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第7章


于判官摇头,“若现场情况真如公主所言,下官无可反驳,公主所言皆有道理。”
韩温又看向柳正照。
柳同光正紧紧抓着柳正照的胳膊,抿着嘴,想说什么似乎又怕说错。
“何不大家一起去看看。”韩温让张英先去遮盖尸体,这样大家就能进案发现场查看了。
随后众人到了现场,特别留意公主说过的地方,再看董良策的胸口的血迹,情况果然如萧婉所言那般。
“公主观察细致入微,令下官等佩服之至。别的下官都还能想明白,只是这重跟的痕迹,如何就能说明是小脚穿大鞋?”于判官指着地上的血脚印,不解地问。
韩温不禁又斜睨一眼于判官。刚才他口口声声说公主之言都有道理,结果现在却提出疑问。原来这于判官跟他一样,也有不懂的地方。难不得公主看了杀人现场镇定自若,原来她早就了解这些东西了。
“试一下就知道了,小脚穿大鞋毕竟跟穿合脚的鞋不同,很容易留下这样的印记,何不让杨同光来试试?”萧婉提议道。
“我?为什么是我?”杨同光打一激灵,吓得往后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心虚至极。
于判官和柳正照等人都发现杨同光的异常,开始质问他怎么了。
萧婉倒不操心这个,打量一圈屋子又道:“我记得刚才丫鬟说王氏昨晚在绣花,绣花的东西好像不见了,或许也是个线索。”
“凶手能悄无声息地进入间房,并让王氏心甘情愿喝下迷药,一定是家中的熟人。董良策醉成那个样子,又是个陌生的外人,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作案。”
“何以认定她喝了迷药?”于判官又是不解。
“绳子系得如此草率,显然不怕死者挣脱,足以说明死者在被绑缚之前就已经丧失抵抗力了。王氏除了身上中的八刀之外,没有其它外伤,那就只可能是被人用药弄晕。
绑绳子,脱裤子,还有董将军胸口的血迹,以及这血足印,都是在伪装现场,想冤枉董将军是凶手。
再有,董将军喝酒居然头晕不记事是真奇怪。董将军常在军营,且走南闯北,酒量自然该比柳同光好才对。怎么柳同光能记清楚昨晚的事,他却记不清了?你们家的酒还挺有趣儿啊。”
韩温听萧婉严肃讲案之后,又半开玩笑说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刻板的脸庞顿时变得柔和,整个人如雨后初霁时新洁的翠竹,朗秀清隽。
但在场的人没有人注意到韩温,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柳同光身上,他此刻已经被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我猜他应该不是你妻子的亲生儿子?”萧婉看向柳正照,“他称你为爹爹,却称王氏为母亲,显然疏离一层。”
柳正照终于醒悟过来,恶狠狠地瞪向柳正照,“孽障,真的是你?”
柳同光连忙摇头表示不是自己,他恐惧地往窗边后退,突然转身就要翻窗跑,随即就有人控制住了他。
“剩下的细节你们自己去查,我就不多问了,毕竟这案子又不是我主理。”萧婉说罢就耸了耸肩,故作端方地迈步离开。
韩温追了出来,对萧婉行礼:“多谢公主为董将军洗清冤屈。”
董良策这时候也被侍卫们放了,他马上跑过来,跪在萧婉跟前不停地磕头谢恩。
萧婉睥睨着董良策,能感觉到他确实在诚挚地跟自己道谢。这人讲情讲义,又是体恤百姓的好官,看起来一点都不坏,但就是反她爹。一想到这点,萧婉就觉得头疼和暴躁,不过她终究还是不能忍受那个插了王氏八刀的凶手逃脱。
萧婉问董良策:“你可愿给我的侍卫做教头?”
“下官愿意。”董良策立刻点头。
“好,你且回去休息,等着圣旨。”
董良策应承,起身后,笑着跟韩温舒口气。韩温也笑了,拍了拍董良策的肩膀安慰。
俩人这时候都没注意,那边离开的公主突然平地蹦了一下,兴奋地举起胳膊握拳庆祝自己的小胜利。萧婉随即飞快地冷静下来,又故作端方地甩袖走了。但因为她刚才动作过于活跃,原本放在袖子里的绣帕就掉在了地上。
一阵风来,轻软的丝帕就被吹到了韩温和董良策跟前。
“这是公主的帕子?”董良策忙去捡起来,正犹豫要不要还给公主。
韩温抽走董良策手里的帕子。
董良策反应过来了,“是了,这一定是公主故意留给大哥的。瞧瞧,绣纹又是桃花,有寓意!好香啊,我来闻闻这是什么香——”
韩温立刻将帕子收进袖里,不让董良策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继续发发发~~感谢你们追更呀
我跟你们讲,男主是从小被表白到大的,习惯性的认为对他有异常举动的女孩纸就是对他有意思,狗头。jpg
人自恋则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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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萧婉离开京府后,并没有回宫,而是直奔神武侯府。
齐修杰不仅是大周鼎鼎有名的断案神人,他还文武兼修,镇北有功,是先帝御封的神武侯。如今已经年过六旬,告老在家。
萧婉自小跟着学武的师父正是齐修杰。她勘察现场的能耐,也都是从齐修杰那里所学。
萧婉小时候最爱听齐修杰讲破案的故事。后来大些时候,她因为好奇,曾央求过爹爹几次,被允准扮做书童,跟在齐修杰身边去勘察凶案现场。
萧婉最初见死尸的时候,就比一般人的接受能力强。大概是因为她听多了齐修杰形容死尸,又或许她年少无知,所以无畏。
齐修杰一直觉得萧婉是个可造之材,因为她天生观察力强,在破案方面比别人更具有优势。只可惜出身太过高贵,注定走不了这条路,为此惋惜过不止一次。
今天在她的协助下,成功破了一桩在京府府内发生的案子,萧婉迫不及待就想把这个喜讯告知自己的师父。好歹让师父知道,他总算没白教她那么长时间。
萧婉抵达的神武侯府的时候,花白胡子的齐修杰正精神矍铄地拿着水瓢浇花。人未抬眼,听见蹦蹦跳跳的脚步声,齐修杰就笑起来,知道是萧婉来了。
“师父。”萧婉欢快地跑到齐修杰跟前,恭敬地问好。
齐修杰打量萧婉:“公主这蹦蹦跳跳的毛病还没被皇后给改过来?”
“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萧婉无奈地耸了下肩,引得齐修杰又是一阵笑。
“你呀,还是少气她两次为好。”
“师父放心,娘娘最近忙着修道祈福,没工夫管我,暂时气不着的。”
“便得机会跑出来?”齐修杰弯腰又舀了一水瓢水,继续浇花。
“不是,我有这个。”萧婉掏出金牌给齐修杰瞧,顺便就接过水瓢帮齐修杰舀水。
新来的侍童见状慌忙想去帮公主拿瓢,被身边的老婆子拉了一把,打眼色制止住。
齐修杰双手接过金牌看了一眼后,就双手交还给萧婉,嘱咐她不许滥用。
萧婉乖乖应承。
师徒俩转到凉亭内落座,萧婉对齐修杰道:“徒儿最近碰见一桩难事,想请师傅帮忙解惑。”
齐修杰点头。
萧婉粗略描述道:“某人伪装身份,背地里对外人说我姐妹的坏话,还说早晚有一日会推举更厉害的人替代我姐妹的位置。转头他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跟另一位他敬佩的‘大姐’,一起伴在我姐妹身侧。
某人在外风评很好,人人都夸赞他,某人大姐就更厉害了。我虽为公主,却还是苦于没有实证揭发他们,所以心里焦急得很,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齐修杰笑问:“那某人说你姐妹的那些坏话,可否属实?”
“呃……”萧婉犹豫道,“好像是的。但我姐妹那地位是正当得来,名正言顺,他们抢占却并非道义之举。”
“‘某人’当严密监察,伺机抓其证据。‘某人大姐’当疑罪从无,暂且定其无辜,若你实在怀疑,就多接触暗中监察,总之还是要凭证据说话。切忌独断专行,不可仅凭一己之愿论断是非,否则极可能会出冤案。”
萧婉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会严密监视他们,只要他们有行动,一定要抓住他们的证据。”
“若敌方并非坏人,且还是有才华之人。倒可用怀柔之法,收揽人心,为己所用,化干戈为玉帛。至于公主的好姐妹,若品行不端,当规劝她改邪归正。”齐修杰说罢,意味深长地笑看萧婉一眼,便低头饮茶。
萧婉有些局促,总觉得自己的师父好像窥探到了她的心思,好像知道她具体在说谁一般。
不过师父所言极对,她应当努力把爹爹给掰正了,再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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