛子洛画了四个点在地上。
“不行,我们俩还得加一个,他们两个一个缠人,一个负责踢鞠入门。”霍言祁又在四个点上画了一个。
卫予墨思忖了片刻说:“只怕不妥,我们能这样想到,他们也能,是不是得独辟蹊径?”
“难道你们想让小恣去吸引那两个厉害的?”辛子洛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不行,小恣体弱,只怕会受伤。”
“和那几个轶勒人蹴鞠本就危险,他们今日对晏恣早已恨之入骨,要全身而退只怕不易。”霍言祁中肯地道。
“那就改变一下方案,我护着小恣,你们负责进球。”辛子洛道。
霍言祁的眉头微皱,刚想反驳,一阵破空声传来,几乎就在同时,辛子洛和霍言祁出手一抓,那鞠被他们俩稳稳地握住了。
他们抬头一看,只见晏恣站在校场上冲着他们挥手:“你们画来画去这不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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